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心不在焉的附和着。心里却在想着,抱我回来的终究不是父亲啊。
不甘心的失望总是适时的回来。
“不过,伯父也真是爱女心切啊,从来就没见过他那个样子,平时的伯父啊,总是温和的样子,那天晚上,看到是约瑟抱着你,发疯似地,抢过你,抱在怀里,像一头恶狼啊。”
说着无心,可是这些话,在我即将死寂的心里掀起了波澜。
他还是在乎我的啊,在乎我的。
为什么此时又对我那么的冷漠,在你的心里我到底算作什么。
不管是什么,至少有一点,在你心里我至少是有一点点位置的,就为了这一点点的位置,我愿意顺重你的意愿,不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远远的离开你,远远的祝福你。
第二天,我们踏上火车回去了,又接着赶了一天的马车,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小镇。
晚上,我们四人,包括约瑟是在我觉得最温馨的炉火前穿的晚餐。既然已经要和过去作别,要顺重他的意思,所以我就很特意的和约瑟亲密。
让他知道,和约瑟在一起,我很快乐。
我不要他担心我,也不要有愧疚。
谈了很久,我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快活和愉悦,像一只麻雀,叽叽喳喳的。
他一定觉得我很兴奋吧,要嫁入约瑟家族,走进大都市,过一种完全不一样的上流社会的生活。
夜里,父亲和约瑟还要谈下去,所以,莉莉安娜就和我同睡了。
我躺在里面,我们都没有说话,忽然间自己觉得父亲的生活,自己爱的男人的生活都要她来照料了,自己爱的男人的一切都由她来打理,是嫉妒也是羡慕,但是还有一种感觉。
“你爱的也很痛苦吧,要和那么多女人争夺他?”她一愣,压根没有想到,我会主动找她说话。
她沉默好一会,眼睛盯住上方,幽幽的道:“是啊,自从见到他第一面,我就知道,我注定会这样。”
这个样子的莉莉安娜,我是不怎么多见的。
“既然这样的爱情来自不易,你就要好好珍惜,我希望你能好好地对待他。我……我祝福你们。”
我已经决定永远的退出他的生命,所以对于他的爱情,我只能真心的去祝愿。
她转身,惊奇的看着我,这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伊莲娜。是的,一个男人,一份永远得不到的爱,我长大了,成熟了,再也不会孩子气了。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早就应该离开他了,我在他身边只能拖累他,我对他的感情也是不容许的。过去,是我自己太过于执着,现在我明白了,只有我离开,退出他的生活,才是真正的为他好。”
我的眼神是空洞的,尽管我能开口说出这些话,心里明白这些道理,可是内心深处总有一些地方在颤抖。
“你能明白,固然是好的。我以前也有不对的地方,希望你能体谅。”
“我怎么会不明白呢,换做是我,一样也会排斥讨厌自己所爱之人再去爱的其他人。也一定会很嫉妒的。我明白你。
我要走了,也许不再回来,他就拜托给你了。我相信你会去好好地爱他,毕竟他此生为了我孤单了二十年,以后的日子,有你,我相信他一定会快乐的。”
我真诚的看着莉莉安娜,我知道她为了父亲做出了什么,虽然这个女人也有可恨之处,可是她的可恨之处是因为出于对父亲的爱,所以,我不再怨恨她,这个为爱执着的女人。
“谢谢你,伊莲娜,你是个好女孩。”
她流泪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这样流泪,这样一个在我心里是那样强悍的女人。
原来,人的心总是柔软的。
渐渐的,她睡着了,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我知道她睡熟了。我转身仔细的看着她,幸福的女人,你终于苦尽甘来,永远的拥有她了,没有人再能威胁到你的位置,你可以轻易的让我离开,那么其他的女人在你眼里又算什么呢?不值一提。
所以,我羡慕你,可以光明正大,高枕无忧的和他同床共枕,为他操持家务了。
再一次为了我和父亲的分离而流泪了,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再也没有了。
天快亮了,我睡不下去,早早的就起来去外面了。
顺着那熟悉的他打猎的道路,再一次的呼吸你遗留下的气息,我张开怀抱,闭上眼睛,贪婪的呼吸着,也许是最后一次了,再也不会了。
我拼命呼吸着,希望把关于你的这一切全部都融进我的身体里,那么以后的岁月,没有你的岁月,我会把这一切都当做空气。
在我想你想的快要的窒息的时候,我会用来呼吸。
顺着道路,我越走越远,我想要把关于你的一切都看到眼睛里,刻在脑海里,再也不会忘记。
太阳升起来了,普照在雪地里,我睁不开眼睛了,那样耀眼的光芒,映照的雪地里。
恍惚中,我好想看到了狼。
是的吗?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的,我呵呵的笑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再惧怕你们了。
我想我死在狼的厉爪下,埋在的雪地里,或许是最好的归宿了吧。
我已经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咚,咚,咚……”几声枪响。
我睁开眼睛,看到那狼躺下了。
雪被染红了。
那一刻,死寂的心像是被重新燃起,是他。
我欣喜的转身,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拿着猎枪。
失望又回来了。
不是他。
是约瑟。
他怒气冲冲的跑过来,一把摔下猎枪。
两只手紧紧的钳住了我的肩头,我一动也无法动弹。
他真的生气了了。
“为什么不跑,为什么不喊救命,为什么?为什么独自一个人出来,叫上我?
你明明知道这个时候出来是多么危险,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想死是吗,这条命不想要了是吗?一心寻死是吗?
我们是要订婚的人,你这样做,要将我置于何地?如果你不想跟我走,我可以放弃,你干嘛要这样做?”他摇着我的肩膀,几乎是怒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