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后,这片区堂口的堂主识得杜梓勋其人,一想到就直哆嗦。这白发小子打起架来简直就不是人,那拼命劲儿,那狠辣程度,简直比他们黑社会的还黑社会啊!他还警告他们不准他们招惹弟弟风扬,否则就端了他们堂口,踢他下堂主位。
十分钟后
三个少年横七竖八地躺在了绿草青青的河堤上。
欧迦楠拍一风扬一把,“小子,你行啊!”
风扬一笑,扯疼了嘴角,直哼哼。
杜梓勋站起身,一脚踢过去,下令,“回家!”扭身就走。
“大哥……”
风扬拐着身子,一扭一扭追上。欧迦楠上前扶他一把,靠上前套近乎,聊起刚才的招式,一聊就投机。
末了,风扬鬼灵精地当起汗奸,说,“你还不知道,露露家就在我家隔壁。我大哥的窗户,就正对着露露的阳台哦!”
欧迦楠双眼刹亮,“真的!”
风扬直抖眉毛,“今晚,要不要到我家吃饭?妈要知道大哥交上个朋友,一定高兴死了。”
“好好,恭敬不如从命。真够哥们儿!”
两人互攀肩头,笑得一团乱颤。
欧迦楠得瑟了,这一架真没白打,这么快就挖到敌人一超级大秘密。
值啊,千值万值!
“梓勋,快来看看。”杜夫人献宝一般,拉着梓勋进客厅,笑得很是神秘。
杜梓勋仍是俊脸无波,仿佛没有什么能让他稍稍改变一下冰山表情,仿佛这两年来,他一直是这个家游离在外的陌生人。
这乳白色的田园装饰风格,老太婆说现在年轻人都喜欢这种,以为他也喜欢,就选了这种风格。里面几坨花花绿绿,每三个月就会换一套衣服的布艺沙发,老太婆说他喜欢看书坐在这里最舒服。还有那个脖子老长,超现代银色金属钢制罗马灯,是老头子说男生都喜欢这调儿,网上卖爆的款,“他儿子”也不能落了潮流……
对此,他心里只有两字:折腾!
“梓勋,还记得她是谁吗?”
杜夫人将窗边的女孩拉了过来,鹅黄色的纱制连衣裙,包裹着青春纤细的身子,细腻的黑发落在瘦弱的肩头,一张小脸半垂着,缓缓抬起,用着一双怯生生的美眸看着他,渐渐发亮。
“梓勋,你不记得了吗?她就是当年收养你时,遇到的那个小女孩云珏啊!我们花了好多功夫,好不容易才找到她。”
原来是那个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
在他们故人重逢时,风扬好奇地摸进了客厅,一眼便看到了娇媚清丽的云珏,莫名其妙红了脸,抱着装饰花瓶发起呆来,第一次春心萌动了。
而那方,欧迦楠很快跟杜先生和楚煜搭上了话,杜先生一听说他是梓勋交到的朋友,高兴得也不管什么学校规矩,拿出陈年好酒,连干上几大杯。
这一顿晚餐,应该是杜家人搬到绿茵星后,第一次吃得如此热闹且别开生面。
饭后,杜夫人要杜梓勋带着妹妹去看新房间,还要买什么东西也由他这大哥一手负责包办。风扬也很跟着去,被杜夫人劈了一巴掌,说他又打群架,必须在家反省。没办法,只有拉了欧迦楠上楼撬了杜梓勋的房门以报报老鼠怨。
此时,露露正在屋里查资料,哥哥成为学校里的首批保送到联邦大学的优等生,她想给哥哥送一件特殊的礼物。
正琢磨着,当天送领带和领夹呢,还是送一对耳环,还是尾戒……
突然,一声轻响从窗外传来。
她怔了一下,好像开窗户的声音,不可能吧!
鼠标又滑了几下,那方的声音似乎更大了。
一个物件突然跳进眼里,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头,欧迦楠一看到阳台落地玻璃门里隐约的人影,那叫一个热血沸腾,加上酒能助兴,扶着窗头就要往外钻。
风扬一看吓到,“喂,你干嘛?”
“废话,当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会小美人儿咯!哈哈,我的小露露,小露露啊……”
“你疯了!你要这过去,虽然摔不死,也会被韩家哥哥劈死。韩业打起架来,那狠劲儿不输我大哥的!”
欧迦楠别开风扬的手,“去去,你懂不懂浪漫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露露,露露——”
这酒风一上来,就没遮拦了,他一边嚷着一边做好蹲跳姿势。
不过四五米距离,小CASE。
露露听到这叫声,正奇怪,拧头一看,吓了一跳。
“露露,迦楠哥哥来啦!”
那终于开启的窗户,一个人影腾空射而来,直落她阳台上。木制的阳台,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还好,没被他蹦塌了!
露露正要出去,房门开了,韩业刚好看到阳台上的少年捂着落地不堪摔到的屁股,哎哎地站起身,撒娇叫着疼要露露给揉揉,登时火山喷发!
“欧迦楠——”
风扬一语成谶,欧迦楠擅闯露露闺房,还是从窗台这等偏门儿突入,简直跟小偷强盗无异,恶劣至极,直接打入地狱!
“哥啊,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哦……我只是……啊……我……唔……”
噼哩啪啦,轰隆一声,欧迦楠被一脚踹出了韩家大门,在草坪上翻滚了几圈儿,才摊下,挂着一条鼻血,肿着两只眼,大门牙撬掉一颗。
风扬急忙跑出去,却看到地上的人在傻笑。
还喃喃哼哼着,“露露的闺房……呵呵,粉红色的小白兔啊……哦,带蕾丝边的睡衣……啊,原来是小樱桃白底圆点小裤……呵呵……呵呵呵……”
突然,欧迦楠一个挺身坐起来,捂着嘴巴嚷嚷,“妈的,真他妈疼。不愧是杜梓勋第二!”
风扬翻了白眼,一屁股坐地上。心说,这家伙脑子一定是刚才被门夹了!抬头,正巧看到大哥已经带着新妹妹,回来了。新妹妹抱着一大包的东西,笑得眉眼弯弯。
真可爱!
还好还好,他们是一家人,以后有的是机会亲近,不用像这家伙那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