第五章 万俟殿的故事
大家吵吵闹闹地乱做一团，于老师喊了几声停也没有人理会，她生气地拍着黑板，差点把黑板拍下来了，我们看到黑板上的粉笔灰扑扑的落下终于停了嘴。
“吵、吵、吵，吵什么啊你们”于老师双手插腰，怒气冲冲地开骂，我突然发现美女老师生气起来更恐怖！
“不就是和隔壁班比嘛，至于那么激动吗？！”她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我们看着她那个样子，有点心虚惭愧起来，没有说话。
“这次的比赛只有四个人能参加！”她看见我们老实了下来，怒气稍微少了一点。
“好，要参加的同学请举手！”于老师的话还没落音，顿时全班举起的手犹如白桦林一般挺拔，我心虚的往后缩了缩。
“咦？覃晴、恒末影、吴好好你们三个为什么不想参加？”老师疑惑的看向我们这一块，我猫着眼睛才发现，原来覃晴和恒末影也没有举手。
“这种比赛很无聊耶！”恒末影打了个哈欠。
“这种无聊的比赛，万俟殿一定不会参加的，我才不要参加！”覃晴玩弄着她的指甲。
“那你呢？”老师指向我，“你为什么不想参加？”
我老实的吐吐舌头：“呵呵，我不行的啦！”
“好吧……”老师莫名其妙地深呼吸并叹了一口气，“就是你们了，你们三个去参加！”
“为什么！”不只是我们震惊，全班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脱口而出。
“因为学校办辩论赛的目的一是锻炼你们的口才和思维逻辑，二是狠抓一些不爱参加学校活动的学生。规定要最不愿意参加比赛的人参加，积极性不高的人就是要参加！”
“这是什么烂规定啊！”我们都还没抗议，班上的人先不满，老师正要说话，隔壁班传来了一片哗然声，想必他们也发生什么大事了。铃声也凑热闹地响了起来，老师要我们自己再找一个辩论手，好好加油，为班级争光后就走了。
我们班的人马上冲出去打听消息，不一会，传来一个骇人的消息：我们的对手是万俟殿、袁思洁、夏米璐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女孩！
原来，万俟殿是他们班唯一不愿意参加的人，袁思洁和夏米璐本来是要参加的，但是她们看到万俟殿不参加，她们也没有多大的兴趣了，也不参加了，还有一个和我一样不自信的女孩也不想参加。于是就这样，他们四个就中奖了。
恒末影倒是没什么感觉，覃晴万分高兴，我……我最怕看到的夏米璐和袁思洁竟然是我的对手？！我一定会被她们骂得狗血淋头的！
而且老师说辩论的话题是：人和动物有什么区别？该死的！这是什么烂学校啊！出这种变态的话题！更可恶的是老师抽签抽到我们是正方，人和动物没有区别！我的天！人和动物怎么可能没有区别啊！我们是必输无疑了嘛！可是如果输了覃晴会很生气很生气的，因为胜利的奖励是可以到沿海一带的海岛去旅游耶！她是不会甘心让万俟殿和她们一起去的。
“吴好好 ” 覃晴很温柔很温柔地叫我，吓了我一大跳，虽然平时她也经常装嗲，可是这次我听起来感觉不太一样。
“什……么……么……事？”我结结巴巴地说。
“放学后，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啊？”覃晴刚说完，苏语晏冲我不停的摇头，意思是要我不要去，我正在发愣的时候，覃晴不停地摇晃着我的胳膊，不停地向我撒娇，我又不要拒绝，只好答应了。
苏语晏气冲冲地瞪着我，我小声地说着抱歉，她瞪了我好久才消气，我一昧地陪着笑脸。
放学路上。
“覃晴”
“什么？”
“我们要去哪啊？”
“去买苹果。”
“买苹果？”
“对啊。”
“苹果，我学校附近不是有卖吗？干嘛要跑那么远啊？”
“学校附近的苹果都被其他女生买光了，我们来晚了。”
“咦？我不觉得苹果有多好吃啊？”
“苹果不是买来自己吃了，是送人的。”
“送谁？怎么每个女生都送？”
“送万俟殿！”
“呜？他很爱吃苹果吗？”
“……我真是败给你了，你看过《不能说的秘密》吗？周杰伦演的那个！”
“没有”我抓了抓头，“等我们买完苹果后，你就回家看去吧！真是对你无语了” 覃晴翻了一个大白眼，走进了水果超市。
“老板，帮我把这个苹果包装起来。”覃晴指着一个水灵灵的大苹果对老板说，我莫名其妙“你只买一个么？”覃晴再次给了我一个大白眼。“你回家看《不能说的秘密》你就懂了。”
走出水果超市，我望了望天空对覃晴说：“我要回家了，否则回家晚了可是有我好受。”覃晴点了点头，我就朝着家的方向走，还没走开几步，覃晴又叫住我，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以后我们要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好吗？”我点了点头，覃晴露出了她招牌的微笑，摆摆手跟我说再见。
我有点不明白，我有什么好呢？为什么大家都想和我做朋友呢？
晚上。
我吃过晚饭后，躲进房间里，坐在电脑前，把糗糗抱在怀里，专心致志地看《不能说的秘密》。
看到一半，我已经大概明白她们为什么要买苹果了，因为吃苹果对气管好，万俟殿和里面的女主角一样有气喘，所以一天一个苹果对气喘有帮助，难怪学校附近的苹果都卖光了。
可是里面的女主角说：“所以啊，我不能跟男生接吻，不能牵男生的手，我不能受太大的刺激啊。”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万俟殿是不是也……
“喂？苏语晏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打电话问苏语晏，反正看完之后，我就莫名其妙的有这个冲动。
“哦，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那个……万俟殿……那个……气喘……”我本来有好多问题想问她，可是一听到她的声音，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是想问什么？”她声音冷静得就像个谈判者。
“刚才我看了《不能说的秘密》，里面说患气喘不能……”我突然说不下去了。
“哦 我明白了，万俟殿只是轻微气喘，只是不能做剧烈运动，不能情绪激动，谈恋爱应该是可以的。”
“哦，我知道了，就这样咯，再见……”
“等等”她的声音阻止我挂电话，“你怎么那么关心他啊？不会只见了一面，你就喜欢上他了吧！”
她话还没说完，我在这边已经脸已经像被别人打了两巴掌一样红了，我局促不安，不知道怎么回答，苏语晏连叫了我几声都反应，最后她恼怒地把电话挂了，我还是在发愣。
早上教室里。
覃晴细心地涂着指甲油，苏语晏拿着放大镜翻着学校的历史，张小羽一如既往地认真听课，原源如痴如醉地捧着推理小说看得发狂，恒末影还是大睡特睡。
我用橡皮把桌子擦得直响，政治老头在讲台上深情并茂地讲着我国与台湾的问题，总之大家是很无聊很无聊……
“咚！”苏语晏扔过一张纸条，直砸向我的脑门，我揉了揉头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准备好了吗？今晚要出任务咯！我惊讶地看着她，她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吴好好！”覃晴在后面不停地踢我的凳子，逼我不得不转过头看她。
“你想好明天应该怎样辩论了吗？”覃晴吹了吹她未干的指甲油。
“不用想我们都会输的！那个烂话题怎么可能赢？”我沮丧。
“但是我不想输，否则夏米璐就可以和万俟殿去小岛旅游了！还有袁思洁！”她吹指甲的动作停住，直视着我，好象我是她胜利的筹码一样。
“好吧，到时候，我会尽力的。”
“哦，还有第四个辩论手，我已经想好了，就让苏语晏来当吧！”
“好。”我回答。
“那今天晚上，你们就去我家，我们一起讨论明天该怎样应对。”
我快点头答应了，可是突然看到那张纸条，苏语晏不是说要出任务吗？可是覃晴这边怎么办？
“那个……等我一下。”我一结束覃晴这边的对话，立刻踢苏语晏的凳子。
她刚转过头，我就脱口而出：“唉！覃晴要你参加辩论赛耶！”
“知道了，她跟我说过了。”
“那你答应了？！”
“当然！我求之不得。”
“可是她说今晚上要我们一起去她讨论明天该怎么应对，还有分配工作耶，可是你又说要出任务。”
“没事，等一下我和她说，我们单独讨论行了，然后我们就去出任务。”
“啊？！那万一我们不准备输了怎么办？”
“咳……我们准备不准备都会输的，你说那种变态的话题怎么可能赢呢？”
“也对。可是我看覃晴好像挺热心的样子哦？！
苏语晏打了个响指， “覃晴，16岁，金牛座，家世显赫，千金大小姐，有一个妹妹，具体叫什么不太清楚。覃晴和夏米璐是青梅竹马，两个人是绝配，一个是骂人超级厉害，一个是损人超级厉害，她们从小就吵到大，一见面就会有战火，战火来源是万俟殿。”
“了解！”我就像特务一样，说话铿锵有力。张小羽不禁多看了我们几眼。
“铃铃……”终于下课铃声把我们解放了，我们欢呼着冲出教室，飞出校园。
“对讲机带了没？”苏语晏把我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用一种很老手的口气问我，“带了”我尽量学她说话的语气。
“好，let’s go！”
我们两个就像特务一样躲躲藏藏地跑，跑了一条街之后，她又要我返回去，我不解地问为什么。
“因为目的地太远了，我们坐公车去！”
“啊？那刚才我们站的地方不是有公车站吗？我们跑来这边干什么？”
“呃……带你实习实习嘛！”
“什么”
我们坐公车到一郊区，苏语晏胸前挂着望远镜，手里拿着照相机，口袋里背着录音笔，，完全一付“狗仔”样，而我却两手空空，两袖清风，因为苏语晏说我是来把风的。
“这里是那里啊？这么大？”我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城堡”，“而且这个要怎么进去啊？大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
“这里是万俟殿的家，我都来过十几次了，我们可以爬围墙进去！”苏语晏拍了拍胸脯，胸有成竹的。
我看了旁边的雕花铁栏，“这个铁栏的顶部那么尖，就算不怕摔死人，也怕扎死人啊！”
“没事” 苏语晏把我拉到一边较矮的围墙前面，指着里面说：“这里的围墙里面是草坪，摔不死的，我都爬过好几回了！而且上面的铁标我已经砸平了，不扎人的”
“你破坏人家的东西！”我吃惊的说。
“没关系，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是我砸的！”她还得意的笑了笑。
“我先爬，我爬过了你再往上爬！”苏语晏就像老大一样命令我，我也天生小弟命的点了点头，很快，我们顺利的进了万俟殿的家。
真的好城堡、好梦幻哦！草坪中央是喷泉，喷泉印着欧洲式的建筑，天空已经黑了下来，天边微红的晚霞陪衬这威仪的建筑，感觉像童话里国王居住的地方耶！
“哇，好漂亮哦！”我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苏语晏一付嫌弃的表情“你的样子真像乡巴佬进城！”
我不理会她，继续窥视着这美丽的建筑，突然我看到了天色“现在应该快7点了吧？喂，我怎么晚还不回家，我有点怕回家挨骂耶！
“怕什么，就说我的钱包丢了，你陪我去找，所以就回家晚了，没事的，我帮你做证！”苏语晏领着我向“城堡”进攻。
“糟了！”走着走着苏语晏突然大叫一声“我忘记带手电筒了！”
我停下脚步，愣愣地看着她。她做了一个停的手势，然后蹲在花坛里说：“没带手电筒太黑了看不见。先不要动，蹲下来静观其变！”我听话地蹲下来，苏语晏又开始跟我介绍这里的地理位置：“从这里到万俟殿的房间不是很远，按理说，万俟殿现在应该在他房间里。”
说着她举起望远镜观察着万俟殿的房间，我双手捂住嘴巴吃惊地说：“你真的太恐怖了，连他的作息时间你都了解，我的天啊！”
苏语晏不理我，继续观察情况，她突然兴奋地大叫：“万俟殿真的在房间里，而且还有一个身影！快到他的房间去！”说完就站起来往前跑，我跟在她后面跑，因为我怕我会迷路。
因为苏语晏多次来过这里，有非常多的经验，所以我们很快顺利地跑到了万俟殿的房间门口偷听。
“殿，你在想伯父伯母吗？”听这声音好像是袁思洁的，苏语晏说的一点都没错，他们之间果然有些猫腻啊，而且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袁思洁那么温柔地说话。
“嗯”仿佛空气凝固住了，这样干净好听的嗓音我第一次听到耶！袁思洁口中的“伯父伯母”应该就是万俟殿的爸妈了吧，不过万俟殿在想他们，该不会他们已经……
我看向苏语晏，不竟吓了我一大跳，她眼睛红红的，眼眶里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可还是顽固在眼眶里打转，她怎么了？
“殿，奶奶说你最近不太理米璐哦！她不太开心耶！”哦 原来万俟殿和夏米璐是世家的关系啊，那袁思洁呢？
“我是玩具吗。”虽然隔了一道门，可我还是听得出万俟殿淡淡的口气。
“可是奶奶……”
“不用拿奶奶威胁来我。”袁思洁还没说完，万俟殿就打断了她，接着听到一阵翻书声。
我耳边听到了轻轻地抽泣声，我纳闷地看着苏语晏，她是怎么了，又没有人惹她，她干嘛哭咧？
“谁？”袁思洁敏锐地听到门外的声音，我里面抓着苏语晏往楼梯间跑，好像苏语晏也反应过来了，拉着我飞快地往楼下跑，一直冲到草坪，翻过围墙外才停下来。
“刚才你怎么了啊？”我气喘吁吁地问，苏语晏突然就哭了，没有原因才怪！
她抹了抹眼泪，抓着我的肩膀问：“你是不是认为万俟殿很幸福？”
“肯定啊！上帝把一切能给的都给了他，他不幸福吗？他有那么夺目的家景，有那么耀眼的身份和那么绝世的……”
“你肤浅！”我还没说完，苏语晏就气急败坏地骂我。
“你说什么？！”我一直都在好好的跟她说话，凭什么她却在一直骂我！
“他是孤儿……他从小就缺少父爱和母爱，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就是他奶奶，可是他奶奶却把他当成了工具，从小到大都命令着他，他十岁的时候曾经离家出走过，可是不久又被抓了回来，袁思洁是她奶奶的义孙女，负责监督他，万俟殿根本没有自由，无论做什么事都被限制，你知道吗？万俟殿的一天作息内容是什么？每天上学，放学后被押回来，你以为校门口的车是来接送他回去的吗？不是！是押他的车！回来以后就被锁在房间里，不许跟任何人接触。”
“他幸福吗？”她的声音哽咽了起来，“有时候，他的气喘发作了在房间里没有人发现，往往都是昏倒之后，袁思洁来看他才发现了，他这样的生活和囚犯有什么区别？有夺目的家景又怎样？还不是外人看到的繁华，有耀眼的身份又怎样？连走出房间的自由都没有，有绝世的容貌又怎样？他不可以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在一起，他的伤，他的痛，他的无助都不能表现出来，呵呵，他真的好幸福……”苏语晏眼泪止不住的流，我的胸口闷闷的，喉咙口干干的，万俟殿竟然有这么致命的痛。
“喂！你去哪里？”眼看苏语晏就要消失，我大声的问，“回家。”我抬头看天空，没有星星，没有月圆，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追上她消失的方向，“你说过你要帮我做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