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被风刃割得火辣辣的疼,凤落用手臂护住眼睛,从缝隙中观察欧冶公此项武功的弱点,只有找到他的弱点,她才有可能在绝对的劣势中扭转乾坤。
“哈哈哈……怎么样,公主殿下,这下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强者了吧?”欧冶公催动着内力讥笑道。
凤落双眸凛然,不吭声,不是她不想吭声,实在是风太大,她张不开口,要不然,凤落此时一定会破口大骂!
冷冽睿智的瞳眸微眯着认真观察着向自己呼啸而来的风柱,凤落坚信,任何高深精巧的武功都有他的缺陷和死穴,这风柱威力强大,看似无法破除,但一定会有突破口。只是这突破口究竟在哪……
卷着黄沙飞石的风柱上下翻腾,一波一波的好似海面潮水涌动……等等!一波一波的,怎么会是一波一波的?
旋起的风墙应该是严实不透,就算风墙有强有弱,但也不会是一波一波,这一波一波强弱相间,让她都能‘一波一波’的看清风柱中心的欧冶公。
凤落双眸霍的一亮,犹如明月跳出乌云层,霎时照得一片清明。
对了!这就是欧冶公的弱点!
凤落一把握紧了银丝一端,只要在风柱弱墙出现的一瞬间击出,破了欧冶公的功,那么她便能破了这被困的局势,获得自由身。
一阵猛烈的罡风刮过,凤落知道这是风柱强墙到来,她暗中积蓄内力,手中捏紧了银丝,待到这阵强风的罡气有一瞬间的减弱,虽微小的不易察觉,但绝对逃不过杀手凤落的感知,她凝神屏气,只等那一瞬间的微妙感觉,凤落双眸骤亮,银蛇飞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带着她积蓄的内力直射那一丝缝隙!
“砰……”两股内力的激荡震起一道道气流,银蛇顺利刺穿风墙,迎面就向欧冶公射来。
欧冶公大惊,许是没想到这风柱的死穴竟然被凤落给识破了,他来不及多想,连忙收回内力抵挡这挟势而来的银丝。
也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凤落猛地提气,从大地里飞身而起,一飞冲天,同时一把铁藜子漫天飞花般向欧冶公打去。
欧冶公神色微变,侧身躲过银丝袭击,一挥衣袖将漫天铁藜子挥去,同时他猛地大喝一声,伸手一把抓住凤落想要收回的银丝,飞身而起摆腿就着银丝回射的力道直向凤落踢去。
此时凌之寒正巧赶到,看见欧冶公那全力的一踢,凌之寒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想都没想,顿时一拍马背,接力腾起身如流星激射向凤落身前挡去。
“砰……”两股内力相撞到一起,欧冶公被逼退三五步,而凌之寒则如断了线的风筝,被欧冶公强大的内力震得身子向凤落疾飞过来。
凤落本来想运足劲接下欧冶公的这一脚,可突然闯进来一个凌之寒,她迫不得已硬生生的将想要击出的内力收了回来,可是高手全力的出击之力哪里是那么轻易能控制的,这般强行逆气,直接将一大半的罡气全数回击到自己身上。
“噗……”凤落硬生生震出了内伤,五脏六腑火烧一般的疼。她忍住上涌的气血,化功接住向崖下坠落的凌之寒,奈何欧冶公的内力实在是强大的惊人,他全力一击的力道已经被凌之寒化去许多,可到她这儿却还是把她震出三丈多远才跌倒停住。
“你怎么样?”一停下来,凤落急切的查看凌之寒的伤势,只见他与欧冶公对撞的整条腿骨全部震断。
“混蛋!”凤落急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忍不住破口大骂。
“记忆中,这是你第二次这么骂我了。女人,不可对本座太无礼……”凌之寒佯怒的唇角微沉,动了动身子疼得他龇牙咧嘴,然后他自嘲一笑,略有些戏谑道,“完了,本来本座还想和你一起杀敌呢,现在看来,我只能在一边观战了。公主,你要加油哦。”
凤落又气又好笑,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来宽慰自己的,可是她心里还是不好受,作死啊,迎着危险往上上!
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完全没想到,若不是凌之寒替她接了这一脚,估计现在‘观战’的就该轮到她了。
“你好好在一边坐着吧,这个老怪物由我来对付。”凤落忿忿的站起身,凌洌的瞪着欧冶公,却是对凌之寒神容凝重道,“时间耽误不得,我已经刺破了倾尘的蛊巢,暂时压制住了埙声对蛊虫的刺激,你必须在半个时辰之内尽快的为我们俩渡血,否则倾尘体内的蛊虫便会变本加厉,再难控制。”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听她这么说,凌之寒神色倏地冷凝下来,他紧盯着凤落瘦削却坚毅无比的背影,暗自握紧了拳头,“万一你体内的化蛊神母对噬心蛊没有作用呢,你这么做无疑是代肖倾尘受死!”
“我……”凤落怔了一怔,没有再说下去。
凌之寒敏感的心中一惊,他一把抓住凤落的衣角,死死地抓着,惊骇道:“你是在骗我对不对?你体内根本就没有什么化蛊神母,你故意说谎让我给你们渡血,你是早就打算好了,要拿自己的性命去换肖倾尘的命,是不是?是不是?”
凌之寒愤怒了,咆哮了。
她怎么可以这样?
她为肖倾尘怎么可以牺牲到这个份上……
她究竟有没有想过,她这么做,会让多少爱着她的人伤心难过,会让多少在乎她的人悲痛欲绝!
“凤落!你疯了!你这个疯子!”凌之寒怒极,不顾断了的腿,他挣扎着要去将凤落拉回来,好好地审问教训一番,这个女人,太傻了,傻得太可气,又太让人心疼,他恨不得一巴掌将她拍醒,不可这么做啊!
凌之寒气,气她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命,可是凌之寒更是羡慕乃至忌妒,肖倾尘能得她如此爱护,就算死也是应该感到荣幸自豪,死而无憾。
凤落心中微惊,没想到凌之寒这么敏感,她不过是一个细微的神态,便让他察觉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