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会的,我一定会的。”亚瑟怕是伊尚雪不信心似的,使劲的点头,像是发誓般的重复道。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嘴角勾起优美的弧度,虚弱而又安心的睡去了。
她累了,太累了。
亚瑟照看了伊尚雪一会,就来到了婴儿室。
看到正在酣睡的女婴,亚瑟笑了,那是一个通体白皙,胖幽幽的孩子。
顿时一股怜惜和疼爱之情涌上了心头,他琉璃般的眼睛里泛起坚定和执着的光芒……他一定会好好的对待这个孩子!这是他答应雪儿的。
看着家庭医生和护士要给小孩子洗澡,就把那个女婴弄醒了,小孩子睁开了眼睛,一双有圆又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
亚瑟看着小女婴,他笑了,眼前的小孩长得是多么像他的雪儿啊,那么小,却那么美!
初为人父的喜悦霎时充盈了整个内心,尽管不是他亲身,可是雪儿的,就是他的。
一屋子的医生和护士,都微笑着看着这个女婴,赞美着,笑语盈盈。亚瑟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也许苦难已经远离了他和雪儿,好日子就要来了。
他兴冲冲的赶回卧室,他要叫醒雪儿,告诉雪儿,她的决定是正确的……他们的女儿是多么的美丽,是多么的漂亮!他要谢谢雪儿,给了他一个这么美丽的女儿。
轻快的步子踏在走廊上,悠长的过道里是那么静,静的亚瑟可以听到自己脚步声的回音,那么欢快的脚步声,好久自己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推开门,雪儿还在睡觉,睡到那么香甜,就连自己轻轻的叫她几声都没有听到,也许她真的累了。
算了,让她睡吧!
亚瑟宠溺的看了一眼沉睡中的伊尚雪,给她收了收被子,转身就要离去。
有那么一瞬,亚瑟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愣愣的站在那里。不敢动,也不敢回头。
英俊的脸上勾起自我安慰的笑,嘴里默念道:“不可能,一定是我看错了……”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亚瑟还是缓缓的转身,眼睛终于钉在桌子上那一瓶安眠药上,背上渗出一层冷汗……药瓶已经空了!
他发疯一般的摇晃着伊尚雪的身体,恐惧感已经袭击了亚瑟的整个内心,自从发生上次的事情之后,亚瑟每晚都会做梦,他的雪儿自杀了。
此时,他还以为自己身处梦中,口里喊着:“不会的,是做梦……”
可是,无论他怎么摇晃,他的雪儿始终没有醒来,无论他怎么打自己,自己还是没有从梦境里醒来……因为今天不是做梦!
医生闻讯而来,结果如亚瑟所担心的一样,伊尚雪已经没有了呼吸。
亚瑟抱着脑袋,深深的埋在腿里,他坐在墙角,所有的回忆如潮水般的涌来,那样巧笑倩兮的,冰清玉洁的一个女孩子真的离开了自己。
曾经美好的一幕幕在心底回放着,她的笑,她的好,她生气的模样……
一切都已经逝去了,如风散。
此刻他终于明白,雪儿是一早就打定了这个主意,她早就厌倦了尘世,只待产下这个无辜的孩子。
可怜的亚瑟,到现在还是只猜对了一半……她的雪儿是一早就厌倦了尘世,只待产下这孩子,只是这个孩子在伊尚雪的心里只是一个报复的手段!并不是稚子无辜,而是为了报复。
风有吹起了白色的窗帘,白色的窗帘像是展翅欲飞的蝴蝶那样美,那么飘逸。
房间里只剩下亚瑟和永远睡去的伊尚雪,亚瑟静静的看着伊尚雪,思绪早就飞远……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美丽的人儿并肩走在海边。
“雪儿,你想去什么地方?”
“我啊,喜欢下雪的地方,一年四季都下雪的地方,还有高高的杉树林。我和我心爱的男人住在一间小木屋里。他去打猎,我在家里做饭,屋子里有温暖的壁炉,很温暖,我等着我心爱的男人打猎回来吃饭……”娇媚的少女脸上有着非常向往的神色,欣喜的憧憬着。
“还有呢?”
“还有!晚上,我和他以前躺在温暖的被子里,趴在他的怀里静静的听雪从杉树上掉下来的声音。呵呵,好美的生活啊。”
“等我结束了这里的一切,陪你在那里住一辈子好吗?”英俊的男人停下了脚步,修长的手轻轻的托起女孩尖细的下巴,琥珀色的眸子里充满了神情。
“好,我等你!”女孩一阵娇羞,脸上浮起绯红的霞光,男人看得痴痴发呆。
回忆还在,可是伊人已去。
回忆回来,亚瑟已经泪流满面,他轻轻的躺在伊尚雪的身边,幽幽的说道:“雪儿,我会陪你去那里,一辈子都在那里!”说完,闭上了眼睛,慢慢的睡去。眼角的泪缓缓的滑落。
在与此同时,在瑞士的首都苏黎世的一家皇家医院里也有一个男婴出世,媚丝妖艳的脸上闪烁着初为人母的喜悦,还有一丝的得意以及胜利在握的笑容……她为亚瑟家族添了一个接班人,当初知道自己怀了亚瑟的孩子后,她赶紧的不动声色的来到苏黎世,秘密的产下孩子。若是被亚瑟知道一夜的激情后,她有了他的孩子,他一定会逼自己堕胎。现在她手里有了筹码,还怕那个该死的伊尚雪不退出。
脸上的妖冶的笑容笑到一般忽然僵在嘴边,她睁大了一双美目,极为不信的看着一则新闻:
几日前,意大利西西里岛黑手党的内部大乱……他们的教父亚瑟带着情人伊尚雪产下的女婴不知所踪。
黑手党出动了全部里人力在全世界范围内寻找,可是一去所知。
没有人知道他带着那个女婴去了哪里。
没人知道!
空旷的病房里,突然传出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怒喊声,声音中夹着不甘,怨恨。
我叫伊莲娜,自从有记忆起,我就一直生活在这个挪威北部的小镇上,从小我就知道我和别的孩子是不一样的,我从没有见过母亲,和我相依为命的只有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