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辰,谢谢你接受我的邀请。”以前夏逸辰没结婚时,她还经常有机会和他跳舞,可以享受被他搂在怀里的蚀骨快感,可自从南宫雪出现后,她再也没有机会体验这种感觉,今天,可以说是天赐良缘。
贴在他的胸口,呼吸着那久违的男性气息,一切竟是那么令人心驰神往,她甚至能够感到自己的双手和全身都在颤抖,感觉人在飞旋,灵魂在失控……
严栩赫的目光终究是敏锐的,只是廖廖的几眼,他便在关爱玲的神情中捕捉到一种特别的感觉,那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痴迷的眼神,充满了神往和期待,但隐约的还带着某种顾虑。
他很快断定,那个女人不容小觑,这样想着的同时,他的话也随口问出,“那个女人对你的老公……”
南宫雪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的敏锐力和洞察力,她知道严栩赫觉察出了什么,很想说他多事,可后来还是从大局出发,道,“她是夏逸辰的表姐!”
“表姐?”拉长的尾音,显然是有些质疑,可随即又轻轻点着头,相信南宫雪说得是真的,难怪那个女人的眼里有着顾忌,原来是这样啊!
舞池外围,南宫丽拒绝男性的邀请,落寞地坐着,严栩赫紧紧搂着南宫雪的情景好似在她心上凿了一个洞,一股无法言语的沉闷堵在胸口。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心仪的男人都对这个私生女如此感兴趣?
先是夏逸辰,那是自己爱念了多年的男人,却因为南宫雪的出现,斩断了她美好的希望,让她这么多年来过着一种行尸走肉的生活,现在好不容等到一个犹如天神般的男人……严栩赫,可又得知他下个星期就要订婚,一股无法言喻的悲凉堵在胸口,令她近乎窒息,一颗心不觉往深渊里沉下去……
她茫然不知所措看着严栩赫将南宫雪搂得密不透风,看着他唇角噙着迷死人的邪魅笑容贴着南宫雪的脸颊,这一幕犹如一道闪电,刺伤了南宫丽的眼睛,他们一定在说着暧昧的话语,一定……联想上次严栩赫将南宫雪单独留在会议室,还派专人把守房门,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想必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想到这些,南宫丽身躯一震,似乎被无数的利器刺中,只觉得全身的毛孔被刺得生痛,连心也惶然失措地紧缩成一团,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似乎有种无形的力量,要在她体内压榨出什么来。
胃里一阵泛酸,她捂着嘴跑进洗手间。
这曲舞跳完后,一直到宴会结束时,夏逸辰再也没有离开过南宫雪半步,一直在她的身边陪伴着。
他本想让南宫雪去楼上休息,但她却执意不肯,面对那么多宾客,她不能做出失礼的事。
而夏逸辰对南宫雪的体贴和呵护,也丝毫没有逃脱严栩赫的眼睛。
他虽然跟方澜在一起,但所有心思却一直都在南宫雪身上,眼睛更是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南宫雪。
方澜当然知道严栩赫的观注点,她几乎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想要引起严栩赫的注意,但是最后仍旧让她失望。
那种从心底涌起的酸意,让她更加痛恨南宫雪。
回到严家,严栩赫一句话都没说,就把自己关进了房中。
而方澜则忘不了跟姨妈哭诉,可是她却不知道今晚的曲影比任何一个人都懊恼。本想借着这个机会挫挫南宫雪的锐气,却不成想儿子这么不争气,在舞池上那么亲密无间的紧紧抱着南宫雪,还和她耳鬓厮磨。
年轻时因为姚可云,自己背井离乡,生活在类似冰窖的婚姻之中,现在老了,难道还要因为姚可云的女儿而怄气吗?
现在还有一件事情让她忧心忡忡,她担心南宫璟说出那个惊天的秘密,要是那样,估计严东平绝对不会轻易饶恕她,她究竟该怎么办呢?如何才能除得自己的心头大患?
还有方澜,她要想法设法,为方澜争取到赫儿,这是目前对她来说最要紧的事了,她不能让南宫雪破坏严栩赫和方澜的婚事。
生日宴会的这一晚对于南宫雪来说,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严家一家的到访,令她倍感沉重。
待客人都相继离开,来到楼上休息室的南宫雪对着身边如影随形的夏逸辰说道,“累了一天,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她这是在下逐客令!
夏逸辰闻言身子一僵,俊脸上神色变幻莫测,黑眸中眸光复杂而痛楚,“雪儿,我们之间难道真的……”后面的这三个字他说不出口,太沉重了。
“不可能!”南宫雪淡淡地替他把没说完的话补充完整,声音冷然。
“南宫雪!”一瞬间,夏逸辰犹如一头困兽一般,撕嚼着她的名字,可怕的神情阴戾的几乎可以吃人,羞辱之极的话语像铺天盖地的冰凌狠狠砸向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严栩赫早就已经勾搭成奸!你也真够水性杨花,大众广庭这下,还和他眉来眼去,还和他抱的那样紧,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卿卿我我,跳着贴面舞。你是不是做着黄粱美梦,想嫁给他?嗤!你没听见别人要订婚了吗?你只不过是别人的一个玩物!告诉你,二十多年前,严东平没有得到你的妈,现在,人家的儿子是来挽回当年的耻辱,你以为严栩赫是爱上你了吗?简直是痴心妄想,你以为你是谁呀,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我能不计前嫌,重新接纳你,是你的造化,别给脸不要脸。”
夏逸辰将他因愤怒而扭曲变形的脸凑近南宫雪面前,口气充满了侮辱和讥讽。
南宫雪咬着唇僵硬的对上他冷漠而残忍的目光,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宴会上的他是那么柔情深深,转瞬之间,却又给她毁天灭绝的打击。
原来那只是一个温柔的陷阱!
她握紧双拳,指甲深深的刺入柔嫩的手掌中,原本憔悴的面容更加苍白。雪白的贝齿紧紧咬着毫无血色的下唇,力道之大,隐隐泛起了血丝,直到腥咸的味道窜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