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可能是太累了，再加上浴室里的湿气重，我待的时间长，就有点冷，不用担心，过一会儿就好了。”
关心眉半信半疑，何以侬坐下来，对她道：“心眉，给我倒杯热茶好吗？”
关心眉点点头，跑着去倒茶。
一盏茶的功夫，陈蕃醒了，见到何以侬，愣了一下，一时间脸上闪过太多的情绪，伤心，难过，懊悔，自责。何以侬什么也没说，只是回头对关心眉说声谢谢，然后就带着陈蕃离开了。
关心眉总觉得不对劲儿，追着跑出去，在何以侬上车前，叫住她。
“何姐。”
何以侬回头看她，好久，她又朝她笑笑，挥挥手。
“没事，回去吧！”
车子没影了，关心眉还站在那里。
那个笑，让她感到心痛，她想哭。
纸永远包不住火，陈蕃看她们的神情就知道，她是瞒不下去了。既然瞒不下去，干脆就全部和盘托出。
真相如果是她们猜想的那样，她们或许会生气，可是事实不止令她们生气，更让她们心疼心痛。
陈蕃当服务生的期间，曾经给唐启山送过酒水，这个长相甜美，脾气却有些倔强的女孩子便入了唐启山的眼，以后便是一连串的攻击，陈蕃毕竟初尝情滋味，又怎会是这个情场浪子的对手，而且十七八岁的少女，也最是情窦初开的年龄，面对这样一个彬彬有礼，长相俊俏的男子，陈蕃的少女之心沦陷了。
或许，在开始的时候，陈蕃就知道他们之间的不平等，他是豪门子弟，她是服务生，他是青年才俊，她只是个大学生，这样的身份悬殊，让陈蕃陷入了一种极度的惶恐不安中，她想抓住他，可是他又不是她轻易可以抓得住的男人。
“我喜欢你，但是我不会给你什么承诺。”唐启山曾经这样对她说，这句话是残酷的，如果陈蕃只是一般的女孩子，或许这一句话就将她所有的梦想打碎了。可是她不是。
她想要的更多，既然他喜欢她，那把他留在身边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可是，她怎么做才能让他依着她，偎着她，恋着她呢？
爱。
她想到了这个词。
可是又怎么才能表现她对他的爱呢？
付出，无条件不求回报的付出。
她从来不知道唐启山贩毒，直到那天晚上。
她还记得那天，天阴沉沉，要下雨的样子，下课的时候，她接到唐启山的电话。她很高兴，他很少主动给她打电话的。他们在他们经常见面的那间酒吧里见面，那天酒吧的气氛异常火热，震天响的舞曲，疯狂摇摆的男女，刺鼻浓烈的酒味。
陈蕃找了很久才找唐启山，那时他身边有几个人，正在和几个人谈着什么，她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走了过去。
唐启山见到她，将她拉到怀里坐下，简单的只说了一句，“我女人。”
这么多人面前，她感到害羞，不过更多还是喜悦。
他们也没有避讳她，他们在谈****。
警察冲进来的时候，她傻掉了，并没有注意到在她傻掉的瞬间，唐启山将自己身上的****全数塞进了她的口袋里。
搜唐启山身的时候，她还在担心，一直屏住气，心里想，如果搜到的话，她就说那是她放到他身上的。
结果没有，她松了一口气，下一刻，警察就在她身上搜到了****。
她看着那几代白花花的面粉似地粉末，觉得好笑，又感到轻松，心里想的不是别的，却是就算不是死刑，她这辈子也只能在牢里度过了。
警察将她带走，经过唐启山身边的时候，他在她耳边低语：“等我，我回去救你的。”
何以侬听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月笙气得脸都绿了，要不是何以侬拦着，她估计真冲上去打陈蕃一顿了。
“你是猪脑袋吗？说什么救你，救你了吗？他甚至连去看你一眼都没有！你说你是不是脑袋里进水了，那种话你也相信？”
陈蕃任由月笙骂，低着头咬着牙应是一句话也不说。
“好，先不说以前的了，你说你现在在做什么？课也不上，倒去看那个忘恩负义的男人，你说，你到底想干嘛？”
何以侬的额际突突的跳，她揉揉额际，长叹一声，看向沉默不语的陈蕃，道：“小蕃，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去看他做什么？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告诉我们好不好？”
陈蕃突然跪了下来，拉着何以侬的就开始哭。
“何姐，月姐，我知道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是我贱，到现在也忘不了他。何姐，韩霁风有权有势，他当时既然能把我从局里带出来，也一定有办法把他弄出来的，何姐，你帮帮我，帮帮我，去求韩霁风。”
何以侬还没说什么，月笙已经暴跳如雷，走过去将陈蕃拎起来，吼道：“你疯了吗？那个男人根本不爱你，你这样做他一点也不会感激你，你这是在作贱你自己！”
“对，我就是贱，可是我能怎么办，怎么办，我爱他，没有他我活不下去，如果你们不想看到一尸两命的话，就什么也不要管了。”
陈蕃哭着喊完，转身跑回房间，留下的两人，则如被雷劈一般，目瞪口呆的半天没有反应。
何以侬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韩霁风略感惊讶，这个时候她应该陪着陈蕃才对啊！不过看她的脸色，好像几个月没见过天日一样，苍白得厉害。
“怎么过来了？”
韩霁风起身，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倒了一杯热茶给她，她接过，端着，呆呆不动。
他伸出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左看右看了下，说：“小蕃找到了，你应该高兴的，怎么这个模样？”
“我们出去吃饭吧！”
韩霁风挑眉，她可是不喜欢在外面吃饭的，今天竟然主动约他在外面吃，颇感惊喜。
“好，想吃什么？”
韩霁风又走到办公桌前，继续浏览文件。
“什么都可以。”
韩霁风抬眼看她一眼，扯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