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第一义女:妖孽夫君傻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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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从没有人逛青楼能像凤落这般淡然品茶还如此真诚的赞赏青楼妓子,牡丹一颗心早已经抑制不住的砰砰狂跳。

聪明伶俐的牡丹,自然知道自己所学一切都是为了取悦男人,年老色衰前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会被哪个富家子弟看中,嫁入豪门做个小妾,摆脱这“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皮肉生涯。

直到今日遇见了这个清雅高华的少年,这个少年每一次恬静温和的浅笑,每一次眉目流转的潋滟,都在她心中悄无声痕的划下一道印辄,不深不浅却又偏偏无法忽视。

牡丹抬着清泠氤氲的眸子定定的凝视着凤落,凤落的眼神无比凝定,又无比澄静,似秋日里湛蓝明净的天空,旷远广袤,拥有无限博大的容怀,能够洗净世间万种铅华,将一切回归自然纯真,‘他’就优雅恬似的静坐在那里,好似已经等待了她五百年,美得容易幻灭,清傲的让她的心都感觉空灵透明一般,藏匿了存在感。

看着凤落这么安安静静地端坐着品茶,却像隔绝了尘世喧嚣。即使身处喧闹青楼,却看‘他’的神态,大概在抚琴、吟诗、品茶、谈天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气态吧?

堕入青楼的种种委屈和不甘,仿佛在这一刻都已经烟消云散,只留下一种淡淡的庆幸。牡丹终于明白,原来今生投生此身,就是为了遇见‘他’!哪怕粉身碎骨……哪怕永堕阿鼻!

“落公子谬赞了。牡丹五年前因生活所迫不得已卖身醉银楼,一直以来都是做的清倌儿。身为醉银楼的头牌,特权优待也有一些,牡丹一边帮妈妈打理生意,一边只为客人抚琴吟唱几场,闲来无事只有练练琴、品品茶,极少出门。”牡丹脸颊艳若桃李,她略有些不安的坐在凤落对面,生怕自己的服饰不够齐整,自己的妆容不够自然,自己的姿态不够优柔,自己的……总之,她怕少年公子的眼睛里没有她!

凤落看出牡丹的不自然,故意爽朗一笑,转移话题道:“牡丹姑娘心性高洁,秀外慧中,在下接手醉银楼后,希望能够得到姑娘的协助。这十万两银票和玉戒子我都交给你,其中五万两由姑娘代我转交给前管事,剩下的这些作为醉银楼修整的经费,你看如何?”

“公子接手醉银楼连楼内姑娘们的卖身契都会拿在手里,从此以后牡丹就是公子的人了,牡丹愿意为公子效劳,一切全凭公子吩咐。”牡丹微低着头娇羞道。

“嗯。”凤落不甚在意的微微点了点头,她透过小轩窗淡淡打量着楼内的情景,继续道,“从明天开始醉银楼关门停业五日,本公子要亲自整顿业貌。既然是我接手,那一切便要从新开始,这‘醉银楼’三个字也不要了,就改成‘天歌醉舞苑’吧。还有,你将楼内姑娘们的卖身契都还给她们,天歌醉舞苑中将不存在卖身之说,苑内姑娘可以来去自由,接不接客也全凭她们自己定夺,没有人会强迫她们。如果现有的姑娘不想继续呆在天歌醉舞苑中,现在就可以走人了。天歌醉舞苑以后不以出卖肉体来营业,而是改成歌舞技艺表演,我要抽个时间对楼内的姑娘们做个了解和集训,传授她们一些新的歌舞技艺,以不同于其他青楼的别致的热闹吸引广大顾客,相信不出三个月,天歌醉舞苑便会成为天都娱乐界的领头典范,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广收财源了。”

凤落这番话完全将牡丹惊呆了。牡丹瞪着不可置信的眼神定定的凝睇着凤落,声音都有些找不清调儿的结巴道:“牡丹虽然不精商道,但……但也略知三分。经营青楼向来都是靠姑娘们出卖身体来赚钱,可……可公子竟然放我们自由身,还……还教我们以技艺谋生……牡丹身居青楼青楼,迎来送往数不尽的形形色色的人物,还从未见过公子如此奇特想法之人。”

凤落闻言飒爽一笑,淡淡道:“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各尽不同方有人间百态,若都同出一辙,岂不无趣?”

牡丹深吸一口气,娇媚的眸子盈盈似水灼亮透澈,她紧盯着凤落,激动道:“单凭公子这份气度,牡丹便坚信天歌醉舞苑定会生意红火、财源广进。只是可否请公子详细说明究竟要如何经营?”

凤落悠缓的扣上茶盏,气定神闲的悠悠说道:“如今大郢王朝和外邦、安民政,海内升平、四境安泰,盛世之兴,民生商业可有保障。天都乃大郢王朝最为繁盛富饶之地,大治之下有多少高门清贵仕族风流,歌舞游猎华赋清谈,他们现在是日兴奢靡但求风雅。眼下,天都不管是歌舞乐坊还是青楼楚馆勾栏院都已经足够奢华了,但却偏偏欠了一个‘雅’字。咱们应局势民众所需不妨改改风格,由动而静,以静求利,却也正好不张扬,着为朝势所顾及。再加上咱们天歌醉舞苑新颖别致,不但应客人图个热闹的心气儿,而且开放的门路更大了,不但迎接天都男子,我们也可以接受女子光临取乐,如此一来,岂不是客源广泛,财路畅通了?”

牡丹听得入神,却也有些似懂非懂,她低眉略一沉吟,思索问道:“那公子所谓的‘新颖别致’,具体又指何事?”

凤落站起来,步到窗边远远看去,入目处练空如洗一望无垠,其下商客过往中有不少异域女子身姿高俏,风情摇曳,十分引人注目。

凤落看了一会儿说道:“近百年来,大郢虽与祁凉、北狄、西域之地屡有战事纠纷,但各自百姓却随着商旅贸易逐渐交融,牡丹姑娘没有发现最近天都异域商人民众都十分多吗?”

牡丹亦上前凭窗而望,说道:“确实如此。”

凤落道:“大郢之舞飘逸华美,西域之舞热情妖娆,北狄之舞奔放豪迈,祁凉之舞明快多姿。其余的暂且不论,眼下前来天都中的这些异域女子岂不是一道新鲜的风景?她们多数为离开荒野大漠而来此阜盛之都,并没有太多谋生之路,但其本身却也便是出路,是机会。若以她们经营歌舞苑,不但夺目亮眼,而且也能帮助天都除去不少混乱的因素,咱们大张旗鼓的收纳异域之人开墒营业,朝中应该也不会多加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