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从她身上,什么都看不到,好像一具行尸走肉。
谁能拿一具僵尸有办法?
也许,现在他强爆了她,她也不会叫一声吧!
可是那绝对不可能,他可不想后悔一辈子,在被杜梓勋追杀中了却余生。
“未来,你疯了吗?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你有什么事说出来啊,告诉我,说出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要这么憋着……你告诉我,我替你做主,他怎么对你的,我就怎么帮你报仇,你别怕,天塌下来,哥帮你顶着……”
那一瞬,女人的眼光有了一丝波动。
可是随即就消失了,男人以为自己眼花了,瞪着看了半晌,还是没反应。
气得一脚踢翻了小桌,上面一堆乱七八糟的零嘴都散了地上,本来就小的房间,更加零乱。充斥着他一个人的愤怒,不平。
发泄完了,男人给女人重新穿上衣服,离开,一夜不归。
女人看着吵闹不休的电视,漆黑的瞳仁,映着五彩喧哗,依然枯寂。
半晌后,舱门打开,女人走了出去。
欧迦楠冲到了酒吧区,窝在阴暗角落里猛灌酒,解闷。
亚力克提着三瓶啤酒挤了过来,“兄弟,瞧我多够哥们意气啊!最近传言说,你已经不招老大宠爱了。全巴巴着涌向了那边的新宠!”
他下巴朝灯光艳丽区一点,那里一位魁梧大汉,正是新上任的第四骑士团团长,还是亚力克从杜邦家的监狱里挖来的人才。
欧迦楠只是一声冷哼,抢过一瓶,就是猛干。
亚力克大叫,“主哪,你也给我由着点儿啊!这种黑碑咱在杜邦家的老窖里就只找着一箱,不过12瓶!你知不知道,一瓶就值一百万信用点。”
“喝了才值那个价。”
一瓶空了,亚力克直掉眼泪画十字叉叉。
“你这是失恋了还是怎么着了?没事跟学长闹什么,存心找死么!还有,我听说你把那只霸王女带进自己舱房,这……不管是真是假,你都快给他了结了。我们都知道,当年学长对那女人可是……喂喂喂,你别说两句就走啊!吼,好家伙,我的三百万信用点啊!”
亚力克左右想着很不爽,就追了出去。
欧迦楠回到舱室一看,女人居然不在了。
一急,就往外跑。
半路上还碰到宪兵巡逻,当即又给记下一个小过:军容军姿不整。
亚力克很是气愤,心说这些家伙就知道落井下石,也不看看对像。现在欧迦楠只是跟学长闹小脾气,未来还是要受以大用的。
这一股脑地冲到高级将领居住区,又被人给拦住了。
“迦楠,你到底要找什么?”
“未来!”
“啊?不会吧,你真私藏人家老婆啊!”
卫兵宪兵守着这高级区,没人能进来。
欧迦楠寻思着,沿着外围找,终于在最靠近那人房间的地方,看到靠墙边坐地上的女人。
她抱着双腿坐在地上,整个身子几乎埋进双膝中,把自己缩得很小很小,这里基本没有人来往,因为大门后住着的是那个男人的家人。她只能走到这里,进不去。
他们都不让她进去,包括那个男人。
“未来,我们回去。”
他气得一把抱起她,她却突然一扭身子,甩开他,又蹲坐回去。
“郝未来,跟我回去。”
亚力克拉住欧迦楠,“她本来就应该在这里。随她去吧,待会学长回来自然会处理。”
“处理个屁!”
欧迦楠大骂着,硬是将女人从地上攥了起来,挟抱着要走,女人却张口咬了他,出其不意的灵巧动作,挣开他的钳制,又缩了回去。
亚力克在旁边看傻眼了,心说这不学无术的丫头,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武功了……居然连天阶二段的欧大队长也抓不住了……
“郝未来,你要在这受人白眼是吧?好,老子就陪你,等他来了,他要不让你进去,我他妈跟他横上了。”
亚力克一听,差点儿昏倒,“欧迦楠,你疯了!在舰上打架,是要开除军籍的!”
意思就是,永远也别想当官指挥人了。
“你闪一边去!钱我回头赔你。”
“你发什么疯啊你,人家夫妻两的事你一个外人插什么手,不知道越帮越忙吗!”
欧迦楠也怒了,“老子就是管定了,怎么着!”
正吼着,那边来人了,走在最前的,便是白发男人。
女人终于抬起了头,缓缓地站起身,看着那个方向,往前走。
男人停在原地,唇动了一下,便没再往前走一步。
左右的宪兵上前来,就说,“请三位离开!”
“我不走。今天不把这帐了了,除非杀了我,爷今天就坐这睡……好你个……杜梓勋,你……”
兹地一声,电棒子帮忙消了音。
欧迦楠气得手直抖,翻眼直吐泡儿,一副死不瞑目状地,瞪着那群人,被抬走了。
亚力克急忙追上。
宪兵们上前架住女人,带着一起走。
女人突然翻身一跃,就挣脱了钳制,轻盈得就像海燕,斜斜地跨过金属墙壁,跑向那群人簇拥的中心。
他抬头看来,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抬手。
一只光缆套索正中女人脖子,女人失力地从空中跌下,摔落在地,距离他,仍然还有好几米的距离。
她站起身又要往前走,宪兵在那人的眼神示意下,拨开了电流开关,兹地一下,她跪倒在地,睁大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白发男人,他侧开了脸,甚至没有发出一个多余的音符,只是一个手式,就把她打发走了。
他不见她,不理她,不跟她说话,甚至……不能处在一个空间,他任她住在别的男人房间。
不闻,不问。
好像,她是陌路人。
她被宪兵丢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厚重的舱门合上,那个俊挺的身影转身离开,利落绝决。
看着头顶的一片亮光,她什么都感觉不到,好像坠入一个无边无际的大洞,空茫茫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她一个人。
呵,这就是他说的生不如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