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梓勋,你别以为你做这些我就会原谅你了。我告诉你,没有用,通通都没有用了,已经晚了,太晚了!”
她冲他大吼着,眼眶一下变红,狠力推开他想要离开,还是被他一手就揽进怀里,跌得水花四溅。
任她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他帖着她的面颊,声音同样压抑得厉害,说,“不晚,我们还有三百年的时间,我不会放弃。”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不是你的未来,我们根本就没有未来了。”
他突然收紧了手臂,紧紧将她困住,声音更加沙哑,“再给我一次机会,重新开始,算我求你,好不好?别拒绝我,别这样……我真怕……”
她的心一阵遽痛,酸涩直逼上眼角,就要遗漏掉一心的坚持。
我会怕……
可是我也会怕,我曾经那样求你,你也一样转身走掉。我已经怕到不敢再相信你的任何话,怕再相信一次,我就什么都不剩了,你懂么?
她咬紧了唇,挣扎,不回应。
黑市交易场,比起众人想像的规模还要庞大,初时只在舷窗里看到,便是由近万艘特殊商船进行拼接,搭建而起的一个巨大的人造太空港。
周围停满了来自各域的商船团、护航舰队,其中也不乏政府和军方的秘密采购团。
初见时,第56舰队的将官们着实惊叹了好大会儿。当他们在黑市里逛上几圈后,几个随同杜梓勋同航的高级将领,更是兴奋异常,大开眼界。
托上次冷思睿来时打下的良好基础,他们一到场后,便有专人接待,导购小姐殷情万分地为他们提供最良好的商家货源。
“大嫂,你又和大哥吵架了?大哥的脸好像有点儿肿耶!”齐琪挽着她,一路上兴奋个不停。
她无力地扯扯唇角,看了眼前方的人,立即别开眼。齐琪被风扬使了个眼色,立即换了话题。
本以为这次他不会带上她,她想趁这次机会,一个月的时间够她逃跑的。可是他大概早料到如此,那晚弄昏了她,就带她上了船,等醒过来时,已经离开基地两天了。
齐琪不愧是天才,果然做出了那种能量球,虽然没有原装的好,可效果也不错。从现在开始,她都只能跟着他,寸步不离。
如何离开?
女人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没有注意男人偶一回眸,眼底的幽黯。
正在这时,前方街铺传来隐隐的嘈杂声,将一行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稀土,上好的稀土啊,便宜卖了。”
齐琪一听来劲儿,拉着未来直奔了过去,挤进人堆里。心里真是奇怪啊,居然这么重要的化工原料像摆地摊似地放在这里叫卖。
其实这也并不奇怪,卖家多数是倒卖或者本是A货,急于将商品出手,且多数只是临时一单生意,便不像其他商家固定商品,直接在市场里租了店铺。所以若是运气好,碰上这样的机会,倒是值得一拍。
“这稀土的陈色有点儿奇怪啊!”
卖家戴着个宽沿帽,把脸掩了大半,嚷嚷道,“这是最上乘稀有的品种,跟一般的不一样。我急着卖了回本投资新项目啊,你们谁出手全部买了。我不单卖,一口价五千万帝国金元。”
观者立即大叫,“什么玩艺儿啊?这么贵,你抢人哪!一般的稀土也就一千万了,你这东西还不知道是真是假。”
“呸,不识眼的家伙就滚远点儿,别挡着我的真买主啊,走走走!”
这一叫,立即气走了大半人。剩下几个,看卖家口气,多在围观也不敢出价了。
齐琪拿着自己的仪器一靠,叫道,“哇,好东西啊!哥啊哥,我要买这个。拿卡来!”
她这一叫,杜梓勋朝风扬扫了一眼。
风扬便要上前议价,但给云珏抢了一步。
“慢着。你这稀土,的确不错。可是要一口吃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价格,阁下得给个更诚意点儿的。”
一场辛辣的谈判就此展开了。这还是众人第一次见识云珏在菜市场外的地方,凶猛杀价的高超本领。
齐琪听得直瞪眼,回头跟未来悄悄说,“大嫂,你不知道啊,当年珏姐可是菜场里的第一砍价大王。常把小商贩坎得痛哭流涕,后悔跟她交手呢!”
未来笑笑,听着云珏软硬兼施的手腕,的确值得人赞赏。看了一会儿,突然感觉似有异恙的眼光落在身上,她四处望去,看到了一家装修极华贵的手饰店,一个着唐衫的男子站在门口,朝她微微一笑,便踱进店内。
她心下一异,立即走了过去。
杜梓勋眼角瞥见,便吩咐了一声风扬,也跟了上去。
女人走在男人之前,刚一进店,那唐装男子就送上了一件漂亮的翡翠镯子,说“小姐皮肤这么漂亮,戴上这碧玺珠链,益气调身,与这身漂亮的衣饰,也十分搭配。”
她低声问,“你是他的线人?”
男子却扬声,“如果小姐不喜欢,再看看这个有千年工艺传承的景泰蓝项圈,配上咱家店里的那件锦绣旗袍,最合小姐气质。”
他一扬手,朝旁指了指。
女子一侧身,才看到白发男人已经走了进来,心咚地一下沉到底。
她不得不走上前,抚上那件繁花堆绣的蓝色旗袍,那滑腻冰凉的手感,直透扑扑乱跳的心间。
“的确很美,只是我不太喜欢穿旗袍。”
店长笑道,“小姐天生丽质,气质优雅,穿唐装应是最能突显您的优点。比洋装要气质多了,如果不信,小姐可以先试试看效果?”
他的眉眼朝另一个方向一投,她顺那方一看,喜笑道,“这条改良旗袍不错,我试这件吧!”
“小姐好眼光,要不两条都试试,对比才能出真效果?”
她犹豫起来,杜梓勋已经走了上来,说,“不用麻烦,两件都给我包起来。”
他的手伸来时,她闪开,将衣服直接挂上衣架,“不用了,我没兴趣了。”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