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我惺忪的眼睛。
因为我害怕,那是我的幻觉,又是空欢喜。
可不是。
当我揉了揉的眼睛之后,那个男人依旧像笔杆一样,挺立在我的面前之时,我满心欢喜的想要起床,想要跑到他的身边,想要环着他的脖颈,想要对他诉说我这几日来的想念。
可当我准备起身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身子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
低头的时候,我才发现,为什么站在我面前,我日思夜念的那个男人,此刻会用那一双充血的眸子,阴冷的注视我的原因了。
因为这一刻,我正躲在别的男人的怀中睡着。
这,是什么状况?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揉了揉我那凌乱的头发。
对了,昨天我可能是因为怀孕的原因,总是呕吐,所以顾泽明不放心我,留下来照顾了我一整夜。
这样睡觉的姿势,还和五年前一样,我就这么赖在他的怀中。
可现在,已经不是五年前。
现在的我,有丈夫,就是现在站在我们面前,质问我在做什么的男人!
对。
我现在是有夫之妇,我现在就i这么躲在别的男人的怀中,成何体统?
慌乱间,我连忙推开了顾泽明的手,跳下了床,准备跑到我丈夫的身边,想要告诉他,一切都不是他看到的那个样子。
可我看到,我的男人躲开了我的碰触,猩红着那双烟灰色的眸子,用着一种极为陌生的神情看着我。
“慕子言,你听我说,我和泽没有做什么……”老实说,刚刚慕子言别开脸和身体,躲开我的碰触的那一瞬间,我的心真的有点儿受伤。
但我明白,若是换了我,看到了慕子言和别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的话,我也会伤心,我也会胡思乱想,我也可能会作出和慕子言一样的举动。
所以,我耐着性子,努力的想要和慕子言解释些什么。
可接下来男人的一席话,让我原本那颗雀跃不已的心,瞬间跌进了冰窖。
“你给我闭嘴。这一刻,我不想听到你这张和别的男人亲吻过的嘴,说什么话。那会让我觉得恶心。”
“慕子言,你说什么……”这样的话语,如同没有温度的冰块,一瞬间咂中了我的脑袋,让我动弹不得。而我也像是瞬间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蹲坐在地上。
眼泪,像是顷刻间绝了堤一样,不断的从我的眼眶中滑落出来。
地上很凉,但我的身子,却像是失去了感知能力一般,浑浑噩噩的。
我的脑子只剩下一个事情。
那就是,我的男人,竟然不相信我!
以前,我可以认定为,因为我们爱的不够深,所以他才没法子相信。
那现在呢?
现在的我们,经历过所有的磨难,为什么他还是不肯相信我?
恍惚间,我看到一个身影从我的身后冲了过去。
对着慕子言的脸,就是狠狠的一拳。“慕子言,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我和柒儿从来都是清清白白,什么事情也没有。而且,你知道吗?柒儿现在已经……”
“够了,泽,不要说。”
我相信,顾泽明的那一拳用尽了全身的力道,不然发出的声响,也不会那么大。也让失去了神志的我,瞬间回神。
我知道,顾泽明想要跟慕子言说我可能怀孕的事情。
我也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慕子言知道我可能已经怀孕,眼下的这件事情,也不了了之。
可我,不想要让别人插手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一点也不想,包括我们的孩子。
可顾泽明不甘,站在原地,他的一手,还扯着慕子言的衬衣。
“可是柒儿,这个混蛋,如果我不教训他,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顾泽明叫器着,挥舞着拳头。
有中趋势,他还想要再狠狠的走慕子言!
“没事的,泽。我想跟他单独谈谈。”我努力的朝着顾泽明,扯开了弧度,想要让他安心。
可我想,我的笑容大概比哭好不到哪里去。
不然,顾泽明的神色,一定不会是这么晦暗的。
但他明显还是懂我的,在我的这么一句话之后,他便放开了慕子言。然后迈开了脚步,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不过,走了一半的距离之后,顾泽明顿住了。
他慢慢的开了口,“慕子言,你给我记住,我和柒儿,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我今天也挑明了告诉你,我顾泽明早在这五年内,爱上了柒儿。这会儿,是你慕子言的命好。五年前那样狠绝的伤害了她的心,她还念着你,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但若是你真的不懂得好好珍惜她的话,我不介意再将她夺回来。就算,她是你慕子言的妻子,我也会夺回来!”
顾泽明说这番话的时候,始终都没有回头。
窗外的光线落在他的身上,有种叫做孤寂的感觉。而说完这一番话的时候,顾泽明便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大门处传来声响的那一瞬间,这个室内又剩下我和慕子言两个人。
看了看一直还像电线杆子一样,矗立在床前的男人,我默默的起身,然后又钻进了被窝里。
我没有想到,思念了好几天,盼望了好几天的重逢,会是这个模样。
刚刚,我还有些解释的冲动。
但现在,我……
我只想躲回到自己的世界。
沉默,又再一次在我们给包围起来。
在和慕子言结婚之后,我从来就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这样的状况会再一次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想着这些的时候,我的全身如同跌进了冰窖。
就算我的身子还盖着电热毯,但还是温暖不了。
我明白,这样的冷,并不是身上的,而是心里的。
我的眼眶里,又有些温热的东西滑出。
不去看,不去想,我也知道那是什么。
但我,依旧背对着慕子言躺着。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许久之后,慕子言终于开了口。
但很明显,这个男人现在还未能平息下来。
所以直至这一刻,他的语调还是冰冷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