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远去的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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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颗等待的心(1)

雨季的故事

窗外的细雨敲打着窗棂,屋内静悄悄的,偶尔只听到几声蚊子嗡嗡的叫声……

此时,客厅里只有萧彬和白慧。许久,萧彬开了口,对白慧说:“白慧,明天我就要启程了……”没等萧彬的话说完,几颗豆大的泪珠已顺着白慧的脸颊滑落下来,她又回想起三年前的那一段使她心扉开启的往事……

那一年,她十七岁,正念高一,她长得并不出众,因此并不是众多男生所追求的“白雪公主”。她以出类拔萃的成绩赢得了老师的赞赏,同学们的敬佩。在家里,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从小在温暖的家庭中无忧无虑地成长,平生还没有真正尝过“受伤”的滋味。对于这一切,她是多么的满足啊!她感到老天对她太偏爱了!因此,她从不敢奢望更多的快乐与幸福!毕竟她的心太单纯太细腻了。但老天又像是在故意捉弄人似的——这时,一个男孩闯入了她的心扉,搅乱了她那颗平静的心。那男孩也就是现在的萧彬。萧彬具有男子汉特有的“cool”劲,是老师、同学们公认的“天才”,许多同龄少女都为他的才华所倾倒,使她们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她记得,在她认识萧彬的那个春天——那个使她情窦初开的季节,花儿开得好鲜艳,也好美!蔚蓝的天空中几只结伴而行的鸟儿自由自在地飞翔;那些花草树木如鱼得水似的,贪婪地吮吸着那甘甜的“乳汁”……大自然的每一个角落里都充满春的气息。白慧撑着小花伞,漫步在操场上,不禁感叹:“啊!春天多么美好!生活多么美好啊!”这时,白慧看见不远的前方,有个男孩正朝着她走过来,哦!她看清楚了,是他——那个出类拔萃、不同凡响的(4)班的萧彬。“他冒着雨来这里干什么?”白慧正对着眼前的这位“天才”充满好奇,萧彬已走到她面前,对她说:“白慧同学,你好,原来你在这里。我是萧彬,年级开学生干部会议,进行选举,年级长见你还没到,叫我来找你。”

萧彬走在前面,白慧走在后面。起初他们谁也没有说话。走了一会儿,白慧不知是哪里来的胆量,突然紧跟上萧彬,对他说:“跟我一起撑伞吧!”萧彬乐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他们的话也多了起来,他们互相询问学习情况,互相了解性格爱好……

这次会议的选举,她和萧彬都双双被选为优秀学生干部。从此,她与他的接触也多了起来,他们之间的友情之花也从此开放。

他们经常在一起做作业,一起讨论问题,一起聊天,有时不免涉及到一些心灵的沟通,这使双方都对彼此增加了认识与理解。再后来,他们便成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少女的心总是敏感的,更何况是她这位成长在雨季里的少女呢?她觉得对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爱”,只知道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总是快乐的。渐渐地,渐渐地,她对这位众多女孩都可望不可及的“白马王子”产生了爱慕之情,同时她也从他那里得到了许多知识。她鼓励他,他为她喝彩,他们就是在这样互相鼓励,互相支持下度过了单调、乏味的高中生活。

“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年的寒窗苦读终于换来了金榜题名。他和她几乎同时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当她收到录取通知书时,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激情。三年的高中生活,她从心里已默默地喜欢上他了。可是以后,他们将天各一方。想到再也不能像往常那样经常见到他,她真的好伤心。

夜,静悄悄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周围静得可怕,在这古老的小村庄里,一切都进入了最原始最美的状态——睡。只有白慧坐在写字台边,正拿起一本日记无精打采地翻弄着,也许此时的心情只能用普希金的《曾经爱过你》来抒发了,她曾经也执迷那一首令人断肠的“相思”诗:

本想不相思,免受这痛苦。几许相思量,宁愿相思苦。今夜想起,是多么的使人痛心啊!“萧彬,你可听到我的呼唤?你知道吗?你就像一团熊熊的烈火不断燃烧着我,使我那冰封的心逐渐开启;你的笑颜驱走了我的孤寂,让我远离黑暗重见光明;你的温柔带走了我的悲愁,填补我空虚的心。你的善良让我对世界充满希望。”白慧趴在桌上,抄下席慕蓉的一首诗:

诀别

不愿成为一种阻挡,不愿让泪水,

沾濡上最亲爱的那张脸庞,于是在这黑暗的时刻,

我悄然地隐退,

请原谅我不说一声再会,而在最深最深的角落里,试着将你藏起,

藏到任何人任何岁月,也无法触及的距离。第二天,白慧到萧彬家里,于是就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白慧把昨晚抄下的那首诗塞到萧彬手中,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白慧漫步在乡间的小路上,雨水从锯齿形的梧桐叶上跌落下来,嘀嘀嗒嗒地数着生命的节奏,默默地,默默地这天,这雨,这比雨丝还长还扯不断的淡淡的惆怅。一阵微风拂过,白慧的心凉快多了,从此她的生命不再孤寂,因为她坚信“雨过天总会晴的”,在蓦然回首中。相识又何曾不是一种美呢?

走廊里的故事

教学楼的走廊里一片寂静,叶总喜欢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一个晴朗的清晨,叶又默默地站在那里,安静得像一滴水。

“喂”一个声音打破了周围的沉寂,有人还在她肩背上拍吓了她一跳,叶转过头,看见一张带着灿烂笑容的脸。叶知道他叫轩,是个很可爱的大男孩,“你总喜欢这样吓人一跳吗?冒失的男孩。”叶笑着问。

轩反问道:“你站在这里想什么呢?沉默的女孩。”“如果我告诉你我什么也没想,你相信吗?”

看来我们有个共同的爱好——都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呆着,什么也不想。“

他们相似而笑,似乎都为此而高兴。然后聊了很多,譬如各自的学习,理想以及朋友,他们从不知道原来他们可以谈得很投机。

以后的日子,同学们每天都会在那个走廊里一起聊天,嬉闹,他们一起谈各自那些不常向人提起的羞事和蠢事;一起畅想未来,海阔天空。就这样,叶和轩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叶总是毫无保留地将心中的语说给轩听,轩也总是很认真地听,不知是轩的诙谐幽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每次和轩在一起,叶都会非常开心。叶总对朋友们说:和轩在一起,想不笑也不行。而大家却不以为然,对于这个问题,叶从不曾认真考虑过。

然而好事多磨,那天清晨,正做值日的叶看见轩迎面走来,她故意转过身,她以为轩会像往常一样吓唬她一下,她想这回不会再被他吓到了吧,但出乎意料的,轩却旁若无人地走开了,叶以为轩没看到自己,于是开口叫他,但他始终没有回头看她,叶迷惑了,他肯定听见了,但为什么不回头?接着连续两天,叶总觉得生活中少了什么,上课也总是心神不宁,做什么都心不在焉,失魂落魄的样子。轩已经两天没和她说话了,她总是找不到他,偶尔在校园里相遇,他也总是装着没看见。终于,叶发出了给轩的第一封信。

轩:

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我做错了什么?如果是,你可以责备我,可以骂我就是不要这样不理我,好吗?轩,我一直以为我们拥有世界上最真挚的友谊,所以请不要让它只有昙花一现那么短暂,你一定做得到,对吗?

叶又独自站在走廊里。

“喂!”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肩背也同样被人拍了一下,那种不见了两天的亲切感又回来了,不用回头,也已经确定是轩了。

“我以为你改掉这个习惯了,原来还没有。”叶高兴地说。

“当然没有,傻瓜,用你的脚指头想想,也知道我不会了。”

叶笑了,轩也笑了,一切又回到了从前,轩没有说出那个不得而知的原因,叶也没有问。还问什么呢?只要一切照旧,为什么非要寻根问底呢?叶望着这个依旧面带笑容的男孩,想着两天来没有他的落寞,她突然意识到——原来他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其实她一直把他当作是好朋友,她真的没想到会……她开始害怕,开始恐慌不安,她真的惊慌失措了,长久以来,她第一次感到如此迷茫,如此彷徨。

从此。除了轩的笑容外,一切对叶来说似乎都变得不太重要了,叶一直想向他表明一切,但她不能也没有勇气。她知道无论他拒绝与否,这对他们都将不是件好事。他和她都无法接受同学的评头论足,老师父母的责备;而最重要的,她不想带给他任何苦恼。

天有不测风云,发生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迫使轩不得不离开这所学校。他走了,没有给叶留下任何讯息,甚至没有说“再见”。那天,叶依然站在那个走廊里,但轩却一直没出现,一个朋友告诉她,轩走了,留下一封信,是给一个叫颖的女孩。听到了这个消息,叶的心似乎被抽空了,那是种从未有过的痛楚,她用手撑着墙壁,她感觉到眼泪在她眼眶里打转,当她转过身的一刹那,它们终于从脸颊滑落。与此同时也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浮上心头。

他惟一留下的一封信,却是给别人的,难道这就是冥冥之中上天为她安排好的一切吗?——他走了,留给她的只有无限的痛楚。

走在雨幕中,整个人麻木了,手中的伞没有撑,雨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她只想痛快地哭,她想哭完了,便是她挥手告别昨日伤痛的时候了。尽管她明白,自己心里将永远藏着这份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的感情。她将永远不能忘记那个叫“轩”的男孩,但那又怎么样呢?

雨中的回忆

窗外的雨又不停地下着,下着,好似无尽的泪水在我的眼眶涌动。在朦胧中,你的身影仿佛又从我脑海掠过。在班上,你是个文静的女孩,成绩算是不错的。但你又很少和班上的同学谈话,说笑,因此朋友不多。我不知你当时在同学的眼里是怎样的,可在我眼里你是个沉静而又带点悲伤的女孩。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很留意你的一举一动,也许你在我心目中是需要帮助和安慰的。你脸蛋长得清丽,可就不怎么挂得住笑容,整天好似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想那时的你肯定没注意到——一个坐在角落里的女孩正关注着你,想去了解你。

还记得我和你认识的情景吗?

那是在一个星期天的傍晚,雨又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我上完英语补习班在回家的路上看见远处的你刚从医院出来,站在雨中。你知道当时的你是多么无奈,多么沮丧吗?“你在这干嘛!雨很大,还不快走?”我用疑问的眼神望着你,忙把伞举到你那边。

你却淡淡地笑着对我说:“没什么,走吧!”那时,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笑。虽然笑容是如此的僵硬,但你又是笑得如此的美。我心里突然涌起想和你做朋友的冲动。“我可以和你交朋友吗?”这句话我终于说出口了。

当时你冰冷的表情变得惊诧,然后你笑着对我说:“可以。”你又再次笑了!然而这次笑容是温暖的。

从那以后,我们成了好朋友,上学放学总在一起。无所不谈,那时的你充满了笑容和欢快。

还记得那时的你常常对我说同一句话:人有两件宝,双手和大脑,但健康才是无价宝!那时我还笑你傻,常常无缘无故说那些东西,后来才知道你说这话的用意。

还记得那一天早上,你迟迟未到学校,已经上完第二节课了,但我始终没看到你的身影。我再也按捺不住自己.那担心的心情,飞快地跑去教师办公室,希望能从老师的.口里得知你的消息。却从老师那里得知你因为病情严重,不得不到广州接受治疗。我听了一震,脑里一片空白,接着脑海不断浮现出和你在一起的每一个片断。

我恨你!恨你如此狠心,离别时也不和我道别,是怕我伤心难过还是怕我依依不舍?

但我更恨自己!恨自己不了解你,不知道你的病情是如此的严重。雨又再次淅淅沥沥地下起,当时天空中下着的小雨,也正如我心中流淌着的泪。

至今回想起来,我的心还隐隐作痛。不知你现在的生活过得怎样呢?愿你过得美好!希望你能在这文章中了解。我当时的心情!

窗外的雨也渐渐停了,天边呈现出一道彩虹,很美很美。

飘远的黑丝芳

我悄然站在窗前,看着黑仔远去的背影,我的泪水又一次涌了出来,我紧紧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因为我真的很怕黑仔会听见。我从头上轻轻地扯下那根黑仔送给自己的,也是我最喜欢的黑丝带,慢慢地用手指摸着它的光滑,放在唇边感受它的冰凉。在恍惚和犹豫中,我松开手,任那根载着我幸福和快乐的黑丝带随风飘去。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