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无影红衣飞扬,在铁甲士兵中舞出蹁跹风采,出手招招狠辣,在一片刀光剑影中一击毙命。
两人全力相加,配合默契,对付区区十名高手轻而易举,不过眨眼便将十人全数击倒,九死一伤,在一片血泊中,只有功力最强的那个络腮胡还微有呼吸。
“说!你是受谁指使?”凤落一脚踩在络腮胡的胸口上,微一用力,络腮胡痛苦的一哼,鲜血汩汩的冒出嘴角。
“你……休想……知、道……”络腮胡痛苦的面容扭曲,却仍死咬着牙不肯透露实情。
“不说是吧?”凤落冷冷一笑,脚从络腮胡胸口移到他的手臂上,狠狠一踩。
“啊……”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号,络腮胡的一条手臂已经被凤落碾成了一滩肉泥。
“说是不说?”凤落一脚踏在络腮胡剧烈起伏的胸口,唇角噙着恶魔的微笑,微微弯低身子俯视着络腮胡,昏暗的天色瞧不清凤落的面容,只望见她那双晶亮盈盈的眼睛,邪肆而冷情。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求求你……杀了我吧……”络腮胡痛不欲生,神智几欲崩溃,在凤落脚下扭动着身子,犹如着魔一般疯狂嘶吼。
“杀了你?岂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凤落唇角邪邪一勾,小脚擦着络腮胡的身子缓缓移到另一条手臂上,凤落脸上笑容更甚,明璨而妖魅,那双晶亮的眸子幽光妖艳,透着灼人的温度,语气幽柔却透着森寒死气,让人毛骨悚然,浑身战栗,“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的,本郡主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如果不说,我就拿你来做药人,你说好不好?”
“药人……”络腮胡身子剧烈颤抖,他双目凸出骇然瞪着凤落,好似面临着恶魔一般,惊恐至极,失声喃喃,“不……不……我不要做药人,不要!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废话太多!”凤落双目陡然一寒,脚下加力,“咔吧!”一声,络腮胡的另一条手臂骨头瞬间碎裂。
“嗷呜……”络腮胡发出濒临死亡的兽鸣,浑身已经被鲜血浸透,脸色逐渐苍白,嘴唇瑟瑟发抖,死死地瞪着恶魔凤落,大口大口的汲取空气,“说……我、说……”
“是谁?”凤落神色一正,盯着络腮胡冷声道。
“是……是……”络腮胡张大嘴巴艰难的呼吸着,他动了动嘴,歪头望着远处一大队人马举着火把,从天翼军营中向这边赶来,神色有一瞬间慌乱,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凤落将络腮胡那一瞬间的慌乱尽收眼底,微微蹙眉,循着络腮胡的目光扭头望去,双目蓦然一沉,煞气陡升。
“嗖!”一支箭羽划破夜空,带着狠戾的杀气向着凤落呼啸而来。她猛一闪身,箭羽擦着凤落的衣角,“噗嗤!”一声射入了肉里,凤落心中一惊,慌忙扭头向络腮胡看去,他眉心正中一箭,双目睁得滚圆,死死地瞪着来人,嘴型还维持着刚才想说的话,那好似是一个‘他’字的口型。
凤落微微眯了眯眼睛,扭头与秋无影对视一眼,火把已经临近,来人却是刑部尚书苏烈。
凤落眼眸一转,顿时敛下一抹幽深,挺直身骨,一身傲气的望着前来的苏烈,唇角似笑非笑,面容平淡清傲。
“昭落郡主?”苏烈快速走到凤落面前,一眼望见凤落,精锐的老眼瞬间划过一抹冷厉,他故作惊讶的瞪着凤落,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脸上顿时扬起自认为亲善的笑容,其实在凤落眼中要多虚伪就有多恶心。
“苏大人,没想到竟然能在这儿遇见你。”凤落唇角噙着浅笑,淡淡望着苏烈道。
“是呀,本官能再见到郡主也很意外。原以为郡主早已经……哎,郡主福大命大,有神灵庇佑,自然能够逢凶化吉,安然出现在这里。”苏烈笑得像只老狐狸,望着凤落道,“郡主失踪的这些日子以来,御王和军师可急坏了。一边忙着对抗太子,一边不停地派人沿着九曲河向下游去寻找郡主,只是,一直都未找到郡主的下落,为此,御王和军师寝食难安,短短几日,人已经消瘦不少。”
凤落闻言心中一暖,她自然知道百里御和肖倾尘不会放置她不管,自然会第一时间派人去找她。感动是免不了的,只是面上却不动声色,眼下,不是该考虑这些私情的时候,她还要弄明白心中一个疑惑。
当日广猎宫事变之时,苏烈明明是站在太子一方的,为何今日会出现在百里御的天翼军营?
这络腮胡临死前望见苏烈的异常和他口中说得幕后指使‘是他’,究竟是哪个‘他’,是不是就是眼前的苏烈呢?
凤落心思快速飞转,面上平静无波,眼神深邃的望着苏烈,轻轻一笑,棉里带刺,云淡风轻却自有一股子狂傲:“本郡主与御王他们乃是患难之交,关系自然不一般。只是,苏大人不是太子的人吗,怎么如今御王与太子决一死战了,苏大人不去帮衬太子,却反而呆在御王的天翼军营中悠闲呢?”
苏烈闻言脸上笑容一僵,眼眸微敛掩下心绪,讪笑两声,故作卑谦道:“不怕郡主笑话,本官曾被太子任命为护卫军统领,只是在峡谷山一战中降于御王。御王心胸豁达,不存芥蒂,见本官还有些军事之能便用人不疑,特许本官这战俘挂职,现在天翼军担任副将一职,掌管护卫军,稍微起到一些安抚人心的作用。”
凤落闻言挑了挑眉,对苏烈的话不置可否,百里御那厮岂是真得就能容忍你这样朝三暮四、见风使舵的奸臣掌管十几万之众的护卫军?这其中又有何深意,只怕只有百里御那只狐狸心中最清楚吧。
凤落淡淡扫视了一眼苏烈,唇角勾着浅笑,她转头望了一眼络腮胡,眼眸闪过一丝凌洌幽深,看似漫不经心道:“苏大人这一箭是为本郡主射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