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仪,我们走!”李悦凌看看李玉,漠然地拉着我要离开。
我再次回头看了李玉一眼,她正可怜兮兮的望着我,我知道,她也清楚,只要我拉住那根绳子,她就可以避过这一劫。救她吗?我在矛盾。
“玉!”突然萧君扬撕心裂肺的呼叫声让我顿住了脚步。
“悦凌,等我一下。”
我是这么想的,虽然李玉可恶,但毕竟我们是同学,况且她的父母和萧洛齐的父母是世交,不看僧面看佛面,救她一次吧。这么想着,我飞快的扑过去拉住那根绳子,那只铁桶太沉,我被带着滑了好长一段距离,手也割得的深痛。
“萧君扬,快!把她拉出来。”我冲着他们喊道。
“好!”萧君扬应了一声,逐带着李玉绕过有油的地方,把李玉带了出来。
我松了口气,松开那个绳子,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有了深深血痕,暗自吸了口气。
“玉!你干什么?”我听到叫声,抬眼望去,可恨的李玉既然夺过摔在地上的那个男生手中的钢铁,狠狠地砸向毫无察觉的李悦凌。
“不要!悦凌,小心后面!”我扑向李玉,但还是晚了一步,那跟钢铁砸到了李悦凌的背上,李悦凌身子一颤,无力的倒在地上。
“悦凌,悦凌!”我吓坏了,更是狠狠地一掌推了李玉一把,我那掌是用尽了我仅剩的力气。只听得李玉哀叫一声,头便重重的撞到了墙上,血流不止,我看见了,恰好赶来了的他也看到了。
“蓝枫仪,你的心怎么这么狠?你太毒辣了,是我看错你了!”萧洛齐怒吼着冲向我,他生气了,眼睛是怒火。
“我毒辣!是她逼我的,我绝不会让我的朋友被她伤害,她死不足惜,她该死!她……”心,好痛,他既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我。
“啪!”那声脆响在这寂静的小屋子里格外刺耳,我的脸也火辣辣的痛,我的嘴角甚至还溢出了血。为了李玉,他打了我一记耳光,不分青红皂白,只是看到她被我推了一掌,额头上撞伤了。
擦干嘴角的血丝,我笑看了他一眼,带着李悦凌决然的离去。
“枫仪……我……”
“哥,不好了,玉流了很多血,现在已经昏迷了。”萧君扬扶住李玉,焦急地喊道。
“快!送医院!”
医院,一直以来我就讨厌医院,更害怕来这里。我的亲舅舅是在医院离去,永远的离开我们。当时我只有几个月大,根本不知道这些,是妈妈讲起,三舅是最疼我妈妈,是我妈妈的好哥哥,很多老人都向我讲过我舅舅的故事。我舅舅很能干,也很伟大,可是,他才度过二十几岁春秋就去世了。听妈妈说舅舅很喜欢我,虽然我没有见过他,但他的形象却刻在了我的脑海里,我希望自己也能像舅舅一样能干。所以我一直很勤奋学习,在亲戚眼里,我是一个好学生,继承了我舅舅爱写作的癖好,他们说,我以后也会像舅舅一样伟大。
但,因为我不听话,谈恋爱,才害的我的好朋友现在进了急救室,命悬一线。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违背我们的约定,悦凌,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我等你!
我坐在急诊室门边,把头枕在怀里,好久都没有哭过,今天我哭了,无助、彷徨,更多的是心伤。
“师姐,你不要担心,悦凌不会有事,你放心吧!”卢小幽蹲在我的面前,安慰我说。
“是啊!枫仪,悦凌不会有事,我们要有信心!”罗霏握住我的手,眼里噙满了泪水。
“老班儿,你不要哭嘛!我们也很担心!”晨羽在安慰我,只有我知道,他的心比我更难过。
“晨羽,对不起,是我连累了悦凌。”我抬起头望着他们,哽咽地说。在他们面前,我从来都很坚强,更不会流泪。流泪,好软弱的行为。
抬起头,我也正好看到了迎面走来的他,或许现在的我看起来很脆弱,需要别人的呵护,但那个人不会是他。
“李悦凌怎么样?”他轻声问。
“你没有看到她还在急诊室吗?李玉呢?她脱离危险了?”我站起身,咬着牙看向别处,忍着快要溢出的眼泪,很坦然地问。
“她只是皮外伤不碍事,医生说休息几天就好了!”顿了顿,他缓缓答道。
“那么重的伤怎么只是皮外伤?是不是医生检查错了,你还是叫医生好好检查,不要留下后遗症。”我冷冷地说。刚刚明明说我毒辣,害她撞伤头,肯定有生命危险,怎么现在又只是皮外伤?
“对不起!我……”我没有时间听他抱歉的话,急诊室的灯熄了,我们都冲了上去。
“医生,我朋友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我急急的追问。
“她的腰部被严重损伤,现在已经处理好了,不会被感染,但要知道结果,还得等晚上看投影片。”
“腰部被严重损伤?”我重复着医生这句话,悬着心又吊了起来。结果,我要看晚上的结果。悦凌,你一定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李悦凌的爸爸在外面没能回家,但她的妈妈当天下午就急匆匆赶来了,对我,伯母没有责怪,先叫我不要担心,然后和我们一起等待晚上的结果。
还好,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坏,虽然李悦凌是被钢铁砸到,但因为我猛烈的推开了李玉,她失去重力,砸偏了。没有伤到骨头,只是表面被打伤。我们松了口气,也是时候找李玉了。
我推开李玉的病房,里面围满了一堆人,除了萧洛齐、萧君扬外,还有四个大人。一个慈爱的妇人正在替李玉该被子,如果我没有猜错,她应该就是李玉的妈妈,她旁边应该就是李玉的父亲,他们长得很像。
再看看另外两个,那个慈眉善目的贵妇人应该就是萧洛齐的妈妈,我曾经听萧洛齐描述过他的妈妈,另一个透着精明强干的中年人应该就是萧洛齐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