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霁风冷哼一声,俯下身去,“你不是,我的依儿早在说离开我的那一刻就死掉了,现在的你,只是我的玩物,一个为报复而存在的玩物!”
何以侬发狂的摇着头,她不相信,不相信,她不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他是魔鬼,索命的恶魔。
“干嘛这么害怕,又不是没做过,以前不是还挺享受的吗?相信我,感觉还是一样的美妙!”
“啊!你混蛋,流氓!”她大骂,骂了几句,又开始哭着求饶,到最后还是没能幸免一难,隐隐约约他完事离开,她嘟囔着骂了了一句,眼皮沉沉的垂了下去。
韩霁风睡不着,心情郁燥的点了支烟,烟圈袅娜着上升,他的脸一会明朗,一会模糊,越发的捉摸不透。本来今天晚上他应该坐上了飞向新加坡的飞机,因为太想见她,就偷偷跑来想在走之前见她一面。现在,他一方面有些后悔了,如果他听话乖乖的坐上飞机,说不定就不会知道这一切,虽然会忍受想念她的痛苦,但也好过这眼前的一切。另一方面,又觉得有些庆幸,要不然,他不知道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被他们欺骗玩耍的什么时候。
越想越来气,他倒了杯酒灌下,酒入喉,火辣辣的,非但没能让他冷静下来,反而更助长心里的那团怒火。
他为了她什么都忍了,将仇恨埋在心底,埋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任其腐烂,恶臭的气味充斥着五脏六腑,绞得他肠子都像是揉在一起,他依然忍。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人,更不是一个懂得宽恕的人,对于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他不会轻易忘记的,更不用说是原谅了。
但是为了她,他愿意试试。
可能也是被仇恨埋藏得太深,他也想做一个平凡的人,真正的用心去爱,即使别人都怀疑他的爱,他也坚信他们可以历过这一劫。就算再累,但只要想到她在身边,心里就是暖的,也觉得是值得的,可是这算什么,是他自己太傻,还是他把她看得太纯良。
或许,在她哭着求着留在他身边时,于他眼里是伤心痛苦的泪水,其实,在她心底已经转变成了一颗颗仇恨的种子,是他将她的身心折磨得千疮百孔,是他将她的人生弄得狼狈不堪,如堕地狱,所以她要报仇,她要将他加诸在她身上的一切原封不动的还给他。她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情来到他的身边的,而那时,他却像个偷吃到糖果的孩子般,偷偷乐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冷笑一声,讽刺意味十足,他韩霁风活了近二十岁,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还是个被人耍,心里喜欢得要命的傻子。
“何以侬,我果然还是小看你了!”
一声清脆的响响,酒杯已经变成了玻璃片,鲜红的液体留下来,有酒液,也有血液。
罗俊匆忙的上车,顾不得旁人的招呼声,神色紧张。嗖的一下,车子开出去,开得太快,差点撞到佣人,罗敬忍不住骂了一句:“臭小子,只说了你几句,你就给闹脾气,好,有本事,永远别进家门!”
“罗先生,老爷叫您呢。”一个佣人提醒他。
罗敬愣了一下,随即叹息一声,走进屋去。骂归骂,该解决的事情还是要解决,竟然敢私自放走少爷,恐怕这次要求得老爷的原谅有些难了!
车子一路飚飞,却没有方向,心里乱,脑子乱,连手都是颤抖着的。连续差点撞到几个行人后,他终于将车子停在了路边。雪已经停了,偶有风吹起地上的雪拍打着车玻璃,簌簌的响,听得他的心更乱了,索性打开车门走下去。
因为知道霁风去了新加坡会安全的,所以他才放心的回韩家。说是心怀内疚去赔礼道歉也行,说是心怀不轨打探内情也行,反正他是一回到韩家,就被长辈们轮流训斥了一番,最后被韩老爷子客客气气的请去“喝茶”,进去的时候,韩老爷子不舒服,医生正在给他检查,他就在书房等,太无聊了,就随意翻翻看看,这随意的一番一看,却翻出了一个惊人的天大秘密。
现在想起那个秘密,他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么机密的文件,若不是爷爷的一时疏忽是不会被外人发现的,该他幸运还是不幸?
等等,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爷爷才极力阻止霁风和小侬在一起的吗?
想到此,后背在冒冷汗的同时,心底竟松了一口气。
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看也不看的接起来,还没张口说话,那边已经开口了,语气相当不佳。
“你在哪里?”
罗俊乍听声音还以为听错了,再看看手机屏幕上,是个陌生号码。
“霁风?你,你又换手机卡了?”不是走之前刚给他弄了一个吗?
“现在是凌晨三点,我要在三点四十五分见到你,是我过去,还是你过来?”他没空,也没心情管他的手机卡,现在他只想见到他,问清楚一切。
罗俊有些摸不清头脑,感觉到他就要挂电话了,问出了一句。
“不,不是,霁风,你,你别告诉我还在Z市?”
“看来你不太想我去找你,那老地方见吧!”说完挂断电话,干净利落。
罗俊气得很不得砸了电话,哀嚎一声,只得钻进车里,朝目的地开去。
他有种直觉,不好的直觉,好像霁风他知道了什么。
“天啊,千万别是那件事情啊!”
圣诞夜,夜诱依然一片纸醉金迷,衣香鬓影。
“我累了,过去喝杯饮料,你们接着跳。”唐倩云对着同伴大声的喊,依然一身妖娆的红装,大波浪的头发被拉成了直发,额头留一层厚厚的刘海,若不是那过于浓重的妆和成熟的打扮,还真有点高中生的纯情。
“唐小姐,你的酒。”
唐倩云接过来,喝了一口,朝酒保笑笑。
“还是你最懂我的心,总是能在最合适的时候调出最合我心情的酒。”她靠在高脚椅上,姿态慵懒迷人,看得生子心惊神荡,收不回视线。好像是注意到他的视线,她挑眉睨了一眼,笑道:“若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