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紧挨着坐了,头都并到了一块去,杭天曜握着风荷的手与她一同翻书。第一页、第二页……全是图,风荷大大的眼睛睁得更大,手似被烫了一般急忙将书掷到杭天曜怀里,涨红了脸羞道:“你这都是什么书?”
“娘子,人家怕你回头不满意,特地寻了书来习学的。”他脸不红心不跳,哀怨得诉道。
“这,可是,你、你从哪儿得来的?”风荷一想到那些男女赤身搂在一处的画面,就觉得耳朵根都在烧起来。
杭天曜兴致勃勃得翻开递到她眼前,笑道:“我从青霭书房里偷来的,看在我这一片苦心的份上,娘子你好歹看一眼。”
风荷啪得拍掉他手里的书,双手捧着自己的小脸,怔怔道:“他,不是还没有娶亲吗?”
“是啊,但他有几个通房呢,而且这种事肯定要预先学了,不然新婚夜丢脸可不行。”别看杭天曜说得轻松,心里还是有几分紧张的,天知道他一会的表现风荷会不会满意呢,若是不满意他往后还有什么脸见人呢?
风荷几乎不能听见他说得话,满眼都是那些画面,唰的站起来,半日道:“我,去洗漱。”她必须马上逃出去,在跟杭天曜呆一处她非得被吓死不可。
杭天曜也不管她,只是把她送到净房门口,隔着门问道:“娘子,你之前已经沐浴过了,这回只要换一件寝衣,应该会很快吧。”
风荷咬牙听着,拼命给自己打气,千万不能怯了阵,不然往后都输了气势,她得拿出点颜色来给他瞧瞧,看他还敢得意的卖弄不。
她一面想着,一面换了寝衣,这是一件浅桃红的睡衣,衬着里边的松花绿肚兜,分外娇嫩妩媚。风荷斟酌了好几次,终于狠下心来,把寝衣的腰带放得送了些。然后卸下钗环首饰,只剩一支玉簪别着髻儿。
当她做完这一切,已是一刻钟之后了,杭天曜靠着门等她呢。一见风荷,杭天曜顿时眼前一亮,娇而不俗,媚而不妖,他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
风荷拉着他的手刷刷刷几下就回到了卧房里,摆出一副比试的架势来,刚坐回床上又站了起来。杭天曜知道她的用意,按着她坐下,拔下了她发上的簪子,三千青丝就那有飞扬而下,落在她的肩头,衬得她的小脸楚楚动人。他捏了捏他的粉颊,携了簪子起身,将烛火挑得暗了些,屋子里被昏暗的红色灯光所笼罩,无比暧昧。
杭天曜捧了她的脸,慢慢覆上去,将他细密的吻落在她眉心、额角、两颊、下巴、脖颈、粉唇上,每一下都是点水的蜻蜓一般浅尝辄止。
风荷故意攀住他的脖子,把自己的唇送过去。
杭天曜根本禁不起她这样的挑逗,猛地抱紧了她,一手扶着她的头,加深那个吻。唇齿间的纠缠带来满足,但更带来空虚。
风荷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终于崩溃了,颤栗的感觉让她不明所以,她试图挣扎却挣不脱他有力的胳膊,小嘴里溢出破碎的低吟声。
“别怕,一切有我。”他的气息喷在她耳后,看着她雪白的玉颈漫上云霞,清透的粉红色泽胜过含苞待放的花。他把她放倒在床上,青丝铺散开来,就如开了一朵黑色的话,诱惑妖艳。
大海中的孤舟,狂风中的嫩芽,风荷觉得自己此时就很符合这样的描述,她完全不能控制自己,她整个人都在他的掌控下,幻化出他想要的一切。
她朦胧中感到,有人抱着她放进温暖的水中,为她细细擦拭着,时不时在她身上留下轻微的痛。
清晨的风清新凉快,带着荷花的淡淡香气,拂在人面上有如情人的手。熹微的晨光透进纱帘,映亮她白皙的面容,她倚在他怀里,小手放在他腰上,细细的呼吸喷在杭天曜的胸口。
似乎有人在抚摸自己,风荷哀怨的睁开眼,嘟囔着:“什么时辰了?”
“刚到卯时,还早着。”低沉的声音一如既往,只是更显温柔。
风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呀的一声坐了起来,想起昨晚没有歇在凝霜院,忙道:“你怎么不叫醒我,我要去收露珠呢,怕是这回都快没了。”
她欲要穿衣服,发现自己满身的红草莓,可那个始作俑者居然还用那样恐怖的目光盯着她看,她忿忿得要起身,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痛,酸胀得几乎起不来。
杭天曜不过大掌一挥,就将她温香软玉的身体揽在了怀里,笑道:“昨晚睡得香不香?”
风荷愣了半刻,很快反应过来,臊得头都抬不起来,啐道:“不香。”
“既如此,那为夫我只能继续努力了。”他话未说完,就在她身上上下其手起来。他可是正当年华的青年男子,每天眼巴巴看着,却不能解解馋,不知憋了多少火在心里。
风荷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几乎不相信杭天曜话里的意思,他怎么还有精力不成?她没有他灵活,很快就成了他手中的羔羊。
风荷哭丧着脸由他给她穿衣服,偶尔狠狠捏捏他,便是这样她心里的气也出不来。这都辰时了,她拿什么脸见人,回头那么多丫鬟下人,还有太妃那里,她们该怎么取笑她啊。她恨不得当了缩头乌龟,躲在这里不出去,可是那样更不是办法了,人家更要怀疑了。
这么大热的天,她居然要穿上高领的衣服挡住自己身上的红痕,她真是恨不得掐死杭天曜算了。还有她的腿,像不是她自己的,根本不听使唤,刚刚站起来时还打颤呢。
风荷哆嗦着不肯出去,杭天曜骗她:“我听丫鬟们说祖母那边似乎买了一大堆鞭炮,一会要放呢,你若不想全京城都知道咱们昨儿晚上干的事,就快去阻止了吧。”
“什么?你,我不相信,哪有这样的规矩?”风荷惊得目瞪口呆,随即马上反驳。
“你不信就算了,一会你等着听声音吧。咱俩初次圆房,是件天大的喜事,府里人本该跟着我们欢喜欢喜。”杭天曜抚摸着她的素手,即使一夜不曾好睡,他也兴致颇好,简直可以说是生龙活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