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门的一瞬,他扯了扯唇角。
现在这样,要回来——算是众望所归吧?
他的目光,从舷窗中眺出,落在了那颗红色星球上。
没想到再见面时,会是这种阵仗。
欧迦楠吞了吞口水,心说梓勋啊梓勋,你要来接咱们回家,好歹先打个电话不是?好吧,你不打电话,至少先派人吱会一声?OK,我知道你不是啰嗦的男人,喜欢来直接的,好歹也挑对地方吧……
他的帅哥名誉今天是毁了毁了毁光了啊啊啊啊——
“迦楠……”
女人紧张地一叫,砰地一声推开门就扑进了他怀里,他立即满头黑线,哆嗦着不知道开口第一句应该说什么。
“迦楠,我不想跟他回去了。”
女人的眼光难得如此坚定,特别是在提到那只白头鹰时,以前都是哀怨渴望期待又怕受伤害,现在这样坚定又勇敢地反抗,他真该高兴得抱着她转三个大圈儿。可是……
砰砰砰,砰砰砰……听到无数个砰砰声,欧迦楠的黑线加冷汗快埋掉他一张帅脸了。
幸好老爸老妈没在这里,否则他下半生别想清静地过了。
可惜魔鬼仿佛在暗处专门跟他作对似地,自动关上的弹簧门被人挑开了,他看到对面的人跟他一样,都张大了嘴巴,吓了一大跳。
“好你个臭小子,居然……居然连地方都不挑,在男厕所里乱来,简直,简直是畜牲!看老子今天不灭了你的种就不姓……”
“老伴,等等,等等,是咱们胡乱撞空门才会这样,你不能灭了儿子的种啊,那就是灭了咱们欧家的根!”
有没有搞错啊!
欧迦楠不可思议地看着随后走进来的一群人,以白发男人为首,宪兵保镖一大堆人,迅速塞满了这家豪华商超的豪华男厕所。
呃!他正在大便中……
必须关上门整理整理装容的,是不?
关上的门外,传来这样的声音。
女:啊,迦楠,你不要脸!
男:未来,行行好,我都说我在大便,是你自己跑进来……
女:讨厌,快点啦!
男:你得松手啊,姑奶奶。
女:哇呜,好大一根。
这时候,外面的人眉毛齐齐一跳。
有人望向白发男人,后者似乎仍然镇定自若,仿佛闻不到空气中的那股子异味儿。
不愧是元帅大人,定力一流啊!
欧母小声嘀咕,“你要真敢灭了我家根本子的根,我跟你没完。”狠拧了一把。
欧父低叫一声,“我说说罢了,好歹也要给元帅留个面子啊,他这么在厕所里搞人家的女人……哎哟!”
门外对话继续中……
男:那当然,也不看看这是谁造的。
女:讨厌,你不要脸。
男:要脸了,咱俩也不会在这地方说话了。
女:你好了没呀?
男:啊……
女:怎么了?
男:哎呀,姑奶奶,刚才你怎么那么用力啊!
女:我又没做什么?
声音非常无辜,门外的人全部睁大了眼睛,眼光亮了三倍。
杜梓勋的呼吸已经重了几层,没人发现,风扬只发现袖底的手从看到厕所里的两人姿势,就握成了拳头。
男:好痛,舍了,舍了……
女:真的很痛,要不我帮你揉揉?
男:那你轻点……
女:谁叫你那么讨厌……别动啊!
男:不动不行啊?哎……哟哟哟……
女人刚想骂不要叫得那么暧昧销魂,大门砰地一声又被踢开了。
杜梓勋的双眼狠狠地剜过了里面的狗男女,一把拉了女人的手就走。
余下的人全怔了三秒,都在看厕所里男人的……下三角,寻思着刚才到底是哪里受了伤?
“看什么看啊,再看老子我告你们眼神骚扰!”
欧迦楠气冲出了门,丢下一干子人全涨红了脸。
欧母好奇,“刚才儿子到底哪个脆弱的地方受伤了?”
欧父回答,“应该是……是厕所那里吧?”
欧母拧了他一把,“呸,明明不是,你们男人就知道骗人!”
“哎哎,怎么这么说啊,老婆……”
人潮褪去,旁边一个门打开了,走出个老头朝刚才那间看了看,恍然大悟语,“哇呜,真是好大一根……屎!”
她的手疼得不行,一路上拼命地甩他挣他,甚至抠他的手,都流血了也不放。
“王八蛋,你不要脸,放手放手,我不跟你走,放手,放手啊——”
他八风不动地看也不看她一眼,一直往大门走,满商场的人都盯着他们两人,真是从来也没有这么风光过。
商场里的人就只看到由持枪的宪兵开出的大道上,一个白发美男死攥着一个小女人,大步前行,小女人又叫又跳又骂又吼,几乎用光了所有肮脏的字眼,男人丝毫不以为意。
以至于女人一路上拉歪了花车,掀倒了模特儿,还扯着下楼的金属扶手,后被男人回手一指点中腰,尖叫一声,给抱下了扶手电梯。
她继续挣扎扑腾,“死男人,臭男人,你不要脸,不要鼻子,你强抢民女,啊,救命啊,非礼啊,杀人啊,诱奸啊——”
他终于出声了,“你再吼,我就把这里看到的人全部灭了!”
“你疯了?”
他冷笑一声,“也就是从天下落一道激光,宣称是舰队演习失误。或者,这楼里潜伏了叛军……”
“杜梓勋,你去****吧!”
啪地一声,两个巴掌落在了男人脸上。
男人着实一愣,便将女人用力一搂,几乎口鼻相对地说,“女人,才几天不见,倒是长了姓儿?不急,回头我们再好好谈、谈!”
“我不要跟你回去,既然我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你留着我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去找你的未来。”
“早在三个月前,我已经派人去下猎户找真正的郝未来。”
闻言,她心头一痛,强装的镇定和不在乎,差点破裂。
男人收到了效果,抿唇一笑,勾着女人的下巴,残忍地说,“你以为你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告诉你,对我来说你不过就是联邦送来的一个表子,我想玩就玩,不想玩了,想怎么处置也由不得你说一个‘不’字。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