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若真是如此,他大可以把之前发生的一切都说出来,也不会事后警告所有人必须封嘴。
“露露,你要去哪呀!”
小女人喝完了手中的酒,四下没有侍者,扭身就朝宴会场冲去。由于他们之前站在宴会场边上,众人之后,这一冲进人群,那引起的轰动便是不小,一路上不知道拐走多少魂儿,跌落多少惊艳的眼神儿。
戈林一边哀叹一边追着,这会儿韩业正跟冷思睿进行布署,准备随时离开。只得他一人在这护着小姑奶奶,他宁愿去面对千军万舰,也不想裹进这种纠结的情事里。
唉,他真搞不明白,这白头小子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就不直接把事情都告诉露露,非要玩隔山打牛的暧昧含蓄,眼下这三角关系,怎么搞怎么霉!所以说,以他古德里安氏的追求手法,从头到尾明确宣布“你是我的,我是你的,至死不变。”就好了,就省事多了。瞧他和小业的幸福生活,足可见这条理论绝对可以算是爱情真理了!
可惜,世上一百种人,就有一百种相爱相守的方式。如何找到属于你,或我,或他的那一种,别人的经验永远是别人的,自己的幸福之路只能自己去寻找。
露露过关斩将般地冲到了宴会台前,一路上喝光了两大瓶混合酒。
宴会台前的警卫一看到这醉曛曛的绝色小美人儿,先是一愣,都没想起要拦,看她走得歪歪扭扭,全不由自主想要去扶一把,就怕她把脚下那九寸的水晶跟儿给踏歪了,扭了那漂亮的小脚踝儿,该多让人心疼啊!
此刻,轩辕语柔正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接受着陆续上台的亲友们的祝福。
身边始终没有太多反应的男人,突然要往下走,她立即一拉将人拉住,仰起一张如花笑靥,低声道,“你不会这么快就反悔吧?只要你反悔,你要的东西立即就会从这世界上彻底消失。”
杜梓勋低头看了眼半依在怀里的女人,眼底几不可查地滑过一抹阴冷,面上依然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将女人扶正,朝她身后点了点下巴,说了声“你二哥来了”。
轩辕语柔轻笑,“什么我二哥?现在开始是咱们二哥。”
他们这状似亲昵的交颈耳语,被放大在全立体屏幕里,看在听不到任何声音的众人眼里,完全传递着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讯号。
露露小脸绯红,分不清是醉酒,还是其他原因,看到这一幕时,心头窜过一阵灼热的疼痛,好像胸膛又被什么整个炸开了,眼前突然一阵模糊,她用力吸鼻子,想咽下满腔的失落。
韩露,不准哭。
为了这个人渣掉眼泪,根本就是侮辱。
这可恶的家伙,才不要让他那么便宜地抱得美人归。
轩辕朗沉着脸从后台上走上来,事实上他仍然对杜梓勋十分怀疑,要不是轩辕语柔之前力排众力支持他篡权登基成功,而且她又掌握了帝国多数政治力量,拥有帝国最富饶的一片稀土出产星域,和一支二十万精锐舰队。否则,刚才他就亲自冲到休息室逮人了。
就算这白发男人直言不讳,说要是他真跑去偷他们什么机密,会用自己的面貌……用了自己的面貌还乖乖等在这里让他们怀疑,让他们逮?以他现在所处的情况,的确是瓮中鳖,要想逃离被百艘战舰守护的楚唐帝星,也的确是痴人说梦。
可是,这男人越是一副理所当然、不惧不畏的模样,他越是觉得可恶。
每走几步,他的一夏一体一就一抽一抽地痛,那个该死的小女人……咦,那是?
轩辕朗一下瞄到从人群后推推攘攘挤上来的白裙小女人,恍眼一下时,觉得那身段儿似曾相识,可是乌发轻荡间,一张雪艳的小脸,绝魅的五官,眉眼,瞬间抓住他的心神,让他差点一脚踏在妹妹脚背上。
“二哥,你在看哪儿!”
“我……”再回头时,突然又不见了人影。难道是他眼花……
然而,杜梓勋却一瞬不瞬地看着那挤过来的人影,身子上前一步,挡住了轩辕朗的视线。
轩辕语柔暗掐了轩辕朗一把,她是听说他之前跟美人幽会,才会着了别人的道,害得密室被人侵入,下手是毫不留情。回头朝一旁的侍者打了个眼色,后者立即换了一个托盘,上面早备好了三杯酒,黯红色的液体,在明媚梦幻的灯光下,泽射出魅惑的腥色,荡漾出层层迷离的秘纹。
“二哥。”轩辕语柔将一杯酒亲自递到轩辕朗手中。
轩辕朗接过,眼光又不自觉地朝旁边飘了去,刚好看到一抹白影在杜梓勋背后一闪,急忙侧过身去看。
杜梓勋接过酒,立即举杯,侧身碰了下轩辕朗的杯子,道,“楚唐陛下,希望今天是我们两国盟交的一个崭新的开端。干杯!”
铿!
清脆的碰杯声,被司仪故意放大,响彻全场。
所有观礼的宾客全不约而同地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但在放下酒杯时,立即被台上的意外惊呆了。
只见一个娇小的白色身影,不知从哪里突然窜到了宴会台正中,三位主角的面前,一把夺过了晟唐陛下手中的杯子,咕咚一口,将酒喝了个精光。
轩辕语柔眉眼一跳,瞪大眼看着那空酒杯被女人随手一抛,砸碎在后方。该死的,那酒是她专门为他准备,今晚她用来破除他那个“绝对不在床上留宿任何女人”的传言。正在喝斥,手上的杯子也被小女人夺了去,咕咚一声,也干了个底朝天。
轩辕朗看得双眼突瞪,当那只小手伸向他时,他看着那又迷蒙美丽的大眼睛,某个位置就反射性地发疼,理智明明叫着灭了这狐狸精似的女人,手却不自觉地送出自己的杯子。
哪知道小女人的手差点儿就碰到他时,却被身后的男人拉了一把,小手硬是擦着杯缘滑走。
而且,还带着一声不屑的冷哼,“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