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他望着她,浅浅地微笑着,眸光柔情如水地锁住她。
感受到他温暖的气息就在身边,南宫雪的心忽然紧张起来。等这一天?什么意思?他要带她去见谁?心内隐隐有个答案要跳跃而出,可是她有些不敢置信。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着,道,“小雪,从今往后,让我们一起来面对,好不好?”他不知道她代交的东西是什么,但那绝对是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很可能就是母亲曾经做过什么错事,所以才让父亲下定决心上法院起诉强烈要求离婚。或许,母亲就是做了对不起姚可云的事,现在,严栩赫特别害怕,他担心和南宫雪之间刚刚有了一丝希望,会灰飞烟灭。
他要带她去见严东平,但在见到父亲之前,渴望得到她的承诺,哪怕一点点也是好得。
有一种柔情好似缠绕在舌尖,让南宫雪忽然变得木讷起来,竟然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在害怕什么?”看她半晌不说话,严栩赫温柔地开口,声音里有着明显地紧张。握着她手的那两只大手,也似在微微颤抖。
南宫雪望着他的眸子,那里是一汪极深邃的黑,但是,却满溢着温柔。
那温柔将她内心隐藏着的情感牵引了出来。但,她并没有被情感冲昏头脑,她始终记得他的母亲是曲影,她始终记得他们之间隔在太多的人和事。
“我怕我自己!”她轻声低喃着。
此言一出,严栩赫更是重重一悸,在他的心中掀起了千层巨浪。
手臂一揽,将这个令他心痛的女人拥住,将她紧紧环在怀里,好似一个紧裹的蚕茧。她的坚忍,她的清高自傲,她的清雅淡泊,包括她偶尔的小性子,都令他沉沉迷醉、不可自拔。可她无力的脆弱,便是对他最残忍的折磨和惩罚。
“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身边,让你不再害怕!”他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温热的气息让她有些迷醉,“你还不愿意吗?”
他拥她的力道忽然加大,他的拥抱好似把温暖从身体传到了她的心底。她的心,在这样暖洋洋的怀抱里,再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她愿意冒险去试一试。
南宫雪一点头,他灼热的唇就落了下来。
这一次,他的吻是温柔而体贴的,先是浅吻,然后一点一滴的加大力道,渐渐变为霸道的吻,但又不失温柔。这样的缱绻柔情令她有些迷醉。
她闭着眼睛,感受着他的温柔和霸道,感受着他的深情和狂野。
他的怀抱像一个蚕茧,将她裹在其中,挡去了尘世间的纷纷扰扰,让她的世界只有他。
一道奇特的手机来电在这充满涟漪的空间响起,“小雪儿,接电话,小雪儿,接电话……”
小雪儿,只有变态男冥绝这样称呼她,而且这手机是他送得,设置这种诡异铃声并不难。
南宫雪回到B市后,很想换掉这个噩梦般的手机,但又担心冥绝联系不上她,而做出一些恐怖事情来,所以,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一听到这个诡异的手机铃声,心底里的恐惧感就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窜了出来,她紧张而又惊惧地推着还沉浸在热吻中的严栩赫。
这个男人似乎正在兴头上,长舌勾着她的丁香小舌吸吮着,还极为享受地发出一阵阵响声。可另一只手松开对她的禁锢,而伸向她的包包。
他不是不知道这电话是冥绝打来的,只是想淡化她的恐惧感。他知晓那个变态魔给了南宫雪太多的阴影,就像一个影子让南宫雪感到害怕。
严栩赫拿到手机后,没有按下接听键,也没按下拒听键,而是倾身将南宫雪压在后座位上,依然火热而狂野地吻着她,拿着手机的大手一扬,按下车窗玻璃,那手机落在窗外的地上,噗通一声,被车轮碾碎。
那小雪儿,接电话,小雪儿,接电话……的诡异声音随之销声敛迹!
“唔……”严栩赫感到舌头一阵刺痛,一股血腥味传来,他不得不放开已经动怒的南宫雪。
“严栩赫,你……你……”南宫雪想到冥绝在联系不上自己的情况下,会把心中的怨气发泄在她的孩子身上,会魔性大发,会做出惊世骇俗的事来,想到冥绝的惨不忍睹,她再也控制不住,呜咽地哭出声,“你这个混蛋,你会害死我的孩子……”心中的那道坚强堡垒顷刻间土崩瓦解,灰飞烟灭!
严栩赫喉结在上下移动,似乎压抑着情绪,嘴唇一开一合,嗓子眼像是被堵住了,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南宫雪像是将长久以来所受的折磨和苦楚全部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她轮着拳头捶打着严栩赫的胸口,眼泪决堤般夺眶而出,“你根本不知道那个恶魔有多残忍,多恐怖,他会吃了我的孩子……他会将我的孩子制作成礼物送给我……”她的神情是那么悲恸,声音是那么沙哑,她似乎要把父亲的离世,也一同给宣泄出来。
严栩赫第一次看到崩溃中的南宫雪,心像是被一把钝刀在缓缓割着,一下又一下,眼睛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一言不发的他伸出双臂将陷入绝望中的南宫雪紧紧抱在怀里,一只手将她的后脑勺紧紧按在自己的胸口,那地方的衬衣顷刻被浸湿!
严栩赫感觉她那纷涌的泪水浸透了他的肌肤,将他泛痛的心尖刺戮得几近窒息,“小雪……我们不能让冥绝牵着鼻子走!”剑眉拧紧,紧绷地仿佛蓄势待发着只等去刺穿什么。
南宫雪双手狠狠扣着他壮实的手臂,痛苦地摇头,“你根本不知道,那个魔鬼没有人性,他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这次,我的孩子没救了……”那呜咽的声音从他胸口处闷闷的发出,就像一只濒临绝望的母兽。
“不会的,小雪,他不会把我们的孩子怎么样!”严栩赫没有回避,任由她抓扣着手臂,漆黑的眸子里,浮现着浓浓的痛苦,并非因为她隔着薄薄的衬衣抓伤了他的手臂,而是因为她的痛苦和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