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倾城心里微微宽慰,皇普胤勃然的怒气,在她的以命相搏下开始消退。
他还是舍不得她受伤,哪怕要她自己承受剧痛!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蒙阔因为不想连累舞倾城,干脆推门而出,主动认罪。
在看到从柜子里出来的人是蒙阔时,皇普胤的眼里是难以掩饰的震惊,他质问的眼神瞪向舞倾城,恼怒举剑逼近蒙阔。
蒙阔即使是战场上的老手,也猝不及防,被凌厉的剑锋刺破了前襟,姬飞雪的玉箫溜溜的滚落出来。
皇普胤抬脚把玉箫一踢,冷厉的双目半眯着打量着蒙阔:“你怎么会在这里?”
蒙阔长跪而下,没有立即跟皇普胤解释,而是一心只担心着他的萧:“皇上息怒,此箫为末将心爱之人送臣之物,请皇上归还与末将。”
皇普胤脸色大变:“你心爱之人?”
舞倾城听了暗叫不好,连忙帮蒙阔解释:“皇上,蒙将军心爱之人是臣妾太傅府中的姐姐,这只萧是他们的定情之物,但是姐姐在蒙将军前线作战的这些日子,已经移情于他人,蒙将军特来找臣妾,托臣妾将这只萧转还给姐姐,了却了这桩姻缘!”
她不着痕迹的将姬飞雪换成是太傅府中的姐姐,说的又符合实情,这样皇普胤就不得不信了。
“既然只是归还一只萧而已,何必这么偷偷摸摸的?”皇普胤并不完全相信,继续质问。
舞倾城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嘟起红唇:“皇上,臣妾这不是怕你误会嘛,所以才想先将蒙将军藏起来,免得惹你不高兴,又解释不清,没想到竟被皇上发现了!”
“这么说还是朕的不是了?”皇普胤哼了一声,怒气却消了一大半。
舞倾城顺势依进他的怀里,双剪水的双瞳里满满的气恼:“谁让你乱吃醋的?臣妾就是怕你吃醋,才想保护蒙将军的,谁知道你还是发脾气了!”
皇普胤愣了一下,也学着她扁嘴,活像受了委屈的小寡妇。
“朕也是担心皇后,谁叫皇后不跟朕说清楚!”
“你就是小心眼,霸道!”舞倾城不理他,生气的去捶打他的胸膛:“喂,皇普胤,别学人家扁嘴啦,很丑诶。”
她也想说清楚,可是能说的清吗?要是让皇普胤知道,蒙阔真正私会的人是她师姐,恐怕要天下大乱了,怎么说师姐现在也是贵人,跟外臣发生感情,蒙阔跟师姐两个人都逃不了治罪。
“舞儿,为何不跟朕说清楚!难道朕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皇普胤心疼的拥她入怀,现在已经证实是他误会了,心也就放下了一半。
“不是的!我……我也想跟你说清楚的嘛,可是这件事关乎我姐姐名声……跟你说宫里很多人就知道了……我不想张扬啦!”舞倾城吐吐舌头,为自己找了个借口。
“舞儿,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朕好吗?别让朕再误会你了。”皇普胤俯首深深的凝望她。他不想再因为子虚乌有的事再伤害她。
误会?
“呃……是你自己不相信我,我有什么办法。”舞倾城的心有些沉,撇开头,故作轻松。
皇普胤知道自己又害她心里不高兴了,轻轻托起她的下颚,在舞倾城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俯首吻了上去。
舞倾城的手抵挡在他的胸膛前,刚想推开他,后又止住了。
反正她都已经接受他了,她什么都不去想,只要这样被他宠着就好了。
舞倾城全身放松,幸福的闭上眼,双手抱上他的腰腹,以最热情的吻回应他。
两人正吻的如火如荼,忽然门外的张公公悄无声息的走进来,捡起地上的玉箫。
“这萧好熟悉呀,咱家好像在哪见过……”张公公努力回想着,喃喃自语。
“张公公识得此萧?”皇普胤放开舞倾城,疑惑的问。
“皇上,臣妾好痛呀!”舞倾城在张公公说话之前就打断了他,捂着自己流血的双手,痛呼出声。
“舞儿!”皇普胤大惊,连忙抱她上次,紧张的吩咐道:“快宣太医!”
舞倾城的手,被皇普胤亲自上药,被白色纱布包扎起来。
太医又开了几副调理的药,伤得不算严重。
“对不起,是朕太冲动了!”皇普胤心疼的看着她,内心无比的自责:“朕只是太紧张你了,对不起!”
他知道她最怕痛了,还这样伤了她,他真该死!如果可以,他宁愿受伤的是自已。
“没事,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舞倾城淡淡的摇头,她不使用苦肉计,怎么能蒙混过关。
皇普胤给她端来杯水,温柔的问:“饿了吗?朕命人传膳!”
“不用了,我好困!”舞倾城揉了揉眼睛,实在感到有些疲倦。
皇普胤将她搂紧了些:“好,朕在这里,你睡吧。”
舞倾城窝在他的怀中,安心的闭了眼。
醒来的时候,皇普胤正靠在她身边批阅奏折,舞倾城就睡在他怀里。
“皇上?”她轻轻的唤了他一声。
“醒了?”皇普胤放下手边的奏折,过来查看她的伤势:“伤口都愈合了,抹点九花玉露膏,不会留下疤痕!”
“早不疼了,皇上无须挂心!”舞倾城朝他温柔的笑笑,又想到什么,忽然问道:“皇上,蒙将军这次立下了战功、凯旋而归,不会因为今早他擅闯后宫的事,你就降罪于他吧?”
“朕一向赏罚分明,他立下军功,朕一定会犒赏他。”皇普胤正色的说,一派帝王的威严。
舞倾城听着心里有些感伤,如果师姐没有跟那个无忧公子重新开始就好了,现在蒙阔立有军功,皇普胤说不定会恩准他跟师姐的事。
“怎么了,舞儿?”皇普胤拨开她额前的秀发,看出舞倾城有些心不在焉。
“没什么,臣妾只是在想,既然蒙将军立下如何军功,皇上怎么不像往常那样设宴款待他?”舞倾城摇摇头,好奇的问。
皇普胤高抬起她的下颚,深邃的目光直看入她的眼:“朕怎么觉得皇后对蒙阔总是特别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