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恶魔囚奴:误入总裁圈套
1578600000069

第69章

“水……水……”

顾墨城倒一杯水过来,扶着她喂下去,手下的肌肤异常的热,滚烫得厉害。

像是行走在沙漠里的旅人找到了源泉,何以侬喝得很急,清凉温润的水咽下喉,缓解了喉咙火辣的疼痛感。

“还要喝?”

何以侬点点头,费力的睁开眼睛,只一会儿,又疲惫的垂了下去。

“小侬,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顾墨城见她一副虚弱的样子,担心的问道。

何以侬摇摇头,笑笑。

“没有,只是有些累。顾大哥,对不起,连累了你!”

顾墨城知道她指的什么,大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除了对不起,你就不会说些别的吗?”

“谢谢!”

顾墨城无奈的笑出声,扶她躺下。

“哎,真是那你没办法,不让人心疼都难!”

何以侬虚弱的笑笑,苍白憔悴的脸在黑发的掩映下近似透明,虚幻得不似真的。

“顾大哥,你回去吧,小娜现在一定很伤心,你应该陪在她身边的。”

“没什么,我已经见过小娜了,小矛盾而已,很快就没事了,你就安心的养病吧,别再操东操西的了,小心长白头发哦!”

何以侬失笑,片刻后,眉头又紧缩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和顾大哥还有什么客气的!”

“顾大哥,哥哥,哥哥他是不是生气了?”

在被车撞后,昏迷中,她觉得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托住,涣散的意识里她看不清他的脸,可是那清冽气息的烟草味在萦绕她鼻端时有着她再熟悉不过的弧度,丝丝缕缕由鼻腔蜿蜒着游走进肺里,那种强烈的刺激感曾经让她窒息到死亡的边缘,那烟雾缭绕中一张冷酷的俊容曾经让她感到撕心裂肺的痛,可是,在那一刻,她很想睁开眼睛,她想看看,在一切都结束之后,那张冷峻的脸是不是一如既往的清寒淡漠,那寒潭般深沉的眼眸里是否依然深不见底,寒气逼人!

可是,直到现在,她始终没有看到!

何以侬小心翼翼的问着,心里却突突的跳着,屏息的凝望着他。

“你很在意?”

何以侬脸微微一热,不自在的别开眼。

“我只是不想惹他生气。”

顾墨城削苹果的动作顿住,脸色沉重,微愠道:“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了,想到的还是别人?”

何以侬愣住,不明所以的望着他,她说错什么吗?他怎么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顾大哥。”

顾墨城烦躁的扒扒头发,站起身。

“我出去抽根烟。”

顾墨城走后,何以侬盯着顶棚发呆,洁白的顶棚里模糊起来,渐渐印象出一张张脸,一会儿是沈浩宇哀伤的脸,一会儿是韩霁风愤怒的冰眼,一会儿又是叶文娜恼怒的容颜。

头开始阵阵抽痛起来,何以侬侧过头,闭上眼,想要隔绝那些纷涌上来画面,不料那些画面愈加清晰明朗,尤其是沈浩宇眼里浓重的悲伤,那么沉,沉得她于此刻想起,胸口依然闷闷的钝痛着。

她的初恋开始于一个飘雪的早晨,也在一场纷扬的大雪里走到终点,快乐,欢笑,她已觉得遥远,只是那一双春阳般和煦的琉璃眼眸,却沉淀在她脆弱心房的某个角落。

也许,在不知道未来,她偶尔会拿出来回忆一番,回忆在那个寒冷的冬日里曾经有那么一个人,给了她温暖,给了她幸福的感觉。

虽然短暂,却真实的存在过。

想着想着,抵挡不住那排山倒海般袭来的疲乏无力,沉重的眼皮像是两块相异的磁铁,最终,她沉沉的闭上眼睛。

顾墨城点燃一支烟,大口吸了几口,一个接一个的烟圈,飘散开来,使得他仰望天空的脸迷蒙模糊。

他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天生的优渥条件,让他只知道掠夺,事事以己利益为先,他有时甚至会嘲笑那些总是为别人考虑的傻瓜,何以侬在他心里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却让他感到万分心疼。

那么柔弱的一个人儿,那么脆弱的一颗心,即使再累,再苦,脸上依然是微笑的。在她的心终于找到一个温暖的栖息地时,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就被残忍的剥离。

那一刻,她的心该有痛,或许,脆弱的心已经太疼了,她甚至都感受不到痛了!所以才能在醒来后,还能这么若无其事的对大家笑着说对不起。

顾墨城燃了一支又一支,直到烟盒空了,才发觉自己已经出来好久了,正想要回去时,手腕被人从后拉住,他下意识的反击,被人挡下。

“罗俊?”

罗俊把他拉到一个隐蔽处,“怎么了?”顾墨城见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前方,也疑惑的望了过去。

医院的对街处停着一辆白色的跑车,一抹颀长的身影正依靠着车身注视着医院。

顾墨城的眸光闪了闪,抬头佩服的看向罗俊。

“还是你有办法。”

罗俊失笑两声,摇摇头,深邃的眼睛里有无奈,也有叹息。

“除了小侬,任何人都动摇不了他的心志。”

顾墨城想了一会儿,默然的点点头。

韩霁风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知道路上的车少了,人没了,夜风寒冷萧瑟,吹起枯黄的梧桐叶飒飒作响。最终,抵不过心底的思念,迈腿朝对面走来过去。

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在空旷幽长的走廊里格外的响,晃动的日光灯在他的身后拖出一个狭长的背影。

韩霁风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踩着心跳的节拍,很沉很重,却有着无法言明的颤抖。仿佛走了很久,也仿佛只走了一会儿,在他的手终于触到门时,他才发现,他的心跳是如此之快,似乎都要从胸腔蹦跶出来。

原来他已经那么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原来他念她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门锁轻轻一动,门开了一条缝,他几乎在第一瞬间捕捉到了床上的人,眼睛就再也无法移开,不由自主的,脚步就踏进进去。

床上的人儿深深的陷入雪白的被褥里,小头颅来回轻晃着,苍白的脸隐隐可见细细的青筋,光洁的额头沁满汗珠,湿濡的发丝紧贴在脸颊,脖颈,细密的翘睫也似沾着盈盈水汽,轻颤着,小嘴微张着,急促的轻喘着,偶尔呓语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