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别闹!”看来,他真是醉得不轻,连人都分不清楚是谁了。
“老赵,别理他!”站在门口的夏泽海实在看不过眼,便走过来拉着她离开。这对老夫妻,从结婚至今,一直是相敬如宾,如今老了,连称呼也是中规中矩。
赵曼还一步三回头,做母亲的哪有不心疼儿子的。
“他这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夏泽海想起之前南宫雪说过的那番话,他觉得事情绝非南宫雪说得那样简单,其中一定有隐情,而且事关重大,不然,儿媳不会有离婚的念头。
“老夏,你这是什么意思?”赵曼甩开夏泽海的手,他别有深意的话她怎会听不出来,再说了,因为莹莹的身世,她的心里本来就是虚的,现在愈发敏感,“是不是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夏泽海当然不会供出南宫雪说得那番话,因为事情还没到不可收拾的那一步,“别一惊一乍的!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逸辰和小雪出去吃饭,儿子把儿媳弄丢了,这不是他自作自受吗?他不去找人,还喝醉了回来,这不是咎由自取吗?”
“老夏,不是我说你?逸辰好歹也是你的亲生儿子吧,你怎么一直以来都偏袒着南宫雪,莫非你也曾经喜欢过姚可云?”赵曼怪怪地讥笑道。
“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夏泽海怒瞪了她一眼,愤愤然,“小雪能够嫁给逸辰,做我们的儿媳,是我们前世修来的福分。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小雪既然进了我们夏家,叫了我们爸、妈,我们就应该善待她,把她当成自己的亲闺女来疼爱。况且,她从小就失去了妈妈,受了很多委屈,我们更应该怜惜她,关心她,呵护她!你怎么现在说这种见外的话?成何体统!不就是因为她无法生孩子吗?你就冷言冷语,耿耿于怀!这四年来,小雪也有压力,如果你稍有怨言,她就相当敏感!你们都是女人,换位思考一下,嗯!所以,管好你的这张嘴!”
都是女人,换位思考!
品尝着这句话,赵曼再也不想多说,毕竟因为莹莹的事,她觉得还是有些对不住南宫雪。
整整一夜,冥洛动用了在B市的全部力量,寻找南宫雪,但未果。
四大金刚之一的赖斯亲自潜伏到冥绝的住处,也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也就是说,南宫雪的失踪与冥绝无关。
“严栩赫呢,他在哪儿?”一夜未眠的冥洛用着沙哑的嗓音咆哮着。
“听说炎帮的冷风也在找他,只是不知道他去了哪儿?”阿豪小声说道,生怕再次惹怒老大。
“那就从严栩赫下手,去找他!”冥洛一挥手,恨声道,“都出去,别在这儿烦我!”
大清早,严栩赫是在车上醒来的,他摇摇发酸的脖子,动了动麻木的身躯,伸了伸那僵硬的双腿,一个身高挺拔健硕的男人蜷缩在车座位上睡一夜,这种滋味真难受。
严栩赫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在车上睡了一夜,这别扭奇特的一幕可以上揽天集团本年度的十大新闻了。
昨晚,看到整栋房子就楼上一间房子亮着灯的时候,他是打算要离开的,可想想,孤零零的她一个人,而且还流着泪,说不上来为什么,严栩赫决定不走了,就睡在车上。
雷子夜醒来后,呲牙咧嘴地挪动着僵麻的身躯下车,还大张旗鼓地做了几个扭腰,伸臂,踢腿的动作,其实,在车上过夜,对于他来说,已不是一次两次了,经常跟随少爷全世界地跑,有时候,碰到特殊情况,他就在车上将就一下。
现在之所以这样,就是做给严栩赫看得,让少爷体验一下他们做下人的辛苦和劳累。
“雷子夜,你开车去弄点吃得来!”严栩赫看到不远处还停放着的那辆红色跑车,想必南宫雪住的房子里肯定也没吃得东西,这儿离市区很远,沿途应该有小型超市。
“少爷……”雷子夜张了张嘴,想说天都亮了,难道你还不想走?可看到严栩赫那张坚定而又阴沉的脸,他很知趣地改口,“我这就去!”
走在林荫小道上,呼吸着新鲜空气,还有那欢畅的小鸟在树林里的清脆叫声,严栩赫浮躁的心得到前所未有的安宁。
这里乡土气息浓郁,与大自然完全融合在一起,难怪南宫雪能够保持那么淡然的心境,在这样的地方生活,恐怕能将尘世间的烦恼全部淡化,这也许就是她为什么深更半夜会来到这里的原因吧。
可她昨晚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呢?
推开虚掩的镂空大门,别致的小洋房呈现在眼前,小庭院不是很大,但具有浓郁的乡情味道,四周爬满了藤蔓,在初秋的凉意中已变幻成薰黄及醉红的颜色。
那一盆盆兰花最具特色,好多名贵品种他曾在父亲严东平的云园见过,那时,他恨不得全部毁了它们!
可现在,看到这些娇媚的兰花,他的心境截然不同,竟然有了一丝怜爱和珍惜!
房间里静悄悄的,很干净,应该有专人经常来清理打扫,严栩赫一眼看见那架钢琴,也看见钢琴上那个相框。
照片上的女人一身鹅黄色的休闲装,直而乌黑的长发束在脑后,形成一个清爽的马尾,漂亮的小脸宛若一朵绽放的花,笑得很迷人,也很恬静。
南宫雪的长相与这个女人极为相似,想起昨晚她捧着照片流泪得情景,想必这个女人就是姚可云了。
严栩赫再次仔细端详,女人朴素而简洁,但美丽的风韵及神彩丝毫没被遮盖。她的美绝不逊色于南宫雪,也许正是姚可云极致的美才迷惑了严东平的心智,让父亲舍弃家园,带着妻儿远走他乡,还发誓,再也不会回到这个令他伤心欲绝的地方。
当年的严东平比南宫璟更有着出类拔萃的魅力,可姚可云却选择了后者,令人匪夷所思!不过这样也好,避免了他家的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