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谁的阴谋(二)
“不好了!地室外来了大批侍卫,快放信号弹通知主人,我们这个地方不安全了!”阿刚从探风眼看到地牢外状况,赶紧通知正在子月身上承欢的同伙。
那阿标正在兴头上,哪听得进这些话,反倒一掌将上来拉他的阿刚打开。
他两结为兄弟多年,合手为主人做的事不下百件,前阵主人的贴身保镖给了他两一份好差事:尽情的享用这个女人。
阿刚见自己的兄弟沉迷欲海,一时愤怒持刀想杀了这个祸水。
刀还未挥下,阿刚只觉右手传来穿心之痛,不过半秒时间整个身体变得毫无知觉,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阿标看见兄弟倒下,觉得事情不妙,正想抽身走人,后背一道刺痛直通脑门,才跑出没三步就倒在了地上。
浣颜鸿一直认为自己可以冷静的等着手下把子月带回来,可当他一听到有子月的消息时,第一时间走进了地牢里。
他踏进来的第一眼,便看见这样一幅画面:子月静静的躺在潮湿的地上,浑身赤祼。白析的肌肤遍布惊人的紫色和暗红的淤青,纤细的手腕和脚腕被粗重而冰冷的铁链牢牢锁住。从那已镶进皮肤里面与凝固的血一同生在伤口上的铁铐,可以想象当初她定是用尽全力想挣脱逃出去的。子月腿间新旧不一的血迹……所见的一切让他将手指紧握到刺进了掌心,才得以控制自己的理智不将这些人轻易杀死。
紧跟在浣颜鸿身后的阿穆见此情景,迅速退了出来,用眼神示意众人在外守侯。
阿穆看见浣颜鸿抱着子月出来的那一瞬,空气似乎凝固了,变得无比寒冷。依在他怀中的子月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此刻空洞得仿佛被鬼怪吸去了灵魂。
“这两人如何处置?”阿穆深知这个时候的浣颜鸿是极奇敏感而危险的。
“植蛆虫。”
浣颜鸿简短的三个字,地让在场的每个人深吸了一口吃。
所谓的植蛆虫,就是将虫卵植入人体内脏里,用体温将虫卵孵化。幼蛆虫为了成长,会不停的吸食人的内脏,蛆虫在体内长大后会产卵,再继续吸食、繁殖,如此循环直到将人从内到外吃完为止。蛆虫多时会游走到各血管、器官里,有的甚至会跑进骨头缝里。每当它吸食的时候,那种痛楚比万箭穿心更难受,最可怕的是这种虫繁殖速度很慢,生命力又超强。凡被植入这种蛆虫的人,真正叫生不如死,每天的日子比在十八层地狱受酷邢还痛苦。
“哥,子月姐姐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怎么伤成这样?”绿苔一脸担忧的看着浣颜鸿怀里的子月。她那又灵动的大眼擒满了泪水。她正想伸手却探子月的脸,却察觉到他目光阴阴冷冷,于是忙把手缩了回来,紧咬住下唇,泪珠滑过她柔美灵秀的脸,无声的滴落。
月瑶阁内下人尽数退到外面侯着,阿穆为子月清理伤口。屏风的另一边,浣颜鸿靠在红木雕花椅上,闭着眼。绿苔有些坐不住了,正欲起身,浣颜鸿睁开眼,冷冷的望着她,问道:“我的好妹妹,你这是想去哪儿呀?”
“我……我想去里边看看阿穆要不要我帮手。”绿苔回答的时候,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手死死的揪着衣摆。
浣颜鸿闻言,收回目光。俊美的脸上浮起一抹比桃花还妖娆的笑容,开口道:“是想去里边帮手呢?还是下手?”
“我不明白哥哥的意思。”绿苔垂下头,一脸的委屈。
“你这般冰雪聪明,如果真听不明白我的意思,就不配做十二鹰的主子了。”浣颜鸿扫了她一眼,又合上了眼睛。
“难道哥哥你认为子月姐姐的事跟我有关?我是你世上唯一的亲人,怎么会伤害她!况且我并不知道什么十二鹰。”绿苔肯里满是被他误会的受伤神情。
浣颜鸿再睁开眼,眼里没有半丝亲情的看着他一直视为亲妹妹的绿苔,冷声说道:“是吗?那你一定有兴趣随我去见识一下他们了。”
绿苔跟在浣颜鸿的身后,还没进到邢房里就已经听到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这天下最毒的酷邢属赵国,赵国最毒的酷邢属驽王府,即便是天下间最嘴硬的犯人到了这里,还没有一个不松口的。绿苔深知这一点,才觉得迈出的每一步都沉重。
最终,她没了先前的底气,仿佛再也撑不下去般站在原地不动了。
“为了回到那个人身边,牺牲这么多值得吗?”这一切都在浣颜鸿的预料之中,只是不曾想到赵诚胤竟然连绿苔也收买了。
绿苔听了浣颜鸿的话,忍不住轻笑,渐渐的转为大笑。她仰起头直直的望着他,脸上纯真无辜的表情早已被愤怒所取代。“你问我这样做值不值得?呵呵……那你为那个女人不惜让我和春儿跟吾王分隔两地,不惜两两国刀枪相见,血流成河。哥,你这样做就值得吗?那个冯子月到底哪一点好,让你屈尊降贵的宠她护她。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称过你一声王爷,从头到尾都只记挂着她的诚胤哥哥。就算你为了留住她而挑起两国战争,背负千古骂名,她心里也不可能有你的位置。如果你觉得这么做是值得的,那,我为了吾王做这些事,又有什么不值得?!”
浣颜鸿冷冷的注视着眼前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子。她本是母亲赏给他的玩伴,自从母亲过世后,一直视她为这个世上最亲的人,即便她赵国的目的是为了给赵诚胤作探子,挑动暗党捣乱赵国朝政,这一切,他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默默的在后面帮她补罪。
可这次,她竟将魔爪伸向无辜的子月,这是他唯一不能容忍的。
赵诚胤想用子月来拖住赵国大军的行程。
应该恭喜他,成功了。
浣颜鸿发誓,定会让他为此负出惨重的代价。
绿苔当然知道浣颜鸿的手段,更清楚子月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她叫人如此对待子月,恐怕他会用更残忍的手段来对付她,哪怕她曾经是他最亲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