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在水溶的陪同下,第二日就去见了贾母。
贾母看见黛玉,眼睛只发亮:“玉儿,快救救我。”
黛玉看着贾母,淡然道:“老太太,你有什么理由认为我应该救你呢?”
贾母看黛玉一脸冷漠,似乎并无心救自己,因此脸一沉:“你若不来救我,就是不孝,要知道你娘是我膝下唯一的女儿,而且她一直就是最孝顺的。”
黛玉冷笑道:“老太太还知道我娘啊,我还以为老太太早忘记了我娘了,我娘如何,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绝对知道,那就是我娘一定非常恨你,因为你所做的一切简直天理难容。”
贾母一愣,看着黛玉,心中想,难道黛玉知道自己对贾敏做的一切?
黛玉果然道:“老太太,我很想问问你,既然我娘是你的骨肉,那么你为何人心那么的算计她,对她下药,你难道不知道她一生爱的人只有我爹爹吗?”
贾母见黛玉把话说开了,也不想隐瞒什么:“什么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存在,她既然是我的女儿,就该听我的话,凭什么就不能听我的话,她是荣国府的女儿,做什么事情要以荣国府为主,结果她呢,只知道维护那个林如海,他有什么好,一个没志向的人,整日只知道躲在江南做个落魄官员。”
黛玉听了脸上了又怒意:“老太太。我想有一点你错了,我爹爹就算是落魄,他的能力也比你们贾府任何人好,我林家就算落魄,也不会去算计一个孤女的东西,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老太太为何有这样的想法,若是你们贾家那么高贵,为何千方百计的算计我的一切,我真的很想知道。”
说到这里,黛玉嘴角泛起了冷嘲:“老太太只怕是不会去看自家的短处吧,你们贾家的男子有几个是出息的,手足相残,母子乱伦,这说出去,你老太太只怕颜面也没了吧。”
贾母想不到黛玉会这样不给面子的反驳,因此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黛玉淡淡道:“我能有什么意思,我说什么意思都没有,只不过对于老太太的想法很是好奇,老太太是标准的那种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人。”
贾母从来知道黛玉一向就是牙尖嘴利的人,但是此刻她才真正知道,黛玉根本就不会给任何人面子,即便自己和她有血缘关系又如何,她根本就不在乎,贾母不想被关所以只好放低了身姿:“玉儿,不管如何,我们是亲人,你总是有我的血脉的。”
黛玉则淡然道:“老太太你说的没错,我是有你的血脉,不过。”黛玉似乎有点冷漠:“不过我也同样继承了你的冷酷,我记得你可是算计我娘,差点让我娘万劫不复,所以我别的不记得,但是记得这一点,再说了,我到底不是你府中的姑娘,我好歹还姓林,你若是要求,我觉得你应该求宫中的你们的姑娘才对。”
贾母听了,似乎觉得有道理,才想说什么,黛玉又道:“不过宫中那位只怕没心情理会你,因为芳贵妃的事情,宫中的剩下的那位被连累如今也只能是嫔了,没被打入冷宫已经算不错了,你认为她会帮你吗?”
贾母被黛玉说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水溶知道黛玉心中气恼的是这贾母算计了贾敏,想想黛玉的性格,原本有些人不需要求,黛玉都会主动帮忙的,但是如今,黛玉却宁可被人误认为冷酷无情,只因为她心疼自己的母亲曾经遭遇了那样的事情。
贾母似乎无力了,水溶让人将贾母带了下午,然后拉了黛玉的手,慢慢的走着,不知不觉到了大观园中,黛玉看着这里的景色,微微叹了口气:“这里的一切似乎动过了?”
水溶点了点头:“动过了,是动过的,这芳妃和晚妃来省亲,自然不能用原来园子的样子来接待,所以就让人改了。”水溶说到这里笑了一下:“说句实在话,我真佩服那贾史氏,她竟然能有那么多的银子,这回就算整理修改了这个园子,我让人抄家的时候,都发现她的体己还能买下大半个金陵城。”
黛玉微微叹了口气:“其实这些都是可以有迹可循的,我记得自己初来这府中的时候,就私下听人说那琏二嫂子在放高利贷,我原没当一回事情,不过如今想想也是了,那琏二嫂子就算再大胆,若是没人撑着能让人放高利贷吗,可见这背后的人十之八九就是她了,何况我还听说,琏二嫂子还买通了不少官员,帮助一些富贵人家做一些事情,那都是有收入的,少则几千多则上万,这些银子,这琏二嫂子再如何吃也吃不掉啊,而且在府中,老太太最看重的还是琏二嫂子,所以我想这琏二嫂子得的银子大部分是给了老太太了,所以老太太的体己是越来越多了。”
水溶点了点头:“想想就来气,这么多的银子,当初还霸占你的钱财,后来让她们还,她们还推三阻四的,想起来就让人寒心。”
黛玉笑道:“这府中原本就是只进不出。”
水溶指指前面的竹子:“前面就是潇湘馆了,要不要去旧地重游。”
黛玉点了点头,自己离开潇湘馆也的确是不少日子,平日其实还是有点思念的,因此就朝潇湘馆而去,水溶扶着黛玉,边走边道:“对了,你对那李纨和贾兰有什么看法?”
黛玉歪头想了想道:“珠大嫂子,我的印象中是个传统的人,很遵守三从四德,她很少出自己的院子,也只教导兰儿念书,可以说,是个难得的贤淑女子,只是她大概想不到,自己的丈夫会诈死。”
水溶微微笑道:“是啊,可是只怕那风尘也想不到,自己的失控,让他的人生轨迹也出现了偏差了。”
黛玉笑了笑,然后看着水溶道:“你说那风尘如今会在什么地方?”
水溶微微摇头:“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如今掌控的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