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霁风知道是她,头也没回,依然自顾的喝着酒,唐倩云一把夺回酒瓶,摔了出去。
“我有话说!”
韩霁风冷哼一声,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道:“有什么话就说,你知道我看见你这张你脸心情就不好。”
唐倩云顺顺呼吸,忽的拉开窗帘,外面的天色很暗,但有灯光,照进来,依稀可以看清他的脸,她心里一痛,闭了闭眼。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是牵扯何以侬,他就会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是为了彰显他心里的痛,还是为了表达他对她的爱,无论哪一样,他难道不知道那都会将她唐倩云逼入绝境吗?
逼入绝境的生存办法是什么,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唐倩云深呼吸一口,盯着他,眼神犀利,“我想你已经知道何以侬怀了你的孩子……”她的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他掐住脖子,浓重的烟酒味,熏得她挣不开眼睛,而他充满血丝的眼睛又像是两把随时将她射杀的利刃,她害怕,却逼着自己面对,装出一副不怕死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的?”他的声音冷而坚硬,就像他给她的感觉,冰冷的没有半点温度。
唐倩云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反而却笑了,在那样的笑容下,韩霁风慢慢的松开手。
“你最后老实点儿!”
唐倩云绕到他面前,手攀上他的肩膀,笑得妩媚猖狂,“你害怕了?”韩霁风打掉她的手,倒了一杯酒喝掉。
唐倩云也不气恼,而且心情似乎变得很好,慢悠悠的坐了下来,优雅的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可是怎么办呢?我这样的女人就是不能容忍自己的东西受到一丝威胁,否则,我会不择手段的将她毁掉。她现在怀了你的孩子,就在不久前,她还威胁我,让我把你让出去,还要栽赃我。你说,我该拿她怎么办?”
韩霁风一言不发,紧紧握着酒杯,紧抿的唇角使得那下巴锋利得如刀削一般,紧闭着双眼。
唐倩云来到了他面前,纤指迷恋的抚上他的脸颊,轻言慢语道:“看你这表情,你现在一定很后悔吧!后悔与我签订那一份协议。但是,有些事,一旦做了,就不推诿,否则是要承担后果的。你也知道,那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的。”
“你想做什么?”韩霁风咬牙切齿,睁开眼,眼睛里出来黑,就是深。
唐倩云愣了一下,突然咯咯笑了起来,“我想做什么,我什么也不做了,我好不容易在你父母面前建立起来的形象,怎么也不能因为微不足道的人儿毁掉,我可是要当韩家的好儿媳的啊!我啊,是想让你做些事情来弥补你对我造成的伤害!”
韩霁风眸底冷光一闪,随即隐没不见,他不动声色,声音冷淡如初。
“说来听听。”
唐倩云盯着盯住盯紧他的眸子,“打掉孩子,然后随我去美国。”
韩霁风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直直的看着她,那样的注视应该是眼里只有她一人,可是她却找不到自己的身影,她有些心慌的转过身去,自己也倒了杯酒,趁着自己尚居上风时,继续道:“韩霁风,无论你有多么的不愿意,也改变不了事实,你是我的未婚夫,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大成建设为韩氏投注了五个亿,依照合约,如若毁约,韩氏便当双倍赔偿,十个亿,对于以前的韩氏或许不成问题,但如今的韩氏别说十亿,恐怕连五亿都很难在短时间内拿出。如果因为霁风你一时的感情冲动,而令韩氏集团变成了孔氏集团或是别的氏就不太好了。”像是拿捏了韩霁风不会反驳,唐倩云洋洋得意,“最重要的是,你我都知道,我手里有你们韩家的把柄,一旦惹怒了我,我要是做出了什么错误的事情来,到时候连神仙也救不了你们韩家了。”
唐倩云得意地说完后,是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长到唐倩云快没耐心时,韩霁风终于出声了。
“我真是小看你了!”他的语气里有丝叹息。
唐倩云笑了,“不要说得这么气馁,我到最后还不是你的。”
王妈推开门,见何以侬正靠在床上,右手来回摩挲着左手腕上的一个白金手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愣愣的望着窗外。现在是午饭时间,阳光难得的从厚重的云层里爬出来,虽然投射道屋里已经暗淡了很多,但多少也为这寒冷的冬天里添了几分暖意。
这几天小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话也不说,也不下去吃饭了,每顿都是送上来的,本来还担心她会饭也不吃的,不过还好,食欲很好,炖的那些补身子的鸡汤,鱼塘什么的,她都吃了下去。脸色是一天天红润起来了,但是精神却还是想霜打的小草,蔫蔫的。
“小姐,这是新炖的鸡汤,起来吃些吧!”
何以侬喝完,走到窗前,忽然问道:“王妈,今天几号了?”
“小姐,元旦刚过,还有十来天就是圣诞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何以侬笑笑,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在家里时间过得挺慢的。”她又看向外面,阳光真的很好,很明亮,却不刺眼。
“好长时间没见小悦儿了,不知道他想我了没?”
亏得她有这种想法,王妈高兴的接道:“那还不简单,让罗夫人待着悦少爷过来一趟不就行了。”
“不用了,虽然有太阳,但天气还是很凉,小悦还太小,还是我过去一趟吧!王妈,叫司机准备一下车!”
罗俊在香港的分公司,去了快一个月了,还没回来,她到的时候,小罗悦已经睡着了,只有许卿云一人无聊的翻着书。
“我正想着这两天抽个时间去看你呢?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好一些?”许卿云高兴的将她拉到沙发上。
“好多了,要不怎么敢到这里来!”
许卿云看看她的脸色,笑道:“气色比以前好多了。”说完,又忍不住抱怨:“小侬啊,不是我说你,你病了怎么都不跟我们说,非要等晕倒了被送进医院,才让我们知道吗?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学习的,怎么会把自己的身体累成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