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十七岁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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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思念(1)

祖孙情

奶奶是个典型的劳动妇女,养大了一男二女,接着又带大了我,现在奶奶老了!

小时候,父母长年经商在外,我一个人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吃住都和奶奶一起,我还曾说:“我会和奶奶睡到二十岁,长大要照顾奶奶。”那时奶奶总会很欣慰地笑,然后摸着我的头,喃喃地说:“真的长大了就不会了……”当时我不相信,还暗暗发誓一定会!

可现在,奶奶真的老了,而我,长成大女孩了,父母还是长年不在家。爷爷和奶奶两位老人孤零零地住在偌大的空房子里,我却不愿意回去陪伴他们。有时候放假,我也还是呆在学校里和朋友们一起玩。我也知道这样伤了奶奶的心,可那也只是偶尔想起……

我怕回家,怕奶奶的唠叨。奶奶什么都不懂,却总喜欢问我学校的情况,左一句右一句吵得我心烦意乱,可我也不能顶嘴,只好呆在房中不出来,免得碰着奶奶听她的唠叨。奶奶似乎也觉察出什么了,她渐渐变得沉默了……这些天我突然记得有两三个月没回家了,前不久,妈妈打电话来学校,告诉我奶奶老毛病又犯了,好像挺严重的,家里没什么人照顾她,爷爷还有好多家事做,让我有空回去看一下。妈妈还说,奶奶特别想你,老跟爷爷唠叨你。我眼前猛地浮起奶奶那臃肿的身体,还有小时候在我病床前端水送药的情景。顿时眼中不禁湿润起来,怎么挂的电话都不知道了。回到宿舍,我赶紧收拾书包,大后天又放月假了,本来约好朋友上街的,现在只有取消了,我必须回去看奶奶!

回到家里,冷冷清清的,爷爷不在家,走进奶奶的房间,发现里面落满了灰尘,一片狼藉,显然很久没收拾了。奶奶半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我轻轻叫了声:“奶奶,我回来了!”奶奶睁开双眼,嘴角不由上扬了起来,接着又眨了眨那双肿得老大的眼睛,最后抓住了我的手。说:“云云,你回来啦!饿了吗?我替你煮饭去吧。”说罢便要起来,我止住了她说:“奶奶,您歇着吧,我不饿。”然后替奶奶倒了杯水,走进厨房,煮了饭,又简单地烧了几个菜。那晚,我和爷爷奶奶吃得很开心。第二天,我把家里打扫了一遍,陪奶奶说了一夜的话。

刚坐上返校车,爷爷气喘吁吁地跑来了,递给我一副护膝,说:“你奶奶前几天刚为你做的,她说你有关节炎,老抱怨腿疼……”我紧紧握着那副护膝,像宝贝一像揣在怀里,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现在,我一直戴着那副护膝,腿一直没疼过,因为它暖的不仅是我的腿,还有我的心!

一个没有结束的故事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完整的故事,也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后悔,可是我知道即使再让我选择一次的话,我还是会这么做的。所以哥哥说我笨,说我不该这么轻易地让步;姐姐又说我傻,骂我不懂得把握。不管它是对也好,错也罢,在我还没有走到最后一步之时,就没有人(包括我自己)可以准确地预测结果如何……

当我眼看着火车一点一点地行驶,我的泪水也跟着一滴一滴地滑落。真的好想把他留下来,可是我不能,我不可以这样自私,所以我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站在人群中目送他上火车,目送着他慢慢地离我而去……

渐渐地站台上的人都已离开,只剩下我还在品味着那些我不想忘记的回忆。

记得那是一年前一个刚下过雪的周末,我提了好多东西匆匆地赶向车站。当时等车的人很多,我站在最边上伸着脖子焦急地看着汽车来时的方向。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天蓝色羽绒上衣的男孩骑着一辆自行车向我这边驶来,并且在我的身边摔倒,而我也因他的碰撞,脚下一滑,倒在了他的身上。可能是当时的情景,也可能是当时的情景,也可能是当时心烦,总之我狠狠地臭骂了他一顿,之后就匆忙地上了车,也没有理会他当时的表情……

人生在世总会有些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有时只是无伤大雅地调节一下当时的心情,但有时却能改变一个人的生?

让我万万没想到,两周后我会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遇上同一个人,不!应该说这是他坚持的结果。那天他没骑车,在我要上车的时候突然叫住我,我很惊奇,可能是他看懂了我的表情,微笑着从怀里拿出一本书递给我说:“这是你的书,上次你掉在这了。”我又是一惊,问:“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上面有名字!”

“那也不一定是我的呀!”

“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你的!”

“你做事一向都凭直觉吗?!”

“不,只是这次例外。”那一天我们在车站前聊了很久,甚至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寒冷……

以后的几个月我们经常联络也经常见面,以致我的几个好友甚至怀疑了我们的关系。也是在那段时间里我知道他叫程枫,在省重点高中读书等等好多事情……

也许人生就是如此的奇妙吧,往往你最想做的事眼看就要完成之时,它总会出点麻烦来打断你,而你没有想到的事却会发生在你的身上。

说实话,那时我从未想过会和程枫发展到何种程度,直到有一天,一个朋友在与我闲聊中提到了他并且问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这时我才觉得我们似乎走得太近了,因此有几个星期我特意疏远了他。可随后又觉得自己好傻,何必为了毫不相干的流言而改变自己呢?于是在他再一次邀请我去逛街的时候我没有拒绝。

其实很多事情过去后,再回想起来就会觉得所发生的一切好像就是命中注定的。如果那一天我拒绝了他,也许就不会再有今天的这个没有结束的故事了。

依稀记得那天的天气不是很好。雨一阵阵地下,时而细腻,时而倾泻。当时我们都没有打伞,在微弱的细雨中散步,但由于雨越下越大,我们便找了个茶吧坐了下来。

开始我总觉得他怪怪的,似乎有话想说却说不出。终于在我以为要放弃的时候他突然握住我的手说:“做我的女朋友吧!”那真诚的目光正期待着我的回答。

“你总是喜欢让我吃惊!”我缩回手有些不知所措。“是吗?其实如果不是那天你躲我,我想这句话我会等到我们都毕业后才说。”从他的声音中我听出了失落与尴尬的韵味。

我有些不忍,便说:“昨晚我们几个还谈论你了呢?”

“哦?她们说我什么?”他果然有些改变。

“她们说你长得挺帅,脾气挺好,也挺幽默,相信绝对是个不错的朋友!”

“你信吗?”他再一次兴奋起来。

“我信!”也许他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吧,先是愣了一下,之后才说“真的?也就是说……”

“不,我什么也没说!”我打断了他的话,天知道我的心跳得多厉害。

“无所谓,反正我得到了我要的答案。”

“什么答案?”我故意装傻地问。

而他只是神秘地看了我一眼后,带着一种很满足的笑容搅拌着眼前的果汁,看他这个样子,我也不再说什么,转过头看向窗外的雨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也许在潜意识中对他的好感早已超出了我的想象吧!过了一会儿他才自言自语地说:“雨好像小了点儿。”我不说话,等着他的下文,可他却付了款后拉着我就向外走。

“程枫,外面还在下雨呢!”我有些惊恐。

“我知道,就是下雨才拉你出来!你不是说喜欢淋雨吗?今日有此良机何不体验一下,况且此刻还有个疯子陪你呢!”

于是我任由他牵着我的手走进雨里。他说的没错,我喜欢淋雨而且非常的喜欢,但我从未淋过雨,因为我只想和自己喜欢的人淋雨。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会觉得有意义,才能真正体会什么叫做浪漫。而这些都是当时他不知道的……

第一:我就将此事告诉给我的好友们,可是她们都露出一种”早已知道“的表情,弄得我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后来她们才说在她们第一次见到程枫的时候就猜到我们会有今天,只是没想到会是如此的浪漫罢了。而当我问她们要不要告诉父母时,她们居然一致反对,理由就是:他们不会同意的,说不定在大骂你们一顿后就不准你们再来往了。虽然如此,我还是决定坦白。我的父母在见过程枫之后不仅没有反对反而还很支持我们。可是程枫那边就没那么幸运了,他的母亲态度很坚决,他的父亲虽未说什么,却也个白会耽误学业。直到我们在一起几个月后的期中考试,在程枫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之后,他的家人才稍稍改变了态度……

其实很多朋友都曾劝过我不要放入太多的情感,因为我们不会长久的。虽然我很不期望,但是该来的始终会来!

我知道程枫一直有个愿望,就是做一名出色的海军。当他就要踏上火车远离我的时候,我没有叫他留下,也没有对他说一句”珍重“的话,因为我个白控制不住自己,因为我们说好不哭的……于是,我只能默默地看着他和亲友们告别,默默地听他唱那首我们最喜欢的歌:

想着你给我的感觉,不知为谁哭红了眼:

想着你给我的时间,种满誓言盛开的花园:

想着你给我的每一天,呼吸都是为你的思念;

想着你曾经对我说,再见的人终会再见面……

就这样他走了,伴随着歌声去远方实现他的梦想。他说过要和我联络,也说过会回来。我相信他,也相信自己会等到那一天。

此刻,我似乎看到他正驾着一艘船带着我向大海驶去。

苦涩的缘

我一直以为那珍藏在心中的梦想,会在我沉默的等待中有一个结果。然而这仅仅是一种孤独的以为……

——题记

也许是缘,也许是怨。已无所谓缘与怨。因为缘与怨都已走远。

走在落叶满地的林荫下,拖着疲惫的身影,与你陌路相逢。那天空中远去的征雁没有在乎白头的芦苇,无论是否会有所希望,但分别已是必然。风是淡淡的,雨是淡淡的,相逢是淡淡的,追逐是淡淡的。是我太在乎青春飘逸出的那分冲动,是我太沉醉于落叶纷飞的秋色。

我不想打扰你,犹如自己舍不得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两行脚印。但我却紧握手中的笔,请你原谅我的冲动;原谅我的不得已;原谅我用笔溢出的青春风采。

记得我们相逢的那天,那淡淡的惊鸿一瞥或许流露出了我太多的感慨、诧异与深情,也流露出了我的冲动。或许是因为自己太相信”相逢何必曾相识“,我的眼中也包容了自己一份久久等待的饥渴。从此那一张张白纸竟容纳不了我的想法。就好像在黑夜里期待黎明,犹如风中摇曳的蜡烛。你的眼中淡淡掠过的纷繁与惊愕,蘸着清纯,在我眼前如一阵骤来的雨。思绪便从此如那霏霏春雨,理不完,飘不断。因为从你的眼中,我仿佛看到一泓晶莹纯洁的清泉在缓缓地流逝。从此心底无时不在编织一个个美丽而渺茫的梦。从此,我会去树林中聆听那小鸟窃窃私语,会很久凝视那由洁白的云朵装扮而靛蓝的天空。我不会再为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而惋惜,因为即将迎来一个新的明天。我仿佛觉得身边的每一处风景都带着笑容,那是遇见你以后的美丽,你在我心上划开了一个永远的等待。只为了那由衷的承诺,我付出了整个花季的彷徨和雨季的辛酸。但我至此仍相信那天空中飞动的流萤与闪烁的星星就是你那美丽的眼睛。

窗外的一切都已变得朦胧,才发现自己咀嚼了太多不该有的幻想、失落与痛苦。直到被雨季的雨淋得全身湿透,才明白这只属于幻想中才会有的温柔。直到再次被寒冷的夜风冻醒才明白自己只是在读着这个读不懂的雨季。或许自己是在走一条没有尽头的小路。我也只不过是在追寻一个没有故事的故事,因为这一切都没有一个约定的开始。我太年轻了,或许这是我惟一的借口,惟一逃避的理由。

轻轻地抛开所有的苦涩与眷恋,或许有一天这个太年轻的梦会实现。但这枚青橄榄太苦太涩,无论未来的憧憬是多么美好,都轻轻地放下,因为肩上还有一份更重的责任与使命。心也将放飞更美的梦鸽,就这样把所有的一切都永远埋藏在心底,只让未来再回首,再回首……

风吹干了脸颊,吹干了眼睛,在心中久久不会忘记的那张笑脸依然会永远铭记在心头!

走向坚强

在那个凝聚了十三岁所有努力的夏季,全州高中成为我惟一的梦想。伴着十四岁的祝福,我跨过了当初仰之弥高的门槛,却又陷入深深的失落。第一次离开父母,每天一个人行色匆匆地穿梭于陌生的校园,重复着黯淡的生活,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伤感和莫名的惆怅涌上心头。就在这时,唐老师就那么润物细无声地走进我心灵的院落。

那段日子,周记是我惟一的寄托。孤寂的心渴望倾诉与理解。于是,用心书写周记,将所有的失落和忧伤融进字里行间。冥冥中有那么一份不甚明朗的期待,只希望一份蜕变的心情,能被另一个人读懂。

周记本很快发了下来,只有一行漂亮的行书:生活不相信眼泪。

一种好熟悉的感觉迎面扑来,这不正是那位我发誓终生感激的好老师说过的吗?世界真小,同一句话我再一次听到了。我的心里顷刻间波涛澎湃,为那份久违的似曾相识的关怀,我久久不能平息激动的心情。

喜欢上了写周记,交上的是一份沉甸甸轻松不起来的心情,而那一句句热情洋溢的批语总是放晴了一片原本无依无靠的天空;喜欢上了写周记,从此有了倾诉的对象、等待的期冀,有了被理解的快乐;日子如是,心情会沮丧但不会再绝望;有周记的日子,师生间的距离一天天拉近……

日子踏着一层厚厚的书本和试卷悄然走过,高考来临了。尽管我辛勤地耕耘过,但我还是败下阵来。

所有的努力到头来被宣判无用,我又怎能轻易原谅自己?我违背了不再哭泣的诺言,女孩伤心时,泪是最消愁的知己。

一份落花流水般的心情辗转到唐老师手里,我被他叫进办公室。

那天,唐老师跟我谈了好多好多,那一句句话语重锤般撞击我的心扉:“哭解决不了问题……成功需要很多条件,一份不变的自信是最重要的……要改变自己,要学会坚强!”

我还能说什么?只有让感动的泪水默默在心里流。很奇怪,听了唐老师的一番话,那种失落的感觉一下子远离了我,那失败的痛苦,也变得好淡,好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