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我要为他负责？
“一夜情？你说，昨晚只是一夜情？”似乎我用“一夜情”这三个字，形容了我们昨夜发生的那些事情，让慕子言很是生气，这一刻，原本他掐着我下巴的手，松开了。
但，他并没有放过我。
而是将那只原本扼住我下巴的手，抓住了我的浴袍，一下子将我的整个身子，提高到了与他慕子言平视的高度！
烟灰色的眸子，一眨都没有的盯着我，像是一点也不想放过我脸上的任何面部表情。而且还带着骇人的猩红血丝，就像嗜血的修罗一般。
而我，甚至还能感觉到他，他抓住我的衣领的手臂，在不断的颤抖着，就像极力隐忍着什么东西。
“该死的，你说那只是一夜情？难道，在你的心里，也一直将我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男人，一个可以随随便便一夜情的对象？”我不知道，这一刻的慕子言到底受到了什么刺激，反正他的神色不是很好，更可以用“面色铁青”这四个字来形容。
而他的语调，比以往的高，再加上嘶哑的声线，让他这一刻有如狮子一般的怒吼的时候，连同那份他身上一贯拥有的高贵和优雅，全部抛诸到脑后。
“还有，你到底有过多少个一夜情的对象？还有，你的第一次到底给了谁了？”我发现，这一刻的慕子言，全身的血液似乎沸腾了，张舞着他的獠牙，在我的面前嘶吼着。
烟灰色的眸子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浓浓的血色弥漫，失去了往日那般好看的光泽，剩下的只有泥泞。
现在的他，全身上下仅着一条浴巾。
露在外面的结实胸肌，正因为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而上下剧烈的颤抖着，也像是以此来表明，我昨夜不是处子的事实，以及早上对他慕子言那淡漠的态度，已经深深的刺痛了他心里某一处。
看着他那足以夹死了苍蝇的卷皱眉毛，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我的十八岁，我的第一次，我的处子，我的第一个孩子，不都全是他慕子言的吗？
那他，现在是在叫器着什么？
难道他以为，我的身体是被人糟蹋过，所以做起来很不爽？
可笑！
对于他慕子言来说，或许五年前的那些并不算什么。一旦过了，该忘的，就会忘。甚至连我站在他的面前，他都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对我来说，那五年前发生过的一切，包括穿着结婚礼服和别的女人一起站在红地毯上的他，包括他在婚礼上那令我错愕不已的淡漠，甚至也包括，我在那一天才知道存在，却又无法将它留住的小孩，一切的一切，就像梦魇一样。在过去的这五年，无时不刻的折磨着我。
但这些，他慕子言可曾知晓？
不，他不知道，也不被告知。
因为在五年前，那个爱他爱的深入了骨髓，爱他爱到成痴的司徒琪，已经死掉了。在他决定，抛下她和别的女人步上红地毯的时候，她因为流产死掉了！
现在站在他慕子言面前的人，之时莫言柒，一个海外侨胞，一个和慕子言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女人！
望着那张熟悉的俊颜，再看了看曾经我爱极了的那双烟灰色眸子，我淡淡一笑。
不是很灿烂的那种，仅仅只是扯动了一下我的唇角，在慕子言的那双烟灰色眸子里，我看到的。
“慕少，我的第一次给了谁，我的身体有赌扫个男人品尝过，这与你慕少有什么关系？况且，我们最多也只是一夜情的对象。我没有必要对你负责，你也无需为我负责。当然，慕少你要是玩不起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度夜费！”
也许，是从来没有面对正在咆哮中的他，还能做到如此淡定，也或许，我的笑容让慕子言意识到了什么东西，总之这个时候的他，在看到我脸上的那抹笑容之后，微微一愣。
原本提着我的衣领，将我拽到半空中的手，也松了松。
瞬间，我的脚，终于再一次触及到了那铺着意大利手工制作的长毛地毯的地面。
我的呼吸，也变得通畅了许多。
这之后，我拍掉了慕子言还握着我衣领的手，在他那有些帜热，有些错愕的眼神下，不慌不忙的抓了抓被慕子言弄的有些卷皱的衣领，然后将那件刚刚还没来得及穿好的浴袍，重新披好，最后在腰际，绑上一个类似于蝴蝶结的东西。之所以说，是类似于蝴蝶结，这个东西外表上看，确实像是蝴蝶结，却跟外面见到的那些蝴蝶结有着明显的区别。
如果慕子言够仔细的话，他会察觉到，这个蝴蝶结，跟他每次冲完澡，身上穿着的那件浴袍打着的结，是一样的。
因为五年前曾经有个女孩，在进入他慕子言的世界的时候，根本什么都不会，就连简单的浴袍打结，也需要他慕子言手把手教会。
只不过这些，或许眼前的这个男人，早就将所有的一切忘掉了。
就像，他忘记我那样的彻底。
当我整理好自己的衣物，抬起头来看向慕子言的时候，发现这个男人正用着一种极为狐疑的眼神，看着我腰际上的那个蝴蝶结，烟灰色的眸子，微微的眯起。“你怎么会这样的打结方式？”
果然是慕子言，一下子便发现了。
我整理好自己的衣物，抬起头来的时候，慕子言正用一种极为怪异的眼神，打量着我，烟灰色的眸子微眯着，像是带着强烈的X光射向，想要将我由里到外的看透。
“不就打个蝴蝶结嘛，有必要这么惊讶？”我别开脸，准备迈开脚步，朝着浴室走去。
彻夜缠绵了一整晚，此刻我的身上，全部都是汗水已经慕子言身上那些帜热的火种。
现在的我，其实只想好好的泡个热水澡。
至于其他的……
我眼角稍稍的憋了一眼面色还不是很好的慕子言，还有那一双死死盯着我与浴袍上的蝴蝶结的烟灰色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