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皇普邪的真实身份,知道的人不多,这件事算是能隐瞒下来,她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渐渐的,皇普胤又安排了其它事情给她做,以至于后来,舞倾城除了学会了磨墨和泡菜之外,又学会了整理书简,归类奏章,打扫房间,更衣等等。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除了侍寝这件事情她至今还没有做过,皇普胤也没有强行要求以外,基本贴身宫女能做的事情,她都做了一遍。
如果真能做一个贴身宫女,她也就放心了,可她的身份偏偏不是贴身宫女,而是皇后,哪有皇后不侍寝的道理。
舞倾城整天提心吊胆的,终于一个御医诊断了她的身子后,宣布她已无大碍,可以跟皇上同房了。
自那之后,皇普胤就再没有宣召过她去御书房,而舞倾城心里也清楚,这说明离她侍寝的日子不远了。
这天,吕丞相又来她的寝宫跟皇普胤讨论朝政了,直到快半夜才告辞离去。
舞倾城虽然努力支撑着,可后来实在忍不住,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意识朦胧间,她感觉到皇普胤轻手轻脚地上了床,身体也跟着凑了过来。
他灼热的气息缓缓吐在她的脸上,舞倾城的瞌睡立刻醒了一半,浑身不自觉处在戒备状态。
以前虽然也是睡一张床,可每次皇普胤讨论完朝政就很快拥着她睡了过去,但今天他却是一直未睡,反而精神特别的大,在她的身体各处亲吻着。
感觉到他的气息沉重起来,浑身象散热器一样发出灼热的温度。
舞倾城从心灵到身体都受到震动,脑子似乎停止转动了,张口却说不出话。
“别拒绝朕,这些天频频有朝臣上书,要朕纳妃,朕连看都没看过。”皇普胤的话语里似有一丝委屈,边说着,他的唇慢慢向下移,最后终于吻上了她的脖子,手也越收越紧。
舞倾城受不了这个刺激,脑袋几近短路,猛的推开了他。
皇普胤没想到她还是抗拒,猝不及防的被她推得踉跄了几步,倒在了地上。
“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皇普胤暴怒,“你还想要什么东西是朕没给你的?”
“如果我说,我想要你的江山,你能给么?”舞倾城冷笑着瞪着他,她得让他知道,作为君王,也不是想要什么就能有的。
皇普胤果然冷静了下来,完全不认识地侧目看着她:“你要江山做什么?”
“玩啊,和皇上要我一样。”舞倾城无所谓的说。
她的这句话似乎完全出乎皇普胤的意料,他愣在那里一时说不出话来。
舞倾城见他无话可说,只是耸耸肩:“皇上玩腻我了,就放我出宫吧。”
皇普胤不语,紧捏着舞倾城的下颚,直直地看入她的眼中,他的眼神有压抑下去的炙热,还有蓬勃的怒火点点烧灼其中。
“朕自有办法,让你主动来求朕!”只留下一句话,皇普胤已经拂袖而去。
舞倾城愣在原地,伴君如伴虎,他前一秒可以给她无限宠爱,下一秒也有可能将她打入无尽的地狱,这就是帝王的宠爱。
可是,他会用什么方法逼她就范呢?舞倾城倒是担忧了起来。
清晨在微光中醒来,身边的皇普胤一夜未回。
这是她入宫后,他第一次没有留宿她的寝宫,舞倾城微微感到一丝不适应。
本以为皇普胤只是跟她赌气,没想到接连三天,都不见他的踪影,只是派太监来传话,让她独自用膳。
难道他真打算冷落她了?舞倾城心里乱的很。
越等越着急,就在她坐立不宁的时候,张公公派人来禀报,说皇上今晚设宴,要她去作陪。
皓月当空,银光如洗,五彩缤纷的宫灯挂满了皇宫的大小角落,特别是举行宴会的花园更是彩灯万盏,仿若天际的星子把园子照亮的犹如白昼。
皇普胤今晚似乎心情很好,他嘴角的弧线若隐若现,讳莫如深的漆黑双目灼灼闪耀,明黄色底描暗银纹龙的大开襟长衫里是一袭深紫色内衣,与他颈侧的那根银紫色发带交相辉映,显得无比的威严刚厉、高贵深沉。
“邪王爷到!”
黑色锦缎长袍修拢出他挺拔的身姿,脸型修俊,剑眉入鬓,一双幽潭的黑眸冷魅邪惑,浑身散发出狂佞不羁气质。
“臣弟参见陛下……”皇普邪面色凛然,刚躬身屈膝一揖,就听到太监高唱道:
“皇后娘娘驾到!”
他立刻回首望去,只见一抹纤细的蓝色身影踏着离离的夜色从远处而来。
舞倾城今晚穿着一身靛蓝色撒花高腰长裙,裹着雪白狐裘披肩,银色束带在腰侧系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醒目地突显出她那不堪盈握的纤纤细腰,高贵又不失俏丽,清幽又不失空灵,在这满园五光十色的灯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臣妾参见陛下!”
舞倾城盈盈屈膝上前一福,感觉到身边一道灼热的目光正看着自己,她不经意的侧首,待看见一身黑色锦袍的皇普邪时,她悚然一惊,凝白的面孔在晕红灯光的照耀下愈显苍白。
皇普邪,他怎么会在晚宴上?他不是被皇普胤软禁了吗?
与此同时,来自四面八方热切的议论声,几乎要将她淹没,众人有意无意指指点点的道破她跟皇普邪及皇普胤的关系,抱着一副看好戏的态度看着二人。
其中自然包括舞倾城的太傅老爹,舞太傅一脸紧张的望着两个人,虽然猜不透皇上的用意,可总怕女儿义气用事,暗自为他们捏了把冷汗。
日思夜想的人就这样出现在皇普邪面前,他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然后突然向她躬身行礼:“臣弟见过皇嫂!”
舞倾城身子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皇普邪,他竟然叫她皇嫂?
舞倾城咬着下唇,眉心一热,眼里似有某种酸胀的液体夺眶而出,分不清是喜是悲。
皇普邪没事,她心里些许的安慰;可是他如何甘愿做了皇普胤的臣子,这又让她十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