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越来越大,红红白白的花被打落在地,那一片片残红飘浮在地上的积水里,是那样悲凉。
有风在裙边流连飘荡着,令南宫雪感到几分寒意。
开着车,朝南宫丽所说的餐厅而去。令人不可思议,莹莹刚刚在电话里说,大姨给她买了一身漂亮衣服,而她们的身边根本就没有别人,也就是,没有戴红娜。
南宫丽到底在捣什么鬼?
南宫雪趁着等红绿灯的机会,揉了揉发胀的额头。
这时,包中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睨了一眼闪烁不停的电话号码,任它自生自灭。
半分钟后,她启动车子,而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南宫雪神色一凝,将手机直接挂掉,扔在一旁,她很想将电话关机,但又怕莹莹更换了地方,找不到她。
严栩赫有些难以相信,这个女人不仅不接电话,还按了红键,她就这样讨厌他吗?其实就连南宫雪也有些难以置信,她何时变得这般跋扈,就算不想接听,也不该如此忿忿不平按红键,让对方太没面子。
确实,严栩赫大为恼火,想他是何许人也,才不会继续打电话纠缠不清。
谁知,几分钟后,沉寂的手机响起,他的心不由自主一颤,以为是她打过来的,却发现是马来西亚的长途,瞬息万变的眼眸再次黯然。
“少爷,老夫人她……”心理医生的声音很焦急。
严栩赫闻言,心头一窒,沉声问道,“傅医生,你慢点说,我妈怎么了?”
“少爷,最近老夫人的病情很不稳定,几次跑到老爷的云园闹事,还念念有词姚可云、姚可云!,这姚可云是不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她是不是引发老夫人发病的根源?”
“别问了!”严栩赫眸中翻涌着怒意。
“是,少爷!”心理医生忌惮这位冷酷少爷的威慑力,急忙闭嘴。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他只不过是想找到曲影的病根,好对症下药。
“傅医生,你不是说带她回B市,对她的治疗效果会起到一定的作用吗?”低寒的声音,掺和了一种让对方无法退缩的意味。
“是的,最好找到病因,那个姚……”傅医生在关键的地方打住,因为怕惹得严栩赫不高兴,和这个男人说话,着实透支体力,都有筋疲力尽的感觉。
“我知道了,过几天,我就过来接我妈!”说完这几句话,严栩赫挂了电话,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雨势,立体感的侧面轮廓极为完美和专注,目沉如水,心情有些复杂。
姚可云,南宫雪!
脑袋里天马行空地勾画出自从见到南宫雪后的一些场景,都快成了一部精彩的电视剧。
南宫雪来到莹莹所说的餐厅,推开包厢的门,就见莹莹放下手中的零食,扑了过来,“妈妈!”那甜甜的声音充满了欣喜和想念。
“莹莹!”心里像打翻了调味盒的南宫雪一把抱起夏莹莹,伸手抚了抚她额前的刘海,落下轻轻一吻,纯属于对她的爱怜。
莹莹双手搂紧南宫雪的脖子,也在她的脸颊上印了两个吻,“妈妈,我想你!”
“妈妈也想你!”南宫雪紧了紧手臂,这孩子曾经是她的希望与未来,可现在却成了她人生道路上无法跨越的鸿沟。
“真是母女情深,看得我好生羡慕,看来,我也该找个男人嫁了,到时候,也生个漂亮的女儿!多好!”南宫丽浅浅一笑,即便是这几天心情低落,她也没亏待自己,依然把自己打扮的外表光鲜,妆容精致,上下衣服搭配很经典,踩着一双七寸高跟鞋,走起路来摇曳生姿,依旧明艳不可方物。
南宫雪对于她的话置若罔闻,将莹莹放下来,牵起孩子的手,打算离开。
“妈妈,等一下!”莹莹放开南宫雪的手,走到桌子旁,端起一杯水,“妈妈,你先喝杯水,我把桌上的东西吃完,不然,被大姨扔了多可惜,老师教育我们要节约粮食!”
南宫丽算准了南宫雪一进来就会带走莹莹,所以事先嘱咐夏莹莹一定要吃完,否则,浪费粮食要遭雷劈的。
“好吧,去吃,妈妈等你!”南宫雪看到莹莹有这样的表现很高兴,因为她也曾教孩子背诵过《悯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南宫丽微笑着坐在椅子上,她不指望南宫雪会搭理自己,更不会去主动献殷勤,否则,依南宫雪敏锐的头脑一定会看出破绽,她只希望南宫雪喝了那杯水。
“妈妈,你怎么不喝?”夏莹莹一见妈妈放下了水杯,想起大姨说过的话,妈妈上班很辛苦,做女儿的一定要心疼妈妈。就像儿歌里唱得那样“……请喝一杯茶,让我亲亲你吧……我的好妈妈……”
南宫雪见乖巧的莹莹再次把水杯端给她,孩子那扑闪扑闪的黑眼睛里折射出碎银般的光芒,她心里一阵感动,本来有些渴的她喝了几口水。
等南宫雪放下杯子,视线不经意睨到南宫丽嘴角那抹诡异的弧线时,她说不上为什么,只是觉得其中有诈,看到南宫丽接起电话,往外走,南宫雪出于一种防备的本能叫了一声,“南宫丽……”
南宫丽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而是走出去,娇滴滴地说道,“Tony,放心好了,明天早上八点,不会欠你一分钱。”心里却在咒骂,什么玩意,不就是一个帅得离谱的牛郎吗?还一天一个电话,像个催命鬼似的,生怕欠他一分钱。
电话那头的严栩赫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而是在思忖他刚刚听到的南宫丽三个字明明就是南宫雪的声音,这个女人不接他的电话,反而和南宫丽在一起干什么?她们不是水火不相容的吗?
就在这时,他又听到电话了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丽丽,怎么样?她喝了那水吗?我可是找了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
“你没看见我在打电话!”挂掉电话的南宫丽转过身来,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来人一眼,话里压抑着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