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竟然是你(二)
“唔呃……王爷……奴家要嘛……嗯啊!”
轻纱账中,依稀可见一名身材姣好的妙龄女子躺在一名身材精壮的男子身下。妙龄女子纤美修长的双腿如灵蛇般紧紧扣在男子腰际,随着男子一下下挺进的动作而剧烈的晃动着。那浅浅的水泽声正在向侵占她花径的主人人发出邀请,告诉他现在她有多快乐。
子月无法忽略掉白玉大床上男女的喘息声,以及那满室浓烈到让人无法呼吸的****气息。
香炉中缓缓升起的轻烟,还有屏风外乐奴的幽幽琴音,倒让子月的心平复了不少。
那乐奴见子月来到她身旁,指上的动作不觉一顿。子月忙用眼神示意让她继续,自个儿席地而坐,闭目前听曲。
不知过了多久,琴声黯然而止。子月睁开眼,乐奴不知何时已悄声退出殿去,视线所及的尽是男子小麦色的健壮身体。
“抬起头来。”浣颜鸿的声音带着一丝魅惑。
子月缓缓抬首,拼命抑制住内心的慌乱。
见到男子的脸时,子月心中一震。
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传闻中沙场上杀人如麻的驽王吗?为何在他身上见不到一丝粗爆与狂妄?他真的是传闻中荒淫无比的驽王吗?为何在他身上见不到一丝低俗与昏庸?
此刻站在她眼前的男人,拥有比暗夜还深邃的眼眸;那高挺好的鼻梁、弧线优美的嘴唇、刚毅的下巴,以及下巴上浅青的胡渣,为邪魅的他添了几分男人味。
浣颜鸿早知吾国送来了一个身份高贵的女人,听闻相貌倾城倾国。
漂亮的女人他这驽王府里多的是,倒不新鲜。可他那同父异母的老弟浣颜烈,破天荒第一次开口求他办事,竟是让他从父王手里要回这个吾国女人。
事情似乎变得有趣了。
浣颜烈不就是想求他收留一个女人吗?他驽王府有的是地方,难不成还摆不下一个女人?更何况还能做个顺水人情。
后来,听到从未夸过任何女人的妹妹绿苔,天天在他面前“子月子月”的念个不停,他担心这个女人是不是吾国派来的探子,想借此机会故意讨好绿苔之后再以她为人质要挟他。
因此他命人特地去吾国查了这个女人的底细:冯子月,江南第一名妓陈霜儿与吾王的私生女,因当年皇后一族势力庞大,吾王顾全大局不得已把她安放在江南冯侯家中。冯子月在冯府没什么地位,却与冯府二公子冯子杰甚好。经冯子杰牵线认识了吾王最宠爱的四皇子赵诚胤,两人暗生情绪,在知晓两人为同父异母的兄妹之后,曾在冯府大小姐封妃在典当天失踪。在出嫁赵国前也曾回江南府家,与冯府二公子冯子杰一同消失半月,之后由赵诚胤亲自护送到赵国。
想起细作拿回的关于这个吾国女人的资料,浣颜鸿对她的兴趣更浓了。
天下间竟有比他还荒淫的人,对方甚至是一介女流。先是勾搭上养父的儿子,又跟同父异母的皇兄有染,甚至连从来都像块石头的浣颜烈跟她都有一腿,后来这女人又被当作礼物献给赵王当玩物,最后被他以战功之名领来驽王府。
看来他这位号称赵国最荒淫无道的王爷不去会会这个吾国女人,到确实可惜了。
他在府上设宴唤来众宠姬妾前来歌舞饮酒,目的是想引这个吾国女人出来,可这女人偏偏这时候跟绿苔跑去雪坝上踏雪寻梅。
绿苔慌张跑来说她不见了,也许会被雪狼吃掉。他抛下玩得正兴起的众姬妾赶去,他跑得那么急到不是担心她,只怕她死在他喂养的雪狼口里,不好向浣颜烈交待。
当他看见自己喂养多年的狼王死在她的青铜钗下,她满身是血,强撑着站起身来对虎视眈眈的狼群大吼着“我不能死在这里”,这句话竟让他那颗视生命如草介的心有了一丝怜悯。
看着她,让他想起征战沙场的自己。在与如狼似虎的众敌军交战时,见到亲如兄弟的士们一个个倒下时,他心中一直有个声音:“我不能死在这里!”。
他死了,谁来守护赵国的江山?谁来赶杀企图吞并赵国的群雄?
她跟他都是一样为生命中重要的人才选择了活着。
她是为了五年之后再次回到吾国,而他是为了世上唯一最亲的妹妹。
他吹笛引开狼群,看着她如天空飘坠的白雪般,缓缓倒在雪地上。
他的脚步加快了些许,上前,俯身,将她抱回月瑶阁。
当下人洗净她脸上的血迹时,他中一震。
竟然是她!
半年前赵国派到吾国的探子总部被查,浣颜烈下落不明。他带着阿穆潜入吾国查探浣颜烈的消息,经过破庙无意中救下一名女子,没想到竟然会是冯子月!
他本打算办完事就带她回赵国。那天浣颜烈与他有了联系,两人约好交接情报的地点,他还未出门便见客栈冲进来大御林军,他以为自己的身份暴露。不料这些御林军只是将客栈里的人全潜了出去,他跟阿穆也混在人群里方才得以避开。回来之后她已不再房中,没想到她竟然就是吾国送来的女人。
他半夜潜入月瑶阁,本想将赵王赐的精创药给她涂在伤口上,不料竟听见她对赵诚胤念念不忘,还说什么五年之约、回吾国之类的话。
他恨不得立马带大军杀到吾国去,把那战败的赵诚胤抓到她面前,让她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如果赵诚胤这厮真的在乎她,又怎么会将她作为礼品献给赵王?有难了就让所有的重担扛在一个弱女子身上,此种举动还算是男人吗?!
听闻她醒了,命人传她过来。他还特意制造跟侍妾欢爱的场面,让她撞见。
他承认是想看她像别的女人一样吃味的样子。
只可惜,这女人对他的卖力表演不屑一顾。
该死的!
胡姬进府都快一年了,虽说驽王也临幸过她两次,可都是不带任何感情,好像她只是一个工具。
今天王爷待她却有所不同。正乐呵着总算有出头之日的时候,却突然间冒出个女人,不识时务的走进寝殿。王爷最讨厌做这档子事的时候被人打扰。曾有好几个不知趣的下人就是犯了王爷的这项禁忌才脑袋搬家的,这女人还能站在一旁观赏,她怎能服气?于是故意叫得娇媚销魂,好让这个女人知道,王爷有多么疼爱她。
让她气愤的是这个女人看了她一眼便径自到屏风外听琴去了。
都说女人心细如发,胡姬也察觉到自打这女人进了这寝殿之后,王爷突然变得异常热情,让她整个身心都快融化了。
女人的直觉告诉胡姬,王爷是在做戏给那个女人看。
可凭什么她就得脱光衣服像个玩偶般配合着王爷演戏给那个女人看?!
“王爷……”看浣颜鸿无视她的激情难耐,冷着一张脸直奔坐在乐奴身边的那个女人,胡姬媚声唤着,企图能够让王爷回心转意,再次宠幸她……哪怕在他眼中她只是一个玩偶或者是个替身,她也心甘情愿。
浣颜鸿停住脚步侧过身望着床上妖媚蚀骨的胡姬女人,扯出一抹笑容。
胡姬虽然想再在这白玉床上多呆一会儿,可她更亲楚王爷的脾气。如果不想脑袋搬家就得识趣的抱着衣服乖乖离开。
子月不明白浣颜鸿到底在气什么。
欲求不满吗?方才那位极品尤物不是让他激情无限、热力无边吗?
“你先下去。”他的语气虽然温柔如春风抚耳,却暗藏着让人不容抗拒的魔力。
子月起正欲离开,却听他的声音再次传来:“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