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顾逸鑫说的坦然,“不过我会尽力。”
“以寡敌众我们不能硬拚。”我略忖片刻,“我们打心理战。”
太阳从地平线升起,黎明的曙光在我们头上闪亮,人定是否能胜天还是要看天了。
“王上,洛迦无大将,兵力又不足,我们应当速战速决。”
黎军帐内,几个将领正在讨论对策。
黎羽悠,黎国史上最优秀的年轻帝王。只用了一年时间便让贫瘠的小国富裕肥沃起来,怪不得木森会找上他了。
“不行,他们胆敢大开城门其中必有诈。”另一名将领沉着的道。
黎羽悠清冷的容颜上挂着一抹深不可测的淡笑,“尘,你认为呢?”
主账内始终没有开口的还有一位玄衣男子,冷毅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帝星明耀,玄麟朝不会垮。”
“尘觉得该守还是该攻呢?”轻轻摆弄着手上的棋子,黎羽悠没有因为玄衣男子的话而惊讶。
“等。”玄衣人安静的回答。
“等到什么时候?难道等到冷律枫搬师回朝吗?”有人已经不耐烦了。
玄衣人冷眼扫过说话的人。帐内顿时寂静下来。黎国国师司华尘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其占星卜术准确精妙。司华之家每代只有一个人能继承先天眼挂,而此人则可世袭国师之位,辅助黎国国君。
放下手中的棋子,黎羽悠看向司华烨,“尘,我们进城看看。其他人留在原地待命。”
“王上……”
黎羽悠目光流转,没有人再敢出声反对。
三天了,黎军按兵不动。
“岚夫人……”倚窗靠在栏边,杜渊平佩服我的计策。大开城门反而令黎军有所顾虑。
凤凰楼内,我淡然的坐着。经过此劫,杜渊平倒是把我当成了知己。“杜先生,黎军虽然一时不敢进攻,但此计拖不了几天,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街上人流稀少,面对战争百姓皆避于家中。“该安排的我已经安排妥当了,若真的破城,我们只要能避一时之锋芒等到援兵便可。”
“顾逸鑫此人虽然要防,但在这关键时刻到可以信他一信。”我知道杜渊平不肯信任顾逸鑫,但此时此刻只有同心协力才能力挽狂澜。
“他以为你是寒雪妍吧。”杜渊平淡淡的问着。
这王都里知道我不是寒雪妍的人除了冷律枫,也只有眼前这个似看透一切的人了。我淡然一笑,“至少他会好好对待寒铁山的女儿。”
精锐的光亮在眼中闪过,杜渊平静静的看着我,“你不需要我教,但在这是非之地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轻轻的点头,杜渊平可以说是云落然之后第二个能懂我的人了吧。
在凤凰楼送走了杜渊平,我朝寻芳阁走去,应该有些眉目了吧。
拐过弯,突然发现空旷的街道上围满了人群。走上前,只见在人群的中央摆着一张四方小桌,上面放了笔墨纸砚。桌前一位清冷绝丽的年轻男子正与一位夫人说着什么。
此人应该不简单!透着清冷娇艳的绝世容颜,隐约着他那一身的高贵和威仪。
“你真能算准吗?”我好奇的迈步上前。
他淡淡看着我,没有一般人的惊艳之色,“信与不信自在人心。即使我说能准,姑娘你就会真的信吗?”
有点惊讶于他的话,我一笑而过,又道,“那请先生替我算上一卦吧。”
“这位姑娘真是对不起,在下今日不能为你卜卦。”他神秘的指了指桌旁插着的一面白布旗子。
神机妙算?我不解的看向他。
“呵呵,姑娘再看。”他将旗子翻了一面。只见这一面上也写了四个字:每日三卦。“姑娘想算,明日请早。”
有意思的人,我淡淡问着,“敢问先生高姓大名,家居何处?小女子也可登门拜访。”
“游雨离,四海为家。若是有缘,我们必定能见,若是无缘又何须强求呢?”边说,他已经边收拾起桌上的东西,渐渐走出我的视线。
他会是黎国的人吗?带着疑问我走进了寻芳阁。
“岚馨,你有把握吗?”天心一脸忧心。
翻着有关黎国的情报,我摇了摇头。黎羽悠的神秘,司华尘的神算都不在我的计算之内。“能拖一日是一日。”
“阁主,楼下有位公子对出了挂在厅内的上联。”门外有侍女来报告着。
天心讶然之。
“出去看看吧。”寻芳阁规矩,谁能对出厅内联者即为寻芳阁上宾,可任选一位姑娘作陪,为期三天。厅里的对子还是我出了,迄今一年没有人能对出。
大厅内,众人好奇的聚在一起,中间是一白一黑两道人影。白衣者惊艳绝伦,黑衣者俊雅非凡。
是他?游雨离!再看旁边的对子:画上荷花和尚画,书林汉书翰林书。果然绝对!
“公子好文采,请公子上座。”天心风情款款的迎了上去。
游雨离也不客气,潇洒的落座,“姑娘是这幅对子的出题人吗?”
天心笑着道,“不是。小女子天心乃此阁阁主,这对子是一位朋友所赐的。”
接过天心所递上的酒杯,游雨离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那阁主的规矩?”
“公子才智过人,理应受此礼待。”天心盈盈笑着,把所有的姑娘都招了过来。
一时间,莺莺燕燕沾满一室春香。
淡淡扫了一眼面前的佳人,游雨离没有一点感兴趣的样子,“所有的姑娘吗?”
“是。”天心虽然含笑,心里却多了分警觉,目光也不由看向我。
“是吗?”清冷的容颜淡淡一笑,已是绝代风华,目光却也朝二楼我藏身的梧桐树边投来。
好锐利的目光,好难缠的人物。既然被发现了,我也不必再躲,从容的朝楼下走去,“游公子,看来你我当真有缘。”
见我走来,清雅的眸中带着些许惊讶,随即是一抹淡笑,“阁主,游某就要这位姑娘如何?”
“游公子……”天心正要推托,却被我用眼神阻止了,“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