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十七岁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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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让我说声谢谢你(2)

远远地,敏儿就看见俊牵着一个女孩的手走过来,她想到了逃避,但却被俊叫住了。原本俊极具磁性的声音现在她听起来却是那样的刺耳。”介绍一下,我的女友——不必了。“敏儿表现得很冷漠,她不想认识眼前这个同样很纯的女孩,她只注意到女孩手里的礼品盒。女孩很得意地告诉她是俊送的。”是风铃吧。“俊显得很尴尬。她没想到俊是这样的表里不一。”对不起,我很忙,先走了。Goodlucktoyou!“敏儿凝视着女孩,很潇洒地离开。风中飘来”她为什么要祝我好运呢?“是啊,此时的女孩正如当初的她——幼稚、轻率,只一味地沉迷,又怎么会想到原因呢?

也许自如至终都是敏儿一厢情愿地唱着独角戏,既然无法改变他,所能做的只是调整自身,知道了一场游戏一场梦,梦醒时分又何必再执著。

不再强求,也无须强留。风中,敏儿拆下风铃,才发现铃原来是空心的,本是无心,又岂能有意呢?

风中,敏儿期待着有一串实心的风铃。

七彩生命

晗是在海边的沙滩上遇到寒的,故事便由此展开。那天,晗的几个学友约他去海边玩,于是他们欣然前往。到的时候,海边已有很多人了。假期,很多家长带着孩子在这里游玩,到处都飘荡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好友换上泳衣就迫不及待地奔向大海的怀抱。”嗨,晗,下来吧,舒服极了?“晗看到强烈的阳光在他们身上反射出来柔和健康的古铜色光芒,洁白的牙齿闪闪发光。他苦笑了一下,谁让自己是旱鸭子呢?堂堂男子汉总不能套个游泳圈吧。摇了摇头,晗信步走在沙滩的浅水里,满足一下海水亲吻的惬意。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偏西了,晗依然随意走着,忽然眼前一亮,他被一幅美妙的画面深深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女孩,她静静地坐在沙滩上,如丝如绸般乌黑亮丽的长发披在肩上,随着海风轻轻飘起。一袭白色洋装在这海滩上显得那么醒目却又很融洽。落日的余晖将她镀了一层金黄,像一只充满灵气的金边白蝴蝶。

晗望着她,腿不由自主地向她挪去。”嗨,你好!“晗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出了声,当他确信是自己后竞愣住了。但对方好像并没有觉察,她一直都在专注地看着前方,神情那么上虔诚,表情那么柔和,仿佛已经融入了进去。晗顺着她看的方向望去,那是一群孩子,他们同父母一起,有的在海水里尽情嬉闹,溅起无数浪花。有的正用沙子堆城堡,一家人细心地拍着沙子,景象那么温馨与幸福。

“嗨,你好!”晗收回目光将音量提高了一倍。这次女孩听到了,她像被惊醒般微怔了一下,皱了皱眉头,继而转过头。“你是在和我打招呼吗?”晗注意到女孩的那双眼睛像两颗闪亮的黑珍珠。他笑了一下:“是的,你坐在这里很醒目,也很……特别。”“是吗?我不这么认为。”女孩极冷淡地说,晗的笑容僵在了半空,他尴尬地开了口:“是我打扰了你吗?那么我向你道歉,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我叫箫晗,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凌寒。”“哦?”晗微愣了一下,心中有点莫名的兴奋。“是清晨天刚明的那个‘晗’吗?”“不,是寒冷的寒。”“凌……寒。”晗看着她依然冷漠的表情心中默念着,他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名字。“你是哪个学校的?你好像很不开心,是我惹你的吗?”“不,我想我该走了,再见。”寒转身离开,美丽的身影在沙滩上投下狭长而孤寂的影子。

“喂,她是谁呀?很有气质。”朋友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一个很特别的女孩。”晗注视着消失在夕阳里的人答道。

“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晗这样说,他渴望再见到她。甚至想象着再见到她的景象。于是他每天都去海边等待,期望着那个身影的出现,日子一天天过去,希望变得愈加渺茫,假期终于过去,晗对着大海失望地叹口气。晗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但是缘分好像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晗跨进了一所有名的重点高中,开学那天,晗意外发现他同桌的桌子上贴的名字是“凌寒”。一阵突如其来的惊喜笼住了他的心,会是她吗?一次次让他等待却一次次失望而归的那个身影?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突然有一丝紧张。

班里的同学都陆续到了,认识的重叙旧情,不认识的相互介绍。晗旁边的位子一直空着,他一遍遍望向门口,开始变得紧张、焦急。真的能是她吗?晗心情不安的样子引起周围向他投来奇怪的目光。但他丝毫没有发觉。

这时班主任走进来开始公布班委名单。“班长,箫晗。”“大家好,我是箫晗,大家叫我晗就可以了,在以后的学习工作中请同学们多帮助我,谢谢!”晗大方而潇洒地说着。“报告。”门口骤然响起一个声音,晗不敢置信地抬头望去,是她!寒。她依然那么飘逸;晗觉得心跳加速,他热切地看着她。“进来吧,以后不要迟到!”班主任宽容地说。

寒扫视了一下教室,向晗的旁边走来。“你好,我们又见面了。”晗隐藏起内心的激动,微笑着帮她把书包放好。“我们?见面?”寒疑惑地看着他,晗丝毫没有介意。“暑假在沙滩上,我还向你提出交朋友呢?现在我们是同学,又是同桌,以后一定会成为朋友的。我郑重地自我介绍,我叫箫晗,竹箫的箫,天刚明的那个晗,以后直接叫我晗就好了。”寒却没有表示什么,出于礼貌,她只轻轻点了一下头。

晗属于那种无论从哪方面讲都很优秀的男孩,幽默爽朗,不但学习成绩好,而且人长得也帅,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个令人瞩目的焦点,更是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与寒的相处,晗竞有些不知所措。寒总是那么冷淡而沉默,独来独往,说话简而言之,往往点一下头就代表了。除了与晗讨论几道题外,其余时间总是默默地做着那些仿佛永远也做不完的资料。常常晗刚要趁讲完题之后和她说几句话,她却转过头去了。晗每次会看着她又长又密且微卷的睫毛发一阵愣。

晗不道是什么原因致使寒那么冷漠,这不该是一个青春女孩所具有的,她应该是活泼、开朗,像一只无忧无虑的百灵鸟才对,而直到现在,晗竟从未见她笑过。如果她笑,那一定是很美的,晗想。他真的很想接近她,了解她。

虽然寒很冷很沉默,但在学校却很出名,正是因为她的冷而有了“冰山美人”的称号,令人只可远观而不可靠近。

如果不是那天,晗也许永远也无法了解寒。

那天,晗无意中看到寒桌子上的笔记本。扉页上写的一段话将他的心揪得紧紧的,上面写着:

你认为生命是美好的吗?我却不曾领略。我像一片孤单的秋叶,随瑟瑟秋风飘落,何处才能找到我停泊的绿洲?

晗愣愣地看着那些话,这时寒进来了,看见他手上的本子,眼里显出一丝愠怒,晗却一下子激动地站了起来。“寒,我知道不应看你的本子,但是我很想帮助你,关心你,我虽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冷漠,我却知道你渴望朋友,渴望关爱,现在的你并不是真正的你。不要把自己囚禁起来,走出来吧。生命是七彩的,让你的生命放射出光彩吧。外面的阳光很灿烂,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打开自己的心门,敞开自己的心扉,你会发现许许多多美好的东西。小草虽弱,但它装点着大山,滴水虽小,但它汇成了大海,他们都是美丽的。寒,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相信我好吗?我会带你走出泥沼,放开你的心,让它在阳光下飞吧!”

晗真挚而动情地说着,他看到寒的脸色逐渐转为苍白,慢慢低下头去,忽然,一颗晶莹透亮的泪珠滴落下来,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晗惊慌失措起来。“寒,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伤了你的心,我……”“不,晗,谢谢你,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些话,真的谢谢你,我会试着敝开心扉的,相信我!”寒抬起头来,她的脸上放射出一层少有的光彩,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与激动。晗轻轻地笑了,这时,他突然看到一朵笑靥开在寒清秀的脸庞上,竟是那么美丽与高贵。

这以后,寒渐渐变得开朗了,脸上时而浮现出如花的笑容。晗经常和寒一起学习、看书,共同提高自己的学识,一起爬山、游湖,感受大自然的旖旎,一起顶着月色散步,感叹人生的短暂与可贵。他们愉悦地送走昨天,迎接明天。寒每时每刻都在改变着,她终于将自己的心放飞了。

时光如梭,高考终于到了。两人信心百倍的走进了考场,三年寒窗终于取得了回报,他们走进了各自理想的大学。

在毕业的篝火晚会上,晗悄悄地约了寒。两人并肩走在幽静的林阴小道上,一弯新月正爬上树梢。晗注视着寒那张月光下娇美无瑕的脸庞,心中荡数无数的涟漪。

“寒,其实我……我一直都很喜欢你,从我在海滩上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的影子总会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从来没有一个女孩令我如此心动。寒,你愿和我同行吗?‘’”晗的眼睛发亮,寒的脸早已红得像一只熟透的苹果,她将一封信塞到他手里然后飞快地跑了。

晗迫不及待地展开信,一行行娟秀的小楷呈现在眼前。

晗:

你本人就像你的名字一样充满朝气与活力,带着满身的阳光,你用一颗赤诚的心将我黑暗的心房照亮,让我真正领略生命的美好,感悟青春的火焰。晗,我终于体验到了人生的欢乐,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快乐过。

从我懂事起,父母便是无休止地争吵,我躲在角落里哭着喊着:爸爸妈妈,你们别吵了,你们别吵架了,然而我的呼喊是那么渺小而无力。于是我努力学习,争第一,得奖状,我天真而幼稚地想,只要我取得了好成绩,他们就会开心,会和好,会像其他父母爱他们的孩子一样爱我宠我,可是我错了。当我捧着成绩单欢天喜地的跑回家,面对我的仍然是冰冷的家,父母冷漠的眼神。泪水滴在我手中鲜红的“第一”上,是那么刺眼,它在嘲笑我。我的心寒了,爸爸临走时的一句话我一生都不会忘:要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个累赘,我早就走了。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我只是个累赘,一直都是。是爸爸的累赘,更是妈妈的累赘,可是他们为什么生下我?期末考试,我由第一名变成了倒数第一,我没有哭,我知道我又成了累赘,全班同学的累赘。我不再有欢笑,生命变得灰暗。我将自己封闭在内心狭隘的天地里,没有快乐,也没有泪水。晗,直到遇见了你,你是那么优秀和出色,那么真诚和善良,你热爱生命,热爱一切,你对我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正是这句话才唤起我内心对快乐的想往,对爱的渴望晗,你让我真正领悟了人生的真谛,生命的色彩,我终于看到七彩的生命。

我衷心地谢谢你,阳光男孩。

晗捧着信,他只觉得眼眶发热,突然他与寒初次见面的景象出现在脑海中,她痴痴地望着那些可爱幸福的孩子那时,她是多么渴望爱!

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射进寒的小屋时,远远的,寒看到朝阳里走来一个人,他正抱着一束五颜六色的鲜花。寒的眼睛变得模糊,一层薄薄的水雾在她眼里扩散。晗将花送到寒怀中,寒的脸庞在鲜花中变得生动起来。“寒,太阳每天都是新的,勇敢地面对未来,珍惜拥有的青春年华,阳光下的一切都是美的,包括你自己。让我们携手共创美好的明天,实现人生的价值吧!”

寒默默地点点头,过去的已不存在,她知道她现在已绎拥有了阳光。

已逝的美丽

已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注意他了,但印象中的日子已不短。也忘了在怎样的一个偶然的机会中得知了他的名字,只记得当时的天,很蓝……

在那段日子里,我的心载满秘密,脑里充满幻想。幻想着与他能在某种环境中离奇地相识。幻想,总是很美。然而,现实生活中的我只能在每个课间,呆呆地守望。望着那个他随时都可能出现的门口。

喜欢偷窥他在篮球场上的潇洒;喜欢放学路上偶尔有他的相伴,虽然我们之间隔着的距离很长。

凉爽的秋风,带着树上的叶子徐徐落下。在那个情窦初开的季节里,天,总是很蓝。心,总是无意间跳得很快。我总在不自觉中锁起了那本蓝色的日记。爱在宁静的夜里,写下少女的诗篇。可这份情意仅深藏在我心中,从不让它闯进他紧张的高三生活。因为我很清楚,在“爱”的树上,属于我的那粒果子还很苦涩,我不该为了得到瞬间的美丽,而把它提早摘下来。

美丽的日子,载着我美好的幻想匆匆而过,我原以为这样的日子还有很长。

那是冬季的一个周末下午,我带着沉闷的心情来到了海边。也许这就是天意,我发现了他,也发现了他身边的女孩。面对眼前的一幕,我的心急剧下坠,浮上来的只是一股难言的酸楚。我失落地望着他,视线越来越模糊。终于,他也发现了我,但只望了我一眼。我们之间没有语言,就像我只是个路过的陌生人。也许,这是他该有的表现。因为,我们原本如此。除了学校勉强给我们套上个极普通的校友关系外,我们确实只是陌生人。

海风呼呼地狂啸着,像是催促着我离开。我重拾了理智,麻木地扭转了身子,让酸楚铺满了来时的路。

为何让我遇见你,难道这就是天意!冬季的风刮得如此锋利,割痛了我的心,绞碎了我的泪。如果这是梦,请让我尽快醒;如果这是现实,请让我尽快忘记。

当天,我写下了上面的日记。风,还在无情地狂吹,却吹不掉我内心的痛楚。美丽的日子已逝去,在这没有月亮的夜里,有几滴泪珠儿在凛冽的寒风中悄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