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荣杰和袁天逸看着焱儿离去的背影,心底,具是异常的沉重。
“你认识她很久了吗?”轩辕荣杰将蛋腚安置到了床上,忽然开口问袁天逸。
“我听说她很久了,接触却只是这一阵子的事情。”袁天逸嘴角依旧噙了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只是那眼底,却有一分淡淡的失落和迷茫。
“但是你对她,似乎很不一样,我听说,邪庄庄主素来夜夜女子换不停,单单一个沉醉阁,就住着美美女三千,我一直不懂,你为何会对她情有独钟?”轩辕荣杰看似不经意的问着,可眼底却涌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和紧张。
莫名的,他想要知道她的一切一切,他想要了解,她心底的想法,她的心里,究竟是喜欢谁的?难道真的只有一个冷唯的位子吗?
一想到她为了冷唯如此不顾一切,他的心底就会发酸,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袁天逸听了,只是笑,不一样又能怎样呢?她的心那么深,就连他都看不透。
此时,躺在床上的蛋腚突然难耐的动了动,他忽然睁开了眼睛,直直的盯着袁天逸和轩辕荣杰。
二人具是吓了一跳,停止了谈话看向他。
“我有话跟你们说,你们听了以后不要告诉姐姐,好吗?”蛋腚浅浅开口,星眸璀璨,神色安然。
“我现在这个样子,不运功还好,只要一运功的话,恐怕坚持不了几天,也许三天,也许七天,当我有一天消失的时候,姐姐一定会去找我的,但你们要记住,一定不要帮她找我,因为……”
蛋腚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璀璨的眸子如往昔一般纯净明亮,不染凡尘。
他很喜欢现在的自己,没了蛇的暴躁狂野,有的只是潺潺清水一般的温润简单。
“因为,那时的我,只是一条普通的蛇。”
蛋腚说完,垂下了脑袋,一丝苦涩的笑意在唇边绽放。
“轩辕荣杰,他说什么?”袁天逸听了,不觉一头雾水。他扭头看着轩辕荣杰。
“我也不知道。”轩辕荣杰实话实说,只是蛋腚的神情如此认真,不像是撒谎。
“你们别猜了,你们可能不知道,蛇根转化了以后,只要一运功的话,几天后便会打回原形。”蛋腚说完将脑袋埋在了双腿间,一分笑声却沉闷的传来。
只能这样了,他既然走出了第一步,就没想过要回头的。
“以后替我照顾好姐姐。”他说的很轻,可那两个男人却觉得肩头的担子很重。
照顾那个女人?这项任务比什么都难呢!谁知道她下一刻就会出什么新的状况呢。
“你决定了吗?”轩辕荣杰敛了眸中复杂的情绪,先前对于蛋腚是蛇妖的看法,瞬间改变了不少。
其实,妖孽也有情的,不是吗?
他身为捉妖天师太久了,看惯了妖怪的勾引和嗜血,从不曾想到,妖性,也可以如此纯净。
轩辕荣杰和袁天逸出了房间,独留蛋腚一个人安静的呆着。虽然知道将这件事情暂时隐瞒,是多么的良心不安,可是他们实在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动摇焱儿的决心。
三天后,言裴轩的书信送达了邪庄,内容不言而喻,要焱儿去皇宫坐坐,这坐坐的含义众人都明白,好在蛋腚已经恢复了功力,相信凭借焱儿和他两个人,一定能战胜言裴轩的花蛊毒。
焱儿带着蛋腚入宫,她觉得这一路上蛋腚的神情都有些奇怪,唇边总是扬着一抹浅笑,不停的对她笑着,等她扭头看他的时候,他又立刻把头扭过去了,好像刚才根本就没看她一样。
焱儿想要找个机会问问蛋腚究竟怎么了,可是很快就到了皇宫。
言裴轩不许蛋腚进去,焱儿便也留在了原地,恭候言裴轩自己出来。因为轩辕荣杰和袁天逸再三嘱托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跟蛋腚分开,那将是致命的错误。
这种错误不能犯,犯了一次,便没有回头路了。
她要救冷唯,自然不会冲动!她会很有耐性等言裴轩出来!
等了不消一会,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的言裴轩独自一人走了过来,他屏退了宫门口的侍卫,偌大的皇宫顿时安静异常,好像只有他们三个人一般。
焱儿握紧了蛋腚的手,生死攸关的时候,她一定要抓紧身边的手,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
蛋腚的心,因焱儿的这个动作倏忽收紧,他有千般万般的不舍,不想离开焱儿身边,可是,那命中注定的劫数又岂能改变?
他要用自己的原形来偿还他欠姐姐的一切,欠耶律拓的一切。
这一时刻,是他跟姐姐能并肩作战的最后时刻了,他的心,忽然间,就痛的厉害。
“好妹妹……”
“少废话!冷唯呢?”焱儿冷冷的打断了他,眸中燃着嗜杀的烈火,如果冷唯有什么不测的话她一定会将他千刀万剐了。
“这么急吗?都不听哥哥说几句话?”言裴轩眸子闪烁着,唇边的笑意却有那么一丝的苦涩。
焱儿冷哼一声,神情之中的冷漠和厌恶让言裴轩的心狠狠的收缩着,好像血液逆流一般的痛苦。
“你该知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找我,无非是手中有冷唯做把柄,交出冷唯,我任你处置!”
“呵呵……真的是任我处置吗?”言裴轩笑的肆意邪妄。
“那么我想跟妹妹在床上极尽缠绵也可以吗?”他靠近焱儿,抬手挑起她的一缕青丝。
“拿开你的脏手!”蛋腚怒吼一声,属于蛇的尾巴忽然从背后甩了出来,虽然那尾巴还是绿色的,不过确实属于青草的鲜绿色,而非原先有些渗人的墨绿色。
阳光下,他的尾巴好像精灵一样,刷的划过言裴轩面颊。
言裴轩侧身闪开,并没有多少惊讶。
“你的手又干净吗?还不是一样沾染了她的身子?”言裴轩冷笑着开口,看向蛋腚的眼神犀利狠毒,他非要挖开那个伤口不可,凭什么向来只有他一个人痛。
“你、”蛋腚的尾巴狂烈的抖动着,却只是在身后摆动,此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扭头想要看姐姐,可是又不敢,曾经给姐姐造成的伤害,他怎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