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忆往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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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战斗英雄王老虎和立功运动

蒋介石全面进攻解放区的计划失败后,转为重点进攻。胡宗南奉命调集20多万人马,进犯中共中央所在地陕甘宁边区。他还狂妄地扬言要在3个月内占领延安口我团于1947年3月奉令西渡黄河,参加保卫延安的战役。战士们战斗热情很高,决心保卫毛主席、保卫党中央。在西北野战军彭德怀司令员的指挥下,取得了青化泛、羊马河、蟠龙镇战斗的胜利,也就是“三战三捷”。我团完成了几次战斗中所负的任务。俘获了蒋军旅长李昆岗及其部下400多人。在此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蟠龙镇战斗中涌现出了全野战军闻名的战斗英雄王老虎。

新华社记者杜鹏程记载了攻克蟠龙镇战斗中王老虎的战斗实况。他写道“陕甘宁边区老百姓知道王老虎的英名,那是由于1947年5月初蟠龙镇战斗中,攻占决定胜负的集玉崩阵地时,他奋不顾身,大显威风,在这场战斗中起过重大作用。攻击前,王老虎显得很沉默,眼睛通红,嘴紧紧地绷着,当爆破以后,他迅速通过铁丝网,进到敌人外壤里,用手榴弹赶走前沿工事里的敌人。接着搭上梯子,和班长张生同等人,爬上了山顶。这时,敌人的手榴弹不断地打下来,张生同嘴上叼着一块弹皮,任鲜血向胸前流,还是不停地往上爬。王老虎把敌人扔到他们前进道路上的手榴弹,用于迅速地拨到旁边的地上,有的手榴弹正在旋转时,他一连拾起3个回敬给敌人。这些手榴弹都是一出手就爆炸,但是,王老虎这位真正的英雄,就能抓紧这转危为安的一秒钟。在他和张生同等人登上集玉卵,把敌人赶人中心工事时,王老虎跳在敌人‘王八窝’上,用手挖开顶子,把手榴弹放进去,敌人连哭带喊地跑出来。王老虎等同志异常机警地跳到敌人侧后,站在外壤上边,3枪打死了3个敌人。当张生同喊:别打死,抓活的。王老虎冷冷地说,他不放下枪,我就要从头上打进去,从屁股出来,来个上下通。攻占这个山头,他打了70多个手榴弹,因此,获得了战斗英雄的称号。”杜鹏程当时在六连蹲点采访,王老虎就是六连的战士,他的这段生动的描述是真实的。

在真武洞举行的边区军民庆祝“三战三捷”大会上,王老虎被选进主席团,坐在周恩来副主席和彭老总身边,带着大红花,十分荣耀。

其实王老虎的英雄事迹不只这一次,以前打仗也很勇敢机智。他是山西离石县人。当民兵时,他和其他3个民兵被日军抓捕,关进牢房要处死。他鼓励被捕的那3个民兵说,与其等死,不如拼命逃走。于是他带着3个人,打开房门,卡死看守,逃离虎口。另一次是在参加五支队后。在汾阳北郭村战斗中,王老虎所在的一个排奉令固守一座大庙。敌军500多人用山炮、迫击炮向他们进攻。但他们顽强抵抗,打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激战终日,全排21人,有的牺牲,有的负重伤,最后只剩下还有战斗能力的8个人。王老虎自动担负指挥,把掷弹筒的弹头在墙上一碰,顺手扔到敌群中,并用石头击打冲上来的敌人。敌人用火烧,他们就用水泼灭火坚持战斗。这样浴血苦战,直到黄昏,我军增援部队赶到,才把敌人击退。后来,王老虎在攻打榆林外围三岔湾时不幸牺牲。

王老虎的牺牲,令我十分痛惜,也很惭愧。我是这个部队的政治工作领导人,没有早早发现这个人才,把他提拔起来,担任一个排或一个连的指挥员,觉得自己工作不深入,对下情了解不够。从此,我想到要进一步发扬民主,让下级官兵推荐思想素质好、打仗勇敢的班排长和战士,作为领导提拔干部的重要基础材料。后来在十三团,逐步推行了这种民主方式,取得了好效果。

王老虎成为战斗英雄后,部队的政治工作有了新内容,即王老虎上了军民庆祝大会主席台,战士们十分羡慕,纷纷表示要向王老虎学习。针对这种情况,我和其他领导人决定更加广泛地开展立功运动。每次艰苦的行军和战斗后,都要开展评、比、赶的活动。评就是动员战士们评论谁最勇敢,谁起了大作用,谁可以立功或当战斗英雄;比就是每个战士把自己同表现好的同志比一比,自己存在什么差距,斗志怎样,战术动作怎样;赶就是自己要怎样赶先进,互相再作补充。每次评、比、赶都能涌现出一批先进人物,领导上给予适当的奖励,立功运动就广泛而深入地开展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