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与严栩赫一前一后走回座位,迎接她的是三道意味深远的眸子,不同的是每对眸子的主人都各怀心事,方澜的眼中有难掩的气愤、嫉妒与不满。夏逸辰的眼神除了愤恨,还有鄙夷和嘲讽,而严栩赫的眼神则全部是他自己都不曾体会到的渴望与期盼。
整场的慈善捐助活动在热烈的气氛中落下帏幕,几个人随着人流陆续退场。
严栩赫和夏逸辰去取车,而南宫雪和方澜则等在路边。
方澜的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南宫雪,她上上下下、认认真真的将南宫雪打量了一番,随后讥诮道,“夏夫人,你还真是不一般呢!”
“方小姐,不知有何指教?”南宫雪本不是多事之人,但在方澜如此的挑衅之下,也不甘心被她欺负。
“不敢!夏夫人魅惑男人的本领真高,方澜还想向夏夫人请教呢。”方澜翘着小嘴,左一个夏夫人,右一个夏夫人,很明显地在羞辱对方是个有夫之妇,还到处勾引男人,真是不知廉耻。
南宫雪转头冷然的对上她轻蔑的目光,毫不客气的回击,“既然方小姐说起,我就坦诚相告,你应该把你的男人喂饱,别让他出来祸国殃民!”
这话外的意思不言而喻……方澜不是傻瓜,当然听得清楚,领会的明白,原本好看的脸一下子变得像猴子的屁股,要知道,她使用了多种手段,也没爬上严栩赫的床,而南宫雪却这样说,不是揭她的短,打她的脸吗?
“南宫雪,你……”抓狂的方澜还想继续说什么,严栩赫和夏逸辰一前一后的停在她们面前,她们彼此的神色自然躲不过两个精明的男人。
严栩赫走到她们面前,莫测高深的目光划过冷笑着的南宫雪,看着方澜问道,“小澜,怎么回事?”
本来因为南宫雪的话,方澜就恼羞成怒,现在经他这么一问,小嘴一瘪,眸中那层水雾渐渐凝结成水,却也没流出来,但更显得楚楚可怜,非常善于捕捉机会的她,一把抓住严栩赫的手臂,紧紧的挽住,委屈不已,“赫哥哥,她说……”这模样,好像南宫雪狠狠欺凌了她似的。
至于后面的话,她绝对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要知道,她可是大家闺秀,说不出那么直白的话,不过等一下要是赫哥哥问起,她一定会说,非好好刺激刺激他,说不定他被一激,赫哥哥就是她的人了!
严栩赫看向南宫雪的眸中闪过不可置信的光芒,深邃的黑眸中飘忽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而南宫雪看着方澜的高超演技,依旧冷笑着,明明是她先挑衅,还恶语相加,自己只不过就事论事说了一些,她就受不了,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严栩赫凝眉道,“南宫小姐,别辜负了你胸前慈善小姐的称号。”话里的意思,任谁都听得明白,他在怪她欺负了方澜。
南宫雪苦笑,她犯得着欺负他的女朋友吗?再说了,什么慈善小姐称号,她又不稀罕,要不是看到有来来往往的与会者和媒体,她真想将胸前的胸针取下来砸向自以为是的严栩赫。
“赫哥哥,人家好累,我们快点回家好不好?”方澜紧紧拽着严栩赫壮实的手臂,可怜兮兮的美丽脸蛋上带着一丝娇羞的韵味。
严栩赫淡淡嗯了一声,修眉轻扬,黑而深邃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南宫雪不是挺能能言善辩的吗?现在怎么一声不吭了?难道是理亏了吗?难道是她得到了慈善小姐的称号,在向方澜显摆吗?
可这似乎不是南宫雪的作风!她一向性情淡漠,也懒得争强好胜,就算南宫丽伙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欺负她,她都懒得去计较,也没有去讨个说法,难道今天因为对方是方澜吗?是因为方澜让她的心变得小肚鸡肠吗?
严栩赫原本沸腾的血液一下子冷下来,他皱了皱剑眉,伸手要扯下方澜挽在自己臂腕的手,不料却被她抓得更紧,他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心情仿佛跌入谷底。
夏逸辰勾着唇角,面带微笑地站在一旁,在外人看来,夏市长在等娇妻与他人话别,实则不然,具有敏锐大脑的他在查找一些重要证据,并且还大有收获:第一,凭借严栩赫与南宫雪说话的语气和态度,两人肯定有奸情,第二,他听出方澜说话的声音,确定她就是那天给他打匿名电话的女人。
南宫雪这个****到底有几个奸夫?夏逸辰微微眯起眸,垂在身侧的手微握成拳缓缓插入裤袋里,亲眼所见就有一个外国男人,还有一个觊觎她多年的罗修,现在又冒出一个严栩赫,原以为她是冰清玉洁的,没想到她伪装地真够可以!
心里冷笑不已的夏逸辰上前一步,掩饰眸底划过的一抹阴狠,轻轻说道,“雪儿,我们回家!”
“嗯!”点着头的南宫雪微笑着挽起夏逸辰的手臂。
“严总,我们先走一步。”夏逸辰临走前不忘跟严栩赫告个别,然后和南宫雪向他的黑色宝马走去。
坐入车中,夏逸辰细心的替她系好安全带,南宫雪没有拒绝,全然忽略掉窗外严栩赫冷峻的面容上泛起的复杂神色,还有眸底一闪而过的无力感。
车子绝尘而去。
方澜依然紧紧拽着严栩赫的手臂,怔在原地,心里一片失落,不禁噘起嘴叫起来,“赫哥哥,你干么这样对我。”
严栩赫看她委屈的样子,心一软,口气也温和了许多,“小澜,别闹了,我很累,上车。”
方澜纵然有千般不愿,也不得不坐进车子,严栩赫猛踩油门,车子就像脱缰的野马,冲了出去,惊得她一身冷汗。
偷偷的瞟了眼严栩赫,他黑着俊脸,表情冷酷异常。可她仍然不死心的问出憋在心里的话,“赫哥哥,你好过份。你今天为什么要把慈善小姐的头衔给那个女人?”
严栩赫直视前方,左手搭着车门,右手把玩着方向盘,沉沉说,“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