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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高三年华

崔俊臣

1.补课

当高三年级在晚自习中听不到眼保健操广播时,新年就要到了(好像去掉喇叭坏的因素,这个条件关系也难以成立。)偌大的校园立刻显出安静的一面,没有了学弟学妹们稚气而激昂的喧闹声,已经疲倦的我们是无力打破沉寂的。

扭头看看,对街另一所学校的初三学生们正自觉或不自觉、自愿或不自愿地伏案苦读,夜以继日,就差废寝忘食了。听着他们底气不足的读书声,钱钟书的话便响于耳际:“里边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

铃声终于响了,虽然面对七十倍于他的义愤之师,老师仍自我陶醉在满黑板的公式符号之中,或许他很想欣赏我们被愤怒扭曲、倍受摧残的脸?待到老师慢慢恢复到正常状态,血压和呼吸平静后,有人开始扳着指头盼过年,老师也开始扳着指头告诉我们:过了年,高考就在眼前!

2.过年

“居然要在这种连鞭炮都不能放的地方过年!”妈妈说要在城关过年,我很是愤然,尽管在家乡时对持续达两个小时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恨之入骨,但在弥漫着火药香的寒夜中,却也能让我莫名地感动(要是再适当地配上点小雪就更有情调了)。当然,上学后在走读生面前添油加醋地卖弄放烟花爆竹的乐趣、挫挫他们的锐气也是很爽的一件事,可惜在二十一世纪第一个春节再也享受不到这些实惠和虚荣了。

年节里的一家电视台有一位正捧着“托福”考硕的大哥向我们学生阐述他的心得体会,居然是长者口气。这位大哥说道:“高中所学的东西,50%是垃圾,30%来应付高考,剩下20%才真正有用。”听到这里,我不禁暗自佩服他的勇敢与智慧:他身揣学历文凭,说话当然不腰疼,如果当年不拼命学那50%,他能在那里一脸镇定地饶舌吗?

3.成长

突然在镜中发现了自己,还是那张面孔,整体结构没多少变化,反正不会让窗口人员对着身份证端详半天,仔细想了想,这几年来除了越来越多的愤世嫉俗外,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个性?免了,个性的锋芒太露,正如霜刃,最后钝的还会是自己?还是收敛点比较好,中国人不是有个习惯吗,什么“枪打出头鸟”,面对“枪弹”,我还是回避片刻吧。人啊,终究免不了那份俗。

高考要到了,日子更少了,保重吧各位,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