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理她,兀自仰头喝酒,眼看着第二瓶红酒又要见底,她终于蹲了下去,小手由背后爬梭着来到他的手臂,进而握住他的手,拿下酒瓶。酒瓶在她手里摇晃着落地。
韩霁风终于回头,俊美的脸上染上些醉态,但是那双眸子却亮得吓人,好像背后五彩的霓虹全部被它吸收,紧紧的盯着她,盯牢她。
何以侬力持呼吸,但是不行,她紧张,害怕,刚才就在颤抖的身子这会儿更像是筛糠一样的抖个不停,眼睛更是四处躲闪,就是不敢看他的眼。她热得难受,身上像是被火烤,喉咙干干的,好不容易颤抖的嘴唇终于展开了,却发不出声音了,她本能的润一下子唇,下定决心。
“韩先生,我有话……”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因为她已经被打横抱了起来,天地猛的转换,她下意识反应的搂住他的脖子,手下的肌肤僵硬得如钢铁一般,却比她的更灼烫几分。
他的眼眸里已经蹿出他熟悉的欲望,她不自觉的抓紧了他的衣服,她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猛烈的撞击着胸膛。
她被放下来,他随后覆了上来。
“等等,我有话说。”
她伸出小手力图挡住他强壮的身体,但无异于螳臂当车,更何况,他还是个被欲望完全淹没的醉酒男人。
果然,韩霁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耐,抓住她的双手放在头顶,他低下头吻她的柔白细腻的颈子,却疼得她只皱眉头,忍不住的又开始挣扎起来。
“放开我,你喝醉了!”
韩霁风抬起头,充满欲望的眼眸狠狠的盯着她,她一愣,紧接着想要逃离。
她后悔了,她不应该来这里的!
咚!
何以侬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头撞得嗡嗡作响,他还不满足,又抓起她,狠狠的磕向床帮,他像是一只发疯的野兽,将她拉起又撞下,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他撞散了架,疼得无法呼吸。
“放开你?你凭什么叫我放开你?从你踏进这个房门的那一瞬间起,你就没有说不的权利,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为什么还要拒绝?”
何以侬不能说话,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只有他近似的狂暴的怒吼在她耳边盘旋。
“失忆了,是吧?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吧?那还要这个脑袋做什么!”韩霁风更用力的撞她的头,仿佛真想他说的,要撞碎她的脑袋。
她又被撞到了地上,几乎撞出了她肺里的空气。她眼前一黑,倒不过气来,只是疼,疼得那么可怕,像被千斤坠压断了肋骨,又像鸟儿被人掰断了翅膀,扔进了无底深渊。
“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可以轻易的说出口,但是别指望可以轻易的逃脱责任!我不会放开你,你最好死了那条心!”
他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动作蛮暴得好像要将她的五脏六腑一块揪出来。
她剧烈地挣扎,可是他的力气那么大,凶残狠戾得如同要将她大卸八块、抽筋扒皮。
单薄的衣料经不起强烈的扯拉,裂帛的声音那么刺耳。仿佛羊脂白玉碾就而成的美丽身体,勾起男人原始的野性。
他强行扳正她的脸,命令的口气,隐含森冷:“睁开眼睛!”
她却执意扭过头去,但是最终败给他了,她害怕自己的下巴会先于她粉身碎骨。她慢悠悠的睁开眼睛,乌沉沉的大眼里,蓄满了泪水,满含恨意,尽是对他的恨意。
她的唇因疼痛咬得出血,此刻颤抖着出声:“我不是她。”
她看到他的黑眸里闪过一丝震惊和痛苦,但随即被淹没,他的手紧紧的箍着她纤细的腰身。
“别忘了,你什么也不记得了!”
话落,他凶猛强悍的闯了进来,她痛呼的一声被噎在喉咙里,就再也发不出来,他像是要撕裂她。
她疼得脸色发白,冷汗直冒,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微张的唇,呼吸者可怜的稀薄空气。
可就这样他还不满足,将她拉起来,强搂在怀里。狂乱地吻着她微张的嘴唇、失神的眼睛,她的身子被他高高顶起,再重重地落下去。她浑身发抖,背上汗水涔涔,整个人好似被利斧劈成两半,疼得无法呼吸。
她听到有人在笑,那笑声令人毛骨悚然,凄艳绝望,好像某种妖精,好像出自她自己的身体。
她喘息着,看着他暴怒的眼睛,用轻而颤抖的声音对他说:“韩先生,如果那个女人回来了,她是不是也要承受这些?”
所有的风暴瞬间息止,屋子里安静得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
整个世界都消失了,所有的感情瞬间倾塌了,只余下那可怕的、冰冷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在她耳边狠狠地响起,压低了声音,带着可以席卷一切的恨意,“错,比这更多!”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眼角渗出一行泪。
何以侬醒来转头就看到窗台上丢着的酒瓶,酒杯碎了,玻璃片反射着阳光。
她的身子像是被车碾过,衣服早就不知道没扔到哪里了,她拿起坛子披在身上,艰难的走向浴室。
比她想象的要厉害得多,洁白的身体上,伤痕累累,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见过,她倒是坦然的拿下毯子开始冲凉。
她找到昨晚上留在这里的衣服,穿上,走出来,就看到周子齐站在客厅里,手里拎着一个袋子。
“何小姐,早!”他彬彬有礼的打招呼,却有着公式化的僵硬。
何以侬略微点点头,没说话,走进房里,收拾东西。等她出来的时候,见他还站在那里,她凝眉看过去。
“韩先生说何小姐身体不适,这是特意熬制的补汤。”
周子齐伸出手,何以侬看了看,却没有接过来,淡淡的道:“谢谢你老板的美意了,我心领了!还有,麻烦请转告她,如果他不来骚扰我的话,我会慢慢好起来的。”
何以侬说完转身离开,电梯在关门前,周子齐也侧身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