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的暴发和伤心的泪水一下子震慑了夏逸辰的心,看着她单薄的身躯,此刻因哭泣而抽搐的双肩,他心疼极了,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令她难以接受的话。
他和父亲一直小心翼翼呵护着那段二十前的往事,不想让这件事成为南宫雪心中的阴影。
可刚才却由他亲自翻出了这件事,还极尽羞辱、嘲讽之词。
南宫雪如何能够承受?
他后悔至极,更懊恼自己的冲动,在心里暗骂自己简直就是混蛋。
“雪儿,我……”夏逸辰极尽温柔的叫着她的名字。
稍稍平静下来的南宫雪,喉咙哽咽的说道,“你走吧!”
“不,我不走。”夏逸辰倔了起来,刚才那么伤了南宫雪的心,他是不能走的。
如果走了,依她的性格,恐怕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
而且说出那么伤人的话,他是有错的,怎么能不道歉,不把她的眼泪擦干就离开呢?
他走至南宫雪身边,轻轻说道,“雪儿,对不起,原谅我的失言。”
南宫雪抬手抹了抹面颊上的泪水,吸了吸鼻子,鼻音浓重的说,“你快点走,我不想看见你。”
“要走,你跟我一起走!”夏逸辰一把抓住她纤细的皓腕。
“夏逸辰,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吗?抛开这段时间你对我做得所有一切,就夏莹莹的……”
“哐当!”浴室的房门被打开。
夏逸辰和南宫雪同时反射性看过去,这一看不打紧,正好瞧见冥洛居然只用浴巾围着重要部位,直接赤果着胸膛缓步走出来。
惊愕的南宫雪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就感觉有一股子强劲而又恰到好处的力量将她硬生生的扯开,手腕脱离了夏逸辰的桎梏,手臂上的力量骤然消失,眼前一道身影闪过……
太快了,如同闪电般,就见夏逸辰闷哼一声,狼狈地跌倒在沙发上。
“你……”站在南宫雪身边的冥洛极为潇洒傲慢地伸手指了一下夏逸辰,然后邪魅的耸耸肩,“不准碰我的女人!”
天哪!南宫雪当场张大了嘴,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眸看着信口雌黄的冥洛!这不是越说越乱,越搅越浑吗?
“混蛋,我是她的丈夫!”夏逸辰捂着肿痛的腮帮子,站起,眼眸变得阴戾骇人。
这世界是不是疯了?竟然有人指着他的鼻子宣称他的老婆是别人的!这不是强取豪夺,强占民女吗?不对,应该是奸夫****,狼狈为奸!
邪笑着的冥洛紧了紧腰间的浴巾,漫不经心地说道,“就算夏市长是雪儿的丈夫又怎样?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他的神色始终保持着闲适悠然,轻浅得如同日落星河,不着痕迹,可是一双蓝眸却已经眯起来。
“南宫雪,现在你是不是还要矢口否认?”夏逸辰擦着嘴角的血迹,眸中的嘲弄慢慢变成了苦涩。
是啊!她还能说些什么,冥洛的一句话将这个乌龙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大得让南宫雪百口莫辩!
“夏市长,我可是听见雪儿叫你滚了,难道你听不懂吗?”冥洛已经在浴室里听了个大概,其实,他完全可以穿着之前的衣服出来,但狡黠的他想了想,便以绝对雷人的震撼效果出场!
夏逸辰冷哼一声,阴佞的寒意染上他黑沉沉的面容,“你算什么东西,该滚得是你!”今天丢人简直是丢到家了,他这个正牌老公竟然被老婆的奸夫所打,而且,他还不敢还手,因为,按照西餐厅那个员工的描述,他认定眼前这个外国男人就是那天去闹事的黑帮头目,二十多个训练有素的冷面打手,想想都害怕。刚才这出其不意的铁拳头差一点将他的下巴打脱臼!他才不会自不量力和这个男人决斗,否则,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论武力,自己是甘拜下风,但气势绝对不能输给对方。
因为再怎么说南宫雪是他的老婆,而且B市是他的地盘,容不得外人来撒野!
“我算什么东西?”冥洛挑了挑眉,语气淡淡,却充满着霸气,向夏逸辰宣告着他对南宫雪的所有权,“我现在是雪儿的男人,而你已经退役了。”
他才不会按常规出牌,夏逸辰虽然和南宫雪没有离婚,但那又怎样,一张纸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更何况,他在浴室听见南宫雪说要离婚了。
嘿嘿!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你想得倒美!南宫雪是我的!我才是她的丈夫!”夏逸辰狠狠地攥紧大手,突起的青筋暴露着他痛苦的隐忍,目光像是能够喷贲出火焰,愤恨的看着眼前的狂妄男人。
“夏市长,雪儿她不爱你了,她都说要跟你离婚了,难道你还想……”冥洛嘿嘿一笑,嘴角放荡不羁地勾起,“你们中国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叫站在茅坑不拉屎……难道夏市长还想站在茅坑不拉屎吗?”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一直默不作声的南宫雪将拧的很紧的眉头锁的更紧,难不成她是茅坑吗?
听到这儿,她的心中竟猛的升腾起一个令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想法。
夏逸辰现在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不想和冥洛理论,便一脸黑线地望着南宫雪。
她瞟了夏逸辰一眼,本能有些犹豫的她还是不徐不疾地说道,“夏逸辰,事实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所以,我们之间除了离婚还是离婚!”
“不可能!”夏逸辰用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从唇齿间挤出这几个字,额头的血管突突暴跳在显示着他即将暴发更大的怒气。
“有什么不可能!”浑身上下仅仅只围一条浴巾的冥洛继续落井下石,他伸开坚实的手臂搂住南宫雪瘦弱的肩头,“现在我爱雪儿,雪儿爱我!希望你好自为之赶快和她离婚,否则,我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夏市长戴了一顶超级大的……绿帽子!”
僵直的南宫雪任由冥洛搂着,她隐隐的尝到嘴中腥咸的味道,柔嫩的嘴唇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她咬破,她动了动红肿的唇瓣,却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