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战军主力从西府地区转移到韩城后,我团在王庄镇附近整训。开展了“评斗志”的教育活动,评出了二连连长温广生等一批斗志坚强的先进分子,激励了全团干部战士。在我军整训期间胡宗南部队不断侵扰黄龙山区和关中地区,占领了壶梯山,以控制自水至宜川公路,封锁黄龙山。8月8日,我团参加了澄部战役,与兄弟部队共同歼灭了壶梯山敌军,并乘势追击逃到王庄镇的敌军,完成了上级交付的作战任务。
10月10日,我团参加了重创胡宗南部3个师的荔北战役。10月底,我调任独立第四旅旅政治部主任口旅长顿星云负伤,由政委杨秀山代旅长,吴子杰任副旅长,曾光明任副政委。
西北野战军于11月中旬发起冬季战役,决定第二纵队歼灭停滞在永丰镇的胡宗南部七十六军。独立第四旅在兄弟部队配合下担任主攻。11月27日,十二团炸开西门,冲进镇内,敌军全力反击,我军被迫退出,继续挖坑道爆炸堡墙。待堡墙炸开缺口,突击部队立即突人,十团、十一团也先后攻入堡内,激战至28日,第七十六军全部被歼,打死打伤七十六军1.5万余人,军长李日基也被俘虏,战役获得全胜。
就在我旅向镇内突击时我随代旅长杨秀山一行前进,观察突击情况,督促部队迅速歼灭敌人。在距堡墙200米处,杨秀山和我同时被炮弹弹片击中,我的伤势较重,弹片从头颅右侧穿人脑部。警卫员彭运喜将我背下火线。经简单包扎后,我被送往野战医院治疗。我纵队卫生部长、著名外科大夫潘世征给我动了手术,取出几个弹片,还有四个弹片比较深,没有取出。我又被紧急送往后方医院继续治疗。至此,我已昏迷了7天。
半个月后,因我受伤流血过多,卧床日久,大便干结难下,使得腹部胀痛不己。医生乔林山就用于把结成硬块的粪便一点一点抠出。对他的这种良好医德,我至今仍感念不忘。
这是我第三次负伤。第一次负伤是1941年在离石吴城伏击日军,被敌打穿右臂。第二次是1946年汾孝战役中,在攻打类家庄阎锡山部队时,我正弯腰前进,被敌机枪子弹打中背部,上衣穿了几个洞,皮肉受了些擦伤,未下火线,继续参加战斗。
全师共有1730名干部和战士牺牲在多次战斗中,很多人的姓名已记不清了。
建国以后,每逢国庆节、建军节,我都会记起这些牺牲的烈士。他们已名垂史册,将流芳百世。他们的精神不死,浩气长存!
我在养伤期间,医护人员服务态度很好,院长王逐北经常查问治疗情况。但当时生活条件差,又值寒冬腊月,室内不生火,夜间温度在零度以下,杯中水结成冰。吃饭只有小米,没有菜。但是,从前方不断传来淮海战役和辽沈战役的胜利消息,格外兴奋,生活上的困难也就不想了,只想着赶快治好伤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