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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家都在通缉他,还不如回老家避风头,反正时间会让所有问题与答案浮上台面。
莫森回莫家当懒少爷,过羡煞人的悠哉日子。
一切都很惬意,如果不是与艾薇共处的每时每刻都盘据在脑海的话。
白天在莫家二老的积极安排下,他敷衍性的“接见”罔市婶的女儿、罔腰姨的表侄女、罔笑姑的干女儿……她们也都毫无例外的在他面前变成只会傻笑的雕像。
而到了一切归于寂寥阒静的深夜,与艾薇在一起的感觉就会从内心深处涌上来,她的温度、她的气味、她的触感……与她分享的时光温暖他的心,同时也令他难受。
他想跟她在一起,唯有那样,他才能感觉到愉悦和踏实。
但是他可以吗?他一条一条的检阅可行性,发现否定的答案居多。
于是,他只好克制前去找她的冲动,任由一颗心承受针扎的痛楚。
离开她才三天,他却觉得已经几十年,日子从来没有过得这么缓慢过。
“阿森哪,过午了,快起床拜拜,请列祖列宗保佑你娶到好老婆。”莫母在客厅里喳呼。
时间已经过午了,深冬的太阳仍热情得令人不敢领教,台湾还真是个宝岛。
“噢。”莫森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身上挂着汗衫、短裤,脚下趿着拖鞋,边把手伸入汗衫里抓痒,边走出房间。
他的短发乱翘,嘴里还打着哈欠,就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最扯的是,看到这样的他,也有女人失却心魂,真是见鬼了。
“唉哟,去换个衣服、梳个头、洗把脸再出来,你这样,阿母怎么替你说好话?快去快去。”莫母又叫他去漱洗。
“噢。”莫森再次趿着拖鞋进内屋,才走到一半,就听到门外一阵紧急煞车声。
是法拉利,八成是邢磊或阎卉那些闲钱太多的阔少爷回来了。莫森不以为意,径自拖着脚走。
牙才刷一半,莫母就冲进来了。
“阿森、阿森,咱们还没有求祖先保佑,新娘就自动进门了,快,你快来看看。”莫母也不管他是不是满嘴泡沫,急匆匆的就把他往外拉。
莫森满嘴泡沫,自然半句话也说不得。
“阿森,快来,你的新娘来了。”莫父也急匆匆的跑进来,拉着他的另一只手往外跑。
“喂喂喂……”莫森都快被满嘴泡沫给呛死了。
还来不及把泡沫吐掉,他就被拉到门外,看见倚在红色法拉利旁,那位身穿白纱的女郎。
莫森简直以为自己走错时空。
他从来没有想过艾薇穿着婚纱的模样,但现在她却出现在眼前,他忘了把泡沫吐掉,只感到满心悸动排山倒海而来。
这幅画面简直就像梦境一般,她美得宛若失去羽翼的仙女,剔透、轻盈、不似人间该有,任何人都合该为她失却心魂。
他的心骚动、鼓噪着,想破体而出,飞到她身边去。
她看来很梦幻矇眬,但她的双眼却很真实,尤其那里头潜藏着两把熊熊烈火。
艾薇跨步走到莫森面前,把一迭红色喜帖丢到他面前。
她在家受苦受难,他老兄却在家里装慵懒、扮颓废?艾薇气得频频颤抖。
莫森如梦初醒,跑到墙边把满嘴泡沫吐掉,用袖子擦擦嘴,才又跑回来。
“这是什么?”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喜帖。
瞥见自己丑不拉叽的拖鞋,他的额头冒出三条黑线,视线往上,看见那条太居家的短裤和满脚腿毛,黑线由三条变八条,紧接着他又看到变形得太严重、布面被磨薄的汗衫……他整个人都被乌云罩住了。
他应该穿体面一点,给自己保留点形象,起码穿件西装,才配得起她的白纱盛装,才像个新郎。
想到这里,他的脸突然发烫了,他居然想当她的新郎……
艾薇气得五脏六腑冒烟,但看他装出傻不愣登的样子,又觉得可爱好笑。
唉,一个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改变?跟他在一起,生活应该会很精彩吧?
但随即她心里又充满愤怒——他是她想嫁的人,他却无情的把她送回艾家,让她差点嫁给来路不明的阿猫阿狗,断送掉大辈子的幸福。
“我的喜帖!”短短四个字,艾薇说得咬牙切齿。
如果他没有反应,她就回艾家,自暴自弃的嫁给那个阿猫阿狗,让他后悔一辈子!
“喜帖?”莫森的眼锐利的眯起。
这两个字准确的刺中他的心窝,让他的心漫天漫地的刺痛起来。
她穿婚纱不是为他?跟她携手走过红毯的不是他?陪伴她一辈子的,不是他?
这怎么可以?他不准她这么草率就嫁人,更不准她嫁的人不是他!
“没错,我父亲早就准备好新郎和宴席在等我。”艾薇想气他,故意说得轻松愉快,眼眶却有烫人的水雾涌上来。
他会说什么?祝她幸福,还是叫她不要随便嫁?只要他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她去天堂或地狱。
“哎呀,这位漂亮的小姐好大的本事,不只白纱穿好,连喜帖也印好了,阿森也真是的,净给我们这种惊喜。”莫母光看到喜帖和现成的新娘就昏头了,根本不知两人之间发生什么事,只顾唯恐天下不知的喳呼。
“阎大婶、邢大娘、聂婶婆,大家快来哟,来我家喝喜酒,我家阿森娶某啦!”莫母拉着怔立的两人就走,莫父径自向左邻右舍吆喝。
这些热情的左邻右舍说有新娘可看,很快就冲过来,有些经验丰富的人,还帮忙找宴席包办、女嫔相、男嫔相、花童。
“阿森愣在那里做什么?快去换衣服。”莫母拉走艾薇,同时也把莫森推进房间。
艾薇吓了一跳,她跟这位妇人有熟到勾肩搭背的地步吗?她不是在跟莫森谈判吗?
不推开很奇怪,推开好像不礼貌,她傻傻的,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莫森的心情也很复杂,他家二老到底想干什么?
他随便套了套休闲服,前脚才踏出房间,后脚就又被推回来。
“成何体统?你是新郎,怎么能穿这样?”莫父替他翻衣柜,翻不出半套象样的西装,索性找自己的借他。
“爸,你在做什么?”莫森到现在还是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
艾薇才说她老爸安排她结婚而已,他就变成新郎了?有点怪。
门外有几个邻家小伙子进来,替他梳发上油、整理仪容,紧接着,他还没机会问“你们在搞什么”,就被簇拥着到祖先牌位前,乡里有名的媒婆祭出她的拿手好戏——
“一拜天地、祖先,再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莫父和莫母在嘴里喃喃地念着“祖先有保佑”这类的话。
“拍照啊,谁去杂货店买立可拍来拍照?”不知是谁想起这件事。
于是新郎、新娘先合照一张,新人与主婚人又照一张,花童、嫔相又各和新人合照数张,其他亲友见新娘漂亮,也争相来合照,林林总总也拍了五卷。
拍来拍去中,艾薇总算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但她不想反抗或辩解——如果莫森敢说一个不字,她就说她怀孕了,让他被这些亲朋好友骂死。她只想幸灾乐祸。
莫森也明白发生什么事了,他依然搞不清自己的想法,但也不想抗议,毕竟感觉上还不赖。
最神奇的算是村里的宴席专家,才几分钟的时间,已经摆好桌椅,虽然食物有的还在采买、烹煮,但果汁、瓜子、酒已经摆设妥当。
那些左邻右舍也神奇,招呼招呼竟也坐满六桌。
莫父和莫母换了早就准备妥当的亲家装,喜气洋洋的与众亲友们和在一起。
“今天小儿大喜,有劳各位帮忙,我向大家致谢,敬大家一杯。”莫父一直笑不拢嘴,虽然有点无厘头,但千盼万盼终于盼到这天,怎不令他欣喜若狂?
“歹势歹势,突然找大家来喝喜酒,但我家媳妇儿实在身材好,长得又漂亮,我迫不及待要娶过门,大家别介意。”莫母也乐不可支。
这个新娘子,比罔市婶的女儿、罔腰姨的表侄女、罔笑姑的干女儿漂亮好几百倍,她实在满意得不得了啊!
想不到她家的愣小子能拐到这么漂亮的新娘,真是了不得!
“来来来,我去拿证件,小芬替我们去办结婚证书和入户口。”莫母到房内去翻出早就准备好的户口簿和莫森的身份证、印章,又去向艾薇要了身份证。
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跟在她身后想看新娘。
房内的小两口像两尊太严谨的雕像般排排坐,嘴里斗来斗去。
“我的喜帖上不是你的名字。”他半句话都没说,令她生气。
这样好像她硬贴上来似的,他不会给她找个台阶,给她一点尊严和面子吗?
“你要走我也留不住。”莫森举棋不定,他不知自己到底要坚持不婚,还是有个新娘。
杀人和逃生他在行,但恋爱和婚姻,实在是陌生的领域,尤其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一日。
“那我回去嫁我老爸安排的那名青年才俊好了。”艾薇赌气的说,站起来就想走。
莫森下意识地伸手拉住她。
“干吗?”她板着脸,心里却窃喜。
“我妈进来了。”他无法解释自己的动作,幸好莫母冲进来。
艾薇只好又坐下。
“阿……”莫母张着嘴,不知如何称呼艾薇,“媳妇儿,不知你有没有带户口簿和身份证、印章?”
她看到小两口的手握在一起,心里乐歪了。
“有身份证,我去拿。”艾薇回答,就想去车上拿。
“别忙别忙,让小芬去就好。”莫母接过艾薇的钥匙,交给小芬,“等一下东西准备好,再来叫你们。”
莫母笑呵呵的走出去,外面的每个人都已经知道她的媳妇比仙女还漂亮了。
“我有机会开车走人的。”艾薇不服气的低语,却没有收回她的手。
“我一点都不怀疑你会那么做。”不知为何,莫森觉得自己只能那样回答。
“你……”艾薇气得把手用力抽回来,指着他大喊,“你一点都不在乎对不对?不在乎我去哪里,不在乎我嫁给谁,不在乎我会不会幸福!”
拔腿,她奔出屋外,正巧撞上想进来看新娘子的邻居。
“哎哟,新娘真的很漂亮啦。”
“莫大婶也真是的,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居然不叫出来给大家看。”
“大家快来看喔,新娘真正水。”
大家七嘴八舌、一人一句的喳呼起来。
“我……”艾薇才开口,就被那些热情的人簇拥出去。
“来来来,不用客气,虽然菜还没有煮好,但新郎、新娘可以先敬酒。”
不知是谁说的,当场就被全数通过了。
莫森自然也逃不掉,不知是谁把艾薇的手放到他的臂弯里,一堆人忙着朝他们敬酒,把场面炒得热腾腾。
艾薇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一点也没有当新娘的甜蜜感。
她若真的要走,是没人挡得住的,但她的脚走不开,一颗心依依的想等莫森一句话。
等待原来这么苦,尤其在这种悬而未决的情况下。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脚踏车煞车的轧吱声,小芬跑进来,把户口簿交给莫母。
“莫大婶,户口登记好了。”
“好啊,这下子他们就是真正的夫妻,就是真正的一家人喽。”现场爆起掌声,比鞭炮声更响。
艾薇和莫森完全没有实际感,好像这里发生的事完全与他们无关。
吵死人的混乱中,艾薇接过小芬塞给她的车钥匙和身份证。
“既然已经是一家人了,新郎和新娘还不接吻?”不知是谁起的哄,所有人全喧腾、附议起来。
“接吻、接吻、接吻!”那些人你一手我一手的把他们推在一起,四片唇就那样毫不浪漫的贴在一起。
莫森脑中一片轰然大响,像久旱的荒漠初临甘霖,全身每个细胞悸动起来。
这几天来,对她的思念从来没有中断,他怎么能假装没发生过?怎么能对她这么冷漠?
他的身体未经主人的允许,径自贴近她、加深那个吻,双臂还以独占、密不透风的方式搂紧了她。
艾薇想逃。他根本不爱她、不在乎她,这么亲密还有什么意义?一个吻又能代表什么?
她闪躲着,不想让自己对他更眷恋,更不想让自己心碎。
“别动。”
他低哑的嗓音一飘进耳膜,她的反抗和防备就全然瓦解。
她心中突然有层令人绝望的认知——就算自己因赌气跑到天涯海角,总有一天还是会跑回这男人身边。
可恶,他到底对她下了什么魔咒?
莫森正想加深那个吻,艾薇也正想认命,众亲友们爆起掌声,把什么意乱情迷、浓情密意驱得一乾二净。
“好啊好啊,你们小伙子多学学,接吻是这样接的。”人群里响起了调侃的声音。
莫森脸一红,拉着艾薇就往房内走。
艾薇不明所以,只知道当房门关上,她的身子就被拥紧,一个狂野而热烈的吻就那样兜头罩下。
艾薇被吻得脑中一片空白,只感觉到一颗心又暖又胀。
“我必须跟你讲清楚。”莫森好不容易才命令自己放开她,但又忍不住轻啄了她几下。
艾薇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抚着狂跳不止的心。
“我没想过要结婚。”他简明扼要的先说出这几个字。
艾薇眼一红,热泪差点就掉下来。
“我也没想过。”她不甘示弱的回答,一颗心翻天覆地的疼起来了。
原来他压根儿就不想结婚,自己白忙了这一场……好绝望,还不如把自己丢在路上,任路过的阿猫阿狗捡走算了。
莫森本来想告诉她,他没有想过要结婚,但对象是她,他愿意试着改变主意,并学着当名好丈夫。
不过既然她也没想过要结婚,那只好算了。
唉,原来她不想嫁他,他的心有点疼。
“那好,你要不要离开?”既然她不想结婚,继续留在这里半点意义也没有。
“当然。”人争一口气,他说得出来,她为什么不能答应。
“那就走吧。”说着,他丢给她一套休闲服,自己则到浴室去换。
艾薇换上那套休闲服,衣服大了两号,她只好卷起袖子和裤管。
看着换下的白纱,她对自己苦笑。艾薇,够高竿啊,一天经历两次失败的婚礼,下次……恐怕没有再穿白纱的机会了。
她甩甩头,要自己抛开灰色的念头。结不结婚,对她而言,从来就不是最重要。
这么一想,她的心情就变清爽了。
“不介意我搭便车吧?”莫森问。
“当然。”艾薇挑挑眉,感受到自己又找回了某种自信。
于是莫森带艾薇走后门,直到红色法拉利发动引擎,那些太兴奋的宾客才发现新郎和新娘准备落跑。
“喂,回来呀,我们酒还没灌够!”
“你们回来呀,刚结婚要去哪里?”
“快回来呀。”
许多人追在车后跑。
“哎哟,度蜜月也不用这么急啦!”直到这句话出现,大家才心照不宣的笑成一团。
“莫大婶,恭喜喔,就快抱孙子了。”
莫母和莫父笑不拢嘴,回头又招呼大家喝酒去。
原来他家阿森心里这么急,很好很好。
搁下了结婚这件令人尴尬的事,艾薇觉得她的心情平静了不少。
她本来就打定不仰赖男人生存的主意,现在也只不过回到初衷而已,并没有损失什么。
这件事最大的收获,就是她逃离了那个想女婿想疯了的老爸,此后随她到处逍遥,不必再被迫嫁给任何阿猫阿狗。这才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事。
她心情一好,开车就特别轻快,也把摇滚乐开得震天价响。
“要报仇也不用这样吧。”莫森觉得他的耳朵快聋了。
一上车他就觉得这车上有什么不对,但音乐太吵,他无法确定。
“本小姐高兴。”艾薇翘起嘴。现在方向盘掌握在她手中,她爱怎样就怎样。
“你走错路了,高速公路要往左。”他提醒她,“这车是你的?”
“不是。”艾薇猛踩煞车,把车子急速掉头,以一种公路霸王的姿态。
他说对了,她来的时候是走这条。
“是谁的?”他伸手把音乐关小。
听到了,一种小型电器运转的声音。他的左耳动了动。
在哪里呢?他细心追寻声音的来源。
“你要去哪里?”艾薇不想回答他的无聊问题。车子是谁的,根本不关他的事。
“这个皮包是谁的?”莫森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我的,从香港带回来的。”那是她最喜欢的战利品。
“把车子停在路旁,先把皮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为了尊重,他要她自己倒。
“干吗?你发神经?”太突然了吧。
“这里面有什么?”好吧,也许是他太突然了,换个方式也无所谓。
顺便瞄瞄车窗外的照后镜,幸好后面没有人。
“这里右转。你这里面放了什么?”他又耐心的问。
“干吗右转?”艾薇不高兴起来,高速公路明明就在眼前了,“那里面是一些日常用品和证件。”东西是她收的,她当然知道。
“我想去那个地方。”莫森回答,“可以看看吗?”他这样够礼貌吧?
“不可以,男人干吗看女人的皮包?”艾薇爽俐拒绝。
“好吧,我告诉你,运气不好的话,这里面可能有小型炸弹。”莫森一派悠闲的指指那个秀气的小皮包。
“什么?”艾薇很明显的跳了一下,“怎么可能?”
“你可以自己检查一下。”
不用莫森吩咐,艾薇火速将车子停在路旁,把小皮包里的东西全翻出来。
她一一检视自己的东西,发现一包她没印象的化妆品试用包。
“这东西打哪儿来的?”她拿起那个试用包,打开纸盒,发现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竟然是垃圾。”她随手丢到一旁。
“那可不是垃圾,里头有个追踪器。”艾薇没看见,莫森可看见了。
艾薇一脸“见鬼了”的表情。
“在这里。”莫森用食指拈起那个一粒米大的小金属。
“这个东西?”这么小,艾薇觉得自己都要斗鸡眼了。
连这么小的东西都能发现,算她服了他了。
“奈米科技当道,追踪器当然也不例外,把窗户放下来。”
艾薇依言把窗户放下,刚好有一只野狗经过,莫森伸出手去摸摸牠,那个小金属就那样被牠带走。
“你怎么知道的?”他不会刚好有透视能力吧?
老天爷,幸好有莫森,否则她根本不敢想象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直觉。”莫森简单的回答。
事实上是经验加听力、专注力。像他这样的人,不随时提高警觉是不行的。
“会是谁放的?”艾薇不安的频看照后镜,怕在不知不觉中被跟踪。
“任何人都有可能。”他们已经成为众矢之的了,没有马上动手,莫森挺佩服他们的耐性。
“那……”艾薇问不下去了,因为后照镜中突然窜出一辆跑车,跑车的窗口好像伸出了一把枪。
“快踩油门!”莫森也发现了。
艾薇死命把油门踩到底,车子像疯了似的往前飙。
为什么连身处台湾这块宝岛也会被追杀?
救命啊!她可不可以不要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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