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下电话的雷子夜将手机扔给罗西,然后迅速掏出自己的电话给严栩赫拨打电话。
“你说什么?南宫雪被人掳走了?”本来是意料之中的事,可严栩赫还是有了一丝不安和惊恐。
“少爷,你没和她在一起?”严栩赫质疑的话语让雷子夜稍稍松了一口气,在他眼里,主子的生命才是至高无上的,至于他人就无所谓了。
听到一系列谈话声的罗西明白小姐出事了,她哇地一声,哭成了泪人。被解开绳子的她嘶叫着扑上雷子夜,怒声呵斥着,“是你们害了我家小姐,是你们害了我家小姐!”狂怒伤心的她,只会说这一句话。
正在水管抢修现场的夏逸辰接到了罗修的电话,他的脸色随着对方说话的内容越来越阴云密布,幽暗的眼神闪着冷晦色的光芒。
在世人面前,他一直都是稳重的,要么是平易近人,要么是云淡风轻。好似,天底下,没有任何事可以令他动容,但是此刻,他的平静淡然被打破,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是那样生动,显然是愤怒。
跟随多年的秘书被夏逸辰这种表情所吓到,“市长,您如果有事……我在这儿监督。”
“不用!”夏逸辰凛然得说道,他刚刚接受了电视台的现场采访,刚刚对全市人民说过,水管不修好,他不会离开施工现场。面对一旁的电视直播,他怎么可能给市民留下口实,留下话柄?
因为紧攥手机,指关节隐隐泛白的夏逸辰慢慢踱步到一边,远离摄像镜头,缓缓地给罗修打了个电话,“你先不要报警,直接打电话给严栩赫,就说是我说的,让他马上把南宫雪给我解救出来,要是她有什么意外,我不会放过他!”
“夏市长,你为什么……”总之罗修的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堂堂一市长的妻子出了意外,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夏逸辰不亲自给严栩赫打电话,还要他来转告?
“罗修,什么也别问。据我所知,是有人花钱买严栩赫的命!而且出价很高,应该是冲着揽天集团来的,严栩赫从来不公开承认有女朋友,这一次他将南宫雪拉扯到身边,这根本就是有意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夏逸辰冷着声说道。
“他们只不过在一起吃过两餐饭,难道那些人会笨到以为,小姐能威胁得了严栩赫吗?”罗修愤怒地一拳打在墙上,没想到这个姓严的男人竟然是个卑鄙小人。
“严栩赫从来就是低调行事,可这一次来到B市,却一改常态,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引起他对手的注意,他之所以选择南宫雪,因为有上一辈的恩怨掺杂在里面。”夏逸辰冷静的说出了事实。
“如果小姐有事,我一定让严栩赫陪葬!”罗修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看来事情都在严栩赫的意料和掌控之中,而小姐却不知道严栩赫是有备而来,为什么夏逸辰不告诉她上一辈的恩怨?让她早有防范。
“好了,罗修,我现在走不开,这事就拜托给你了,严栩赫这个人藏得太深,你一定要小心谨慎,随时给我电话。”夏逸辰心中徒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为什么南宫雪明明已经见过了严栩赫,却还装着不认识,她究竟想做什么?还是她发现了什么?
脸色阴暗的夏逸辰忽然仰望深穹的夜空,冷澈的视线倏然收紧,唇边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可很快,他这抹预示着什么的笑慢慢消散,镜头前的夏市长又是温文尔雅,潇洒倜傥!
紧盯电视屏幕的严栩赫却不懂了,他明明看见夏逸辰接听了一个电话,想必他也知道南宫雪出事的消息,可他为什么还坚守在阵地,一点儿也不慌乱,还一副勤政爱民的模样?难道他不爱他的妻子,还是仕途比南宫雪重要?
“少爷,罗家兄妹像发了疯似的在找你!”面色十分凝重的雷子夜推门进来。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严栩赫慢悠悠地端起桌上的高脚杯,优雅地抿了一口红色的液体。他的意思是说,夏逸辰都不着急,罗氏兄妹急什么。
“少爷,今晚的事是冥帮的人做得吗?”雷子夜担心地问道,他看看手背上的抓伤,想到那个罗西小野猫,要是南宫雪有什么不测,这个野蛮的女人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这伙人不像是冥帮的人,他们也应该窥视我很久了。”严栩赫几乎是脱口而出否定了雷子夜的猜测,只是他觉得内心有一种心烦意乱的聒噪,聒噪得他不得不用饮酒来平复心中的暗潮汹涌。
“所以,少爷今晚是用南宫雪在做诱饵?”雷子夜有点后知后觉。
“不是她还是谁,难道让严琪或者是我的母亲来冒着这个风险吗?”严栩赫的脸依然是那样俊美脱俗,但是那漠然冷酷的神情,却让人心底一寒。他的眼神,更是令人想起风刀霜剑。
他已经把那些人的注意力成功的引到了南宫雪的身上,如果她真的出事,那也只能怪她自己的命不好,权当是替姚可云来给他的母亲还债的。
总之,他不可能让他的母亲和严琪受到一点伤害。
南宫雪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在一个废旧的仓库之中,她的手脚被绑着。
她试着动了动身子,还好,应该没有受伤,只是被人挟持了。就是不知道这些人绑架她的目的何在,反正肯定和严栩赫脱不了干系,难怪上次他会好心地放过南宫集团?难怪他仅仅只是提出陪他吃吃饭?
想想之前车上放置的炸弹,想想他若有似无的笑容,想想今晚怪异的举止……一切的一切都在证明她只是他的一颗棋子,一件为他挡枪子弹药的防弹衣!
让她当替死鬼,这个男人的心真够恶毒的。
如果她真的死了,就是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他!
如果这次侥幸不死,那她也算是帮了严栩赫一个大忙,也算弥补了那份B市市场调查总汇表的失误之处,她和他也该路归路桥归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