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南宫雪将手里的资料微微用力地放在桌上,清冷的目光望过去,“就算你把白说成黑,把无说成有,也无济于事。人正不怕影子歪,我南宫雪做事坦坦荡荡!这事就这样决定了,没有任何更改的余地!我很忙,要工作了。”
“南宫雪,这事我们没完,我现在就去打电话询问揽天集团的严总,要是真是你在背后捣鬼的话,我让你明天就来不了这里。”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她明明怀疑南宫雪和严栩赫串通好的,却还要打电话问那个男人。
随着碰地一声,房门被甩上。
南宫雪的心开始飘忽不定,想到严栩赫嘴角那抹高深莫测的诡异,他会实事求是吗?要是……
为什么南宫玉梅毫不顾忌她们之间存在的血液关系?她令人发指的所作所为,就连一个最起码的普通老百姓都不如,她为什么如此憎恨自己?
南宫雪隐隐想起南宫老夫人曾经骂过自己的半截话,“和你母亲一样,专门抢别人的东西……”
她嫁给夏逸辰之后,才知道自己的老公是南宫丽心仪已久的男人!所以所谓的奶奶才会说她抢了别人的东西。
那么自己的妈妈姚可云呢,难道她抢了南宫玉梅的东西?妈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跟随了南宫璟,还会……
这个念头的涌出,让南宫雪心里浮现几分繁琐!
她揉了揉发涩的额头,端起副经理李涛送过来的一杯纯黑咖啡,抿了一口,这种不加糖和奶精的咖啡在苦到极致后,就有一种香味蔓延的奇妙感觉。
先苦后甜!但愿自己的人生也是如此!
充满信心的南宫雪开始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她按照资料上有加拿大客户的网址,便上去了解了一下对方更详细的情况,然后又将先前拟好的协议修正了一番,通过E—mail的方式给对方先传过去,这样,如果对方有什么不满意,可以修改。
显然,加拿大方面从来没有这样做过,他们的代表叫付波,他在回复里说,这是第一次通过邮件进行协商,不过这样也好,双方都自由了许多,最后,两人还附上了一些祝福的话!
直到下班,也没见南宫玉梅来胡搅蛮缠,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给严栩赫打过电话?
南宫雪开了一辆最新款的白色宝马,非常适合她的气质,停在随心西餐厅门口,泊车小弟一看是老板,热情的程度显然高了几分。
拧着包包的她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纯白色无袖雪纺裙曳至膝下,裙摆随风轻扬,像风中盛开的百合花,透明的七寸高跟鞋让她的身材看上去更为高挑纤细,柔顺的直发在风中张扬着勾人的妩媚,清爽的淡妆修饰出一张完美精致的脸蛋。
说不上绝色,却是一人间尤物!坐在窗边的严栩赫勾了勾唇角。
走进来的南宫雪一眼就看见这个男人,她不得不承认,他就像一个发光体,无论置身于何处,都无法让人忽视他的存在。
待她的目光移到他身上时,严栩赫有些不高兴地皱了下眉,因为她的眼神有着不屑、冷淡,还有……厌恶?
她厌恶他吗?
那他偏偏要去招惹她,并将她置身于风口浪尖上!
严栩赫俊朗帅气的脸上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意,“南宫小姐这身打扮才像约会的样子!”昨天的她可是穿着中规中矩的职业套裙。
约会?是不是有点偷换概念?
南宫雪暗自冷笑,表面却是一派自然,抬眸轻笑,泰然自若地回以寒暄,“下了班,换身打扮也是人之常情!”心里再怎么气,也不敢明目张胆去得罪这位深不可测的男人。
“看来是我严某自作多情了!”严栩赫漆黑的眼瞳里,翻卷着微妙的情绪。此刻的他,看上去有一点坏,有一点邪。
听着这种满是泥泞的话语,南宫雪在坐下的同时,软笑一声,“严总,我一个已婚女人可经不起你的这种调侃!”那声音拔凉拔凉的。
严栩赫的脸忽然阴了下来,锐冷再次回到他的眸中。这个女人,竟然如此聪明,只不过设了一个误区,她就敏感得将自己裹得密不透风。
已婚女人?别以为拉起这条隔离带,他就会有所收敛!在这世上,只要是他严栩赫想做得事,还没有办不成的。
“那就请南宫小姐将严某的调侃当做饭前的开胃菜,如何?”严栩赫莫测高深地看了她一眼,招手叫来服务生。
高雅富有情调的餐厅,轻柔浪漫的小提琴曲在缓缓轻扬。
南宫雪望着桌上的鹅肝酱、沙郎牛排、马赛鱼羹,在举起高脚杯喝酒时,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下。
坐在她对面的严栩赫还在点菜!
哪怕这餐厅是她开的,南宫雪也不喜欢吃西餐,她最喜欢的就是大排档的家常味火锅,和夜市里的那些气味飘香的各种小吃。
待服务生离开后,严栩赫双手交叠,黑瞳深沉,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南宫小姐,难道你没有话要问我?”
南宫雪举杯的姿势有片刻的不自在,从他这句话中她猜出南宫玉梅给他打电话求证过,心里暗暗惊讶这男人还真是个腹黑的主儿,明知道她的心思却还假装若无其事与她周旋。
不过,瞬间,她也知道了答案,不然,以南宫玉梅的性子,南宫雪此刻不会如此风平浪静坐在这里,恐怕早就被搅得天翻地覆!
她放下高脚杯,双腿优雅交叠,正颜道,“严总能够坐在这里,就已经给了我答案,我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呢?”
严栩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举起高脚杯将猩红的液体一饮而尽,笑道,“女人太聪明了不是一件好事!”
“但也不是一件坏事!”笑着的南宫雪拿起刀叉,开始切牛排。
“南宫小姐,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夹缝中,你是不是很恨你的父母?”从昨天见面,严栩赫就想问她这个问题,但一直纠结着,现在,他终于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