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很累!”南宫雪用力推他。
“雪儿,你很有力气,一点也不累嘛!”轻笑着的他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势在必得地扒着她极力护着的睡衣。
既然被他说破了,南宫雪索性大声吼道,“可我不愿意,不愿意!”
夏逸辰剑眉一锁,身体一僵,一动不动地俯视着她……
她的温柔,她的含蓄到哪里去了?还是他的冷静和克制能力也不见了?
大概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南宫雪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软声细语地说道,“逸辰,请你顾及一下我的感受好不好?”
即便是几近焚身的欲望,因为这句话,也烟消云散。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投射进来,照在就像一尊中国维纳斯雕像的南宫雪身上,少了一份暖色和生机,相反,多了一股萧条的落寞。
僵坐着她感觉寒意一丝丝地从心头升起,那些纷繁芜杂的问题像是一团乱麻,在她脑海中冲击着,掀起一层层巨浪。
“小姐!”年长她一岁的罗西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挤眉溜眼的脸上挂着夸张的坏笑,“我说你也未免太黏糊夏逸辰了吧?不就是他出差一个星期吗?犯得着你如此失魂落魄!要不下次出差,让他把你打包也带上?”
南宫雪微微一笑,从她手里接过咖啡杯放在桌上,没喝,依然保持之前坐姿,“小西,我想离婚!”
扑……罗西刚刚咽下入喉的咖啡因她这句话给刺激地呛出来,她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桌上纸巾,擦着脸和衣服上溅落的咖啡汁。
一动不动的南宫雪默默注视着大惊失色的小西,就知道这道闪电会劈到她,但,还是决定先告诉她,因为,她是自己唯一可以倾述心事的人。
手忙脚乱的罗西收拾完毕,忍不住伸手,就要往南宫雪额头探过去,“小姐,你没发烧吧?”
后者头适时一偏,没让她碰着,“我没发烧,很正常!”
“很正常,你闹什么离婚啊?”罗西当下就张牙舞爪讨伐起来,“夏逸辰简直把你当老佛爷一样供奉着,吃得,喝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双手伺候在你的面前?他堂堂一市长,长得也是高大英俊,儒雅倜傥,多少女人想将他揽入怀中啊,可他呢,死心塌地爱着你,结婚四年,也没见他单独和别的女人吃过一餐饭,也没见他和别的女人玩暧昧,至于现如今流行的潜规则更是与他绝缘。难道你还不知足吗?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义愤填膺的她也不管什么主仆关系,直接就来一个淋漓尽致地训斥。
南宫雪精致的脸上没有过多表情,她姿态优雅地端起白色咖啡杯,轻轻小抿了一口,然后不温不火说道,“正因为夏逸辰太好,而我却无法回报,就连女人最基本的……生儿育女,我都无法做到,这种巨大的落差和负罪感让我感到很内疚,很压抑,很沉重,所以,我想离婚,对他,对我都是一种解脱。”
暂时,她不想说出她要离婚的真正原因!如果可能,就把所有罪名让她一人背负,毕竟夏泽海是她的救命恩人,毕竟夏家对她不薄,毕竟夏逸辰是一市之长,不能有任何的瑕疵和流言蜚语。
哪怕丈夫的行径将她伤得体无完肤,她却还在为他着想,因为,四年时间,不仅她的身体,还有她的灵魂深处都已深深地刻上了他的名字……终究还是舍不得做出对他名誉受损的事来。
“荒谬!”罗西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继续炮轰着,“你现在拥有的,是一些女人望眼欲穿都得不到的东西,可你竟说这是一种负担,我看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真希望夏逸辰来一次外遇,让你知道什么叫欲哭无泪!”
心直口快的罗西丝毫没注意到南宫雪的脸色因为她的话一点一滴沉了下来。
罗西的那一句:“真希望夏逸辰来一场外遇,让你知道什么叫欲哭无泪!”让南宫雪差点石化。外遇,在结婚之前就已经存在,并且还外遇的够彻底,竟然闹出了人命……夏莹莹!
南宫雪自嘲地勾起唇角!算起来,应该她才是夏逸辰的外遇吧,毕竟按照先后顺序排列,她嫁入夏家才四年,而他与其她女人生得女儿都已经五岁多了。
够可以!够荒唐!够欲哭无泪!
“小西,我已经决定了!”南宫雪并没有被罗西的耳提面命给打消念头!
“你决定了?”感觉世界末日就要来临的罗西恨不得敲开南宫雪的头,看看里面是哪根神经错乱了,“老爷会同意吗?夏家会答应吗?特别是你的老公夏逸辰,他不把你直接吞入腹中才怪。”
“所以,我需要你的支持!”满头黑线的南宫雪必须背水一战。
罗西知道自己再说也是浪费口舌,这些年,她能不知道小姐又臭又硬的性格?不然,也不会和南宫老夫人以及那群党羽闹得老死不相往来。
只是……罗西耷拉着脑袋重新坐下来,满脸阴沉的不见天日,“小姐,我又算哪根葱啊?怎么支持你?”
“小西,我只要你知道我有这份心思就行了,别的,什么都不用说,我会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向夏逸辰提出来。”勉强露出一抹微笑的南宫雪端起咖啡杯,就着唇边掩不住的苦涩和悲凉一起咽下。
罗西想到小姐即将面临的狂风暴雨,很没出息地抹着眼泪,哽咽起来,“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看着她的眼泪,南宫雪一阵心酸!八岁那年,她在街上被南宫睿和南宫丽兄妹欺凌,反而是沿街乞讨的罗修和罗西兄妹看不过眼,帮了她。
后来,在她执意要求下,南宫璟不得不收留这孤儿兄妹。这些年,他们三人就像亲兄妹一样,风雨同舟,荣辱与共!
“先找一套房子!”南宫雪淡淡一笑,清澈的眼眸如同被渡上一层轻纱,带着一丝难以琢磨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