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明天我不想去猜测,一切只得尽人事听天命了。
“王上,洛迦城守兵不弱,若要强攻恐怕我们会有所损伤。”夜袭不成,黎军也不敢再小视洛迦的守军了。
轻轻敲击着桌案,黎羽悠淡淡的问着一边的人,“尘,你怎么看?”
“正面不行可以选反面,洛迦兵力有限,只要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就不难攻下。”司华尘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
握着手里的棋子,黎羽悠的脸上挂着神秘的笑容。
“女人花,摇曳着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若是你闻过了花香浓,别问我花儿是为谁红;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花开花谢终是空。缘分不停留,像春风来又走,女人如花花似梦……”
“黎军已经破城了,你还有心情弹琴?”修月一把按在我的琴弦上。
淡定的起身,“迟早的事情,不是吗?”
“虽是如此但也不该这么快。”修月仍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前两晚顾逸鑫不是还挡下了黎羽悠的夜袭吗?怎么会?
的确。黎军人数虽多,但洛迦的守卫经过我的改良后已是一支精锐之师。交战十日并未让黎军得到什么便宜,如此势气怎么会在一夕之间土崩瓦解?除非是有人投向了黎军!
“木森已死,王师正在回城途中。”我的目光看向高墙之外的天空。
修月莫名的看着我,“就因为这样,你才回宫?”
两日前,守军开始节节败退,而我却在这个时候回了皇宫,“修月,对我来说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修月的眼底满是不解,而我已没有时间向她解释了。
明月宫的大门被撞开,黎军训练有素的冲了进来。我和修月被迫来到了大殿之上。
殿内已经是一片呜咽之声,没有来得及逃离的妃嫔、宫女和侍人。
“王上到!”
随着通报声,一抹清冷的身影再次映入我的视线,他身后依旧是冷酷的司华尘。
“见到王上还不下跪。”黎军喝斥这殿内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的女眷们。
“呸!我只跪天朝之皇,你们算什么东西!”向恋月一身的傲骨,不愧是帝师的女儿,还保持着那份气节。
黎羽悠清冷的站着,绝艳的脸上毫无表情的俯视一地的人儿,这样的人合该是属于王座的吧。“尘,点算的如何了?”
“回王上,皇宫保存完好。殿上者,贵妃木婉清。”冰漠的声音响起,黎军压着被点名的嫔妃上前。
最后司华尘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顿了顿才道,“淑妃,寒雪妍。”
黎羽悠嘴角挂着一抹淡笑,走至我的身边伸手抬起我的下颚,“我们又见面了。”
我无语,任黎羽悠的手抚上我的容颜。
面对我不惊不异的平静,黎羽悠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现在你的回答呢?”
“我可以选择吗?”我的目光扫过殿上众人,她们又有何选择呢?
黎羽悠放下手,“尘,殿上的人该怎么处置?”
“送给有功的将领。”冰冷的话语预示着殿上众人悲凉的命运。
闻言,殿上的女子更添恐惧之色。
“带下去吧。”黎羽悠面无表情的宣布着,目光却紧锁在我的身上。
“不!”木婉清一反常态的奋力甩开拉住她的黎军,“士可杀不可辱!”话毕,人已向身旁的柱子撞去。
血瞬间染红了白色的柱子,修月只来得及接住那软下来的身子,“贵妃,你这是何苦?”
“我父亲已死……我……留在这个世上……还有……还有什么意思……”断断续续,木婉清终于说完了最后的话。
尖叫声因木婉清的死回响于大殿之上,向恋月也被她震撼的愣在一旁。
“带下去,谁想找死我绝不拦她。”黎羽悠无视那刺目的鲜红。
明月宫
“再为我弹一曲吧。”
没有能力阻止黎羽悠的作为,我只能漠视那些无辜的女子带着满脸的凄凉离开自己的视线,而我则回到了明月宫。
黎羽悠慵懒的靠在软椅上,此时的他恬静自然,不像一个帝王。
我轻轻拨弄琴弦,“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城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黎羽悠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一曲结束,我亦寂静无声。
良久还是他先开了口,“和我回黎国吧。”
“为什么是我?”面对那张不亚于自己的绝世容颜,我轻叹着。招惹到那般的人,想要全身而退并非容易的事情呵。
“就算冷律枫能夺回洛迦,你以为你还能留下来吗?”黎羽悠反问着。
闻言,我的身子一颤。历朝历代没有一个皇帝会容忍被敌人俘虏过的女子,以冷律枫的性子更是不可能的了。我之所以漠视黎羽悠的做法,也是因为她们的结局早已经注定了。那么我是不是其中的一个呢?
“一个普通的妃嫔不会去那种烟花之地,不过你也不算平凡了,寒铁山号称不败将军,你是他的女儿也该是特别的吧。”黎羽悠自顾自的说着,雪缎锦袍已飘至眼前。
第一次在黎羽悠清冷的容颜上看到如沐春风般的笑容,果然是绝色。
片刻的失神,眼前便是一张放大的容颜以及侵入嘴里的灵舌。见我没有反抗,黎羽悠更加放肆起来,雪纺的衣料被退下,我已被安置在柔软的床榻上。
雨点般的吻落在身上,心却冰冷异常。黎羽悠的热情在对上我冰冷的双眸后冷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他的眼底尽是怒火,“你爱冷律枫?”
“爱,当然爱。”我平静的躺着,不爱怎么会为他留下?
起身整理好衣裳,黎羽悠笑容中带着点嘲讽,“我倒要看看冷律枫会怎么对你。”
他是帝王,我轻轻合上眼,不愿面对心底最深的脆弱。
黎羽悠温柔的抚着我的脸颊,“我会等你。”
黎羽悠走了,留下一室的苍凉。靠在床头,幸好我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