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远去的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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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校园人生(1)

朋友,珍重

我与你从相识到相知很短暂。第一次谈话,就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这就是我苦苦追寻的志同道合的人?

我们在一块探讨过人生。尽管我们乳臭未干,可是我们都有美好的理想,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记得在一次谈论中,你提到你以前的朋友,还有你的家事。

你在初三那年,因与几个朋友玩耍而耽误了学习,所以你的中考成绩不太理想。可你是父母的乖儿子,是老师的好学生,他们都感到吃惊。你只能报以惨淡的一笑。你告诉我,对于你所做的,你不后悔,你所结交的朋友也许是你一生的财富。我相信这是对的。等你上了高中,你完全把自己埋没了,不太与同学交往,因为你不可以再一次辜负你的父母。我也从你那避讳的语言中隐隐约约晓得你父亲病得不轻。我的心里很难过。我总认为我们都很幸福,却未感知厄运随时都会降临。也许我活得太安逸了。朋友,我只能用一种最为虔诚的方式为你祈祷,求上帝保佑你!我总认为老天不负有心人,你一定会如愿以偿,考上大学!因为你平时学习很刻苦。

但也许上天要将大任降于你,先苦你心志。你在高考中没发挥好,使你未能如愿。

我得知这个消息,我想你一定很难过。可我又相信,你会想通的,你会重新站起来的。

我明白,你曾经答应过要与我侃三天三夜的事也将会告吹。你允诺在暑假要给我引荐你的好朋友的事也将不会实现。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我认为是你的心情不好。我完全不计较,可我担心你会很压抑。你的失落、苦闷、哀怨向谁倾诉呢?朋友,请你说吧,我会听的。

患难之中见真情。可我又能给予你什么呢?连最起码的安慰都没有。我不愿走形式,那是做作。可我更不愿沉默,那是冷漠。“朋友,珍重!”我发自内心地说。

朋友,不要伤心,不要流泪!我们一起告别昨天,走向明天,好好珍惜今天。人生路漫漫,你我共前进!

随风而逝

不知何时,我被他征服了。因他坦诚、大度,尤其那一张娃娃脸,笑起来格外灿烂,所以打动了我。

我们在一起胡侃,他可以畅所欲言地发表宏论,我也可以毫无忌讳地针锋相对,直至他以大家风范作出让步。也许这是最有魅力的。我常想入非非,认为我们真的有“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所以,我先卷入漩涡中,我对他表白了一切,可出乎意料的是,他一直把我当好兄弟。我笑了,很惨淡的一笑。

我不得不相信:纯情是没有结果的。

最终,我哭了,哭得很痛。因为我对他的痴痴迷恋,换来的是“俯视”的态度。我的一招一式,他全部看清,只不过出于朋友情谊,不时对我问寒问暖,昏头昏脑地被他的假象玩弄着。甚至可以否定我的直觉,幻想着他同我想的一样。直至有一天,我猛然感到自己是一个小丑,自编自导又自演着这场戏。

我只能默默承受着。

眼中的世界变小了,面前的天空变暗了,我的心情也变成了灰色的。我怎样才能把他割舍呢?毕竟喜欢他是有原因的。

失落、苦涩被我一一咀嚼着。

于是,我苦苦寻找着他让我愤恨的理由,让我早点忘记的借口。欲哭却流不出泪,难受又无法发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是悔、是恨、是痛、是哀,我已难以说清。爱——已破碎,恨——却不值。

因当初打着“无怨无悔”的口号,所以现在也不敢横加指责;因为被压抑,所以要发泄;因为烦乱,所以独白;因为无奈,所以僵持;因为狭隘,所以愤怒;因为窝火,所以平息;因为困难重重,所以勇敢面对;因为道路坎坷,所以持之以恒;因为一切得释,所以哈哈大笑。

所以,把昨天视为碎纸片,在风雨中漫天飘落,被吹基乱、被践踏……淡淡的愁,隐隐的痛,让它随风而逝吧!可是,我没有时间再去叹息落叶的命运,因为风景永远属于看风景的人。

就让时间老人作为见证人吧!

算了吧,忘了吧,丢开吧,微笑吧,正如佛所言:“置忧,喜于心外者,便大自在。”

拥抱拥有

翻开报纸,看到这样一幅画面:儿子拿着不及格的试卷让妈妈签字。恨铁不成钢的妈妈十分恼怒,拿起鞋朝儿子扔去。儿子说了许多脏话,还说她不是自己的亲妈。儿子的话刺伤了妈妈,妈妈伤心地哭了。看完漫画,责备、遗憾在我心中交错。

放学刚进门,爸爸就对我宣布:“这是你的新妈妈和妹妹。”我吃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啊?”“嗯!”随之勉强笑笑。心里却苦楚一片,想妈为何抛下我而去?一转念:天下最毒后母心,往后一定是阴雨连绵,我和爸都没好日子过了。然而,后母吃饭时却十分热情地为我端碗拿筷,向我问寒问暖,我的心有些软了。但不,不行!我们这才是刚开始呀!“好戏”还在后头呢!问什么就答什么,反正我是不会主动的。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放假,开学。本来经济拮据的家庭,谁知不争气的我中考却考了个副榜,又得花三千多元。面对如此“巨款”,怎么办?

一天,爸爸把我叫到身边,语重心长地说:“孩子,你别上了,咱上哪儿弄那么多的钱,况且还有你小妹也得交学费呀!”听到这些,我心里十分难受,但考虑到各方面,我同意了。而后母却一下掀开窗帘说:“不行,咱得上,错过了这个年龄再上就晚了,就是砸锅卖铁我也供你上!”听了这席话,我眼湿湿的,无法用语言表达。她让小妹去拿钱。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妹不经意道出了“天机”。这竟是后母靠卖血挣来的钱和磨破了嘴皮子在各亲戚邻里家借来的。突然间,一股莫可名状的力量驱使我扑向她怀里,放声大哭起来。这一发泄,不知是对往日的愧疚,还是对今日的感激。本已做好思想准备打工的我,此时把心转向了报答她。她说,我们是她今生的惟一,只要我们过得好,她宁愿无怨无悔全心地付出。

啊!妈妈,我亲爱的妈妈!不是亲妈,胜似亲妈的恩情,让我今生今世也报答不完!这人世间最宝贵的财富——真情,将永远铭记我心!

相思的春天

又是春雨时节,柔柔细雨一直飘个不停。雨往往使人沉浸于相思之中,雨中分别的那一幕是何等的浪漫,雨中思念也是浪漫无比。而在雨中回忆往事的心情又是如何的呢?

细雨一直飘个不停,可是我并不怕雨,我和好友林子正漫步于校园的公园里,在雨中忆起童年旧事,忆起青春往事。就这样,我们在公园里整整呆了一个小时,“当……”这预示着晚寝的到来。我们还有许多要说呢,突然被这不经意的一声,兴致全给扫掉了。又要回寝室了,林子显得很忧郁,依依不舍的样子,走着走着他突然面向自己的家乡停了下来,默念着“原谅我,班长,原谅我婷婷,我每分每秒都在祝你快乐、幸福……”要不是我们并肩而走,我也许听不到他的默念。他也许是在吐露内心的情感,或许是请求空气替他传送音讯。我不得而知,我就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瞒着我?”他没有回答我。

由于彼此的了解,也为了避免尴尬,我自言自语地说:“其实每个人都会有那么一段经历,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选择,现在回想起来,也许觉得原来的选择很幼稚,不过,你会从中得到很多。”他终于扇动了那紧闭的双唇,原来我猜对了他的心思。谁都知道,把不快与高兴分给朋友总比独自收留轻松得多,愉快得多。当我听他讲述完一切之后,我像经历了一次奇遇,有些兴奋,又带着些激动,根本不能马上入睡。此时,我的思绪像脱缰的野马,在辽阔的草原上驰骋。我心想,如果我是林子那该多好。不过,这个“如果”是多余的。许久,我的思绪又像是经过训练似的,沉浸在林子经历的那喜悦中夹杂着悲凉的往事中。

每当从一个过程渐进到另一过程时,中间总会有个过渡。从初中升入高中,很多人都会有些兴奋,毕竟又爬上了一层。由于环境的不同,都会有一段适应期。高一那时,林子所在的班级就很活跃,同学们好像都在庆祝中考胜利似的,一群刚经过中考冲击的青少年,好像变得成熟了许多,很多同学都用课余时间通过各种媒介结识了许多同龄朋友。四面八方的应有尽有,刮起了一股不大不小的“交友热”。林子是个足球迷,当然也不例外。那年中国国家足球队又患上了“恐韩症”,输掉了重要比赛,许多球迷朋友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蹶不振。林子也痛苦万分,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痛苦,就通过一本足球杂志向广大的球迷朋友倾诉此时的心情,并表示支持“国脚”。后来他收到了许多来信,并结识了北方一座城市的婷婷。也许是一种缘分吧,就这样,他们开始了交往。由于他俩都是球迷,又处在同样的花季,他们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正值高一,学习不是很紧张,课余时间也较多。信件把南方与北方两座城市的心连在一起。他们的书信往来很频繁,彼此的了解也在加深,足球是他们相识的起点,他们的信起先也是谈一些足球赛况及各自幼稚的评论,还有各自崇拜的球星等,后来渐渐谈及一些各自的见解及各自的心情等等,再后来就到了无所不谈的地步。我想是朋友就要到这种程度,也正是到了这种程度,才是真正的朋友,因为,朋友之间是没有“防火墙”的。

日子慢慢过去了,他们的友谊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加深。

又是一个金黄的秋天,婷婷的生日日益I临近,林子的烦恼也在增加,他是在为给婷婷买什么生日礼物而烦恼。其实,这不能说成是一种烦恼。朋友之间最高兴的莫过于在生日那天互相祝福了,这对于两颗年少的心来说更显得纯真可爱。也许有人会在给朋友过生日时显得不知所措。因为生日礼物是最使人伤脑筋的,特别是对那些粗心的人来说,更是如此。距离的遥远,使林子与婷婷在一起过生日是不太可能的,只能是一种遥远的牵挂,遥远的祝福。加上这又是第一次为婷婷过生日,生日礼物当然也显得特别些。“到底送什么呢?”林子常被这个问题折磨,无奈之下。他只好向同学们请教。有的同学提议说“送卡通动物,现在可流行了。”可是林子好像对所谓的流行不以为然。再说,婷婷所在的城市比他所在的城市发达,这里流行的东西在她那里也许早已过时了呢。“还不如录你的声音给她。”不知是谁提醒了一句,这可激发了林子的灵感,他随即拍手称好。他早就想这样做了,可就是没机会。他在脑海中马上形成了这样一个创意:首先为她唱首生日快乐歌,然后组织几个同学合唱一遍,再就请同学们用各自的方言向她祝福(并翻译),还有就是录入南方的高山流水声和各种小鸟的鸣叫声,最后就是他的长篇抒情诗并配上当地民歌……

不久,林子等到了北方一封长长的来信。信中说,这是她迄今为此,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是她最珍贵的东西,她会像爱护自己一样来爱护它。信中还说,那生日快乐歌虽不比原装带好,可这歌声给她的感觉更真切,更美好;那对于她来说就如听天书一般的多种方言的祝福,使她觉得自己的朋友满天下,各族青少年都是她的朋友,也。使她亲身感受到祖国文化的丰富多彩;各种悦耳的流水声和美妙的小鸟鸣叫声,使她避开了城市的喧嚣,心情像回归到大自然一样美好,这也使她更向往大自然,向往南方。她想终有一日,她会亲自体验南方;林子的真情告白,那动听的当地民歌,给她的感觉就好像林子在她旁边与她谈心,语气是那么温柔,那么可爱,那么亲切……

四;

秋天随着枝头的光秃而结束了,寒气也日益逼人。林子给婷婷的惊喜果真不错,虽然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林子还沉浸在欢乐中,时不时又打开那封长信,现在都快背熟了。就在林子沉浸在快乐中的时候,他也慢慢发觉自己已经几个星期都没有收到婷婷的来信了。他原以为期末将到,婷婷的学习紧张了,后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去了一封信。可等了几个星期,还是没有收到婷婷的来信。他想也许是信在邮寄过程中出了问题,或者是婷婷出事了。可是,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不幸的猜想,这是朋友之间心灵相通的一种无意识的否定。她到底有什么心事不能告诉自己呢?他又去了一封长信,诉说着自己近期的心情,在信封上还特意用毛笔写上:务必回信。

婷婷是林子的好朋友,成了某种心灵的寄托,拥有这样的朋友,是一种快乐,虽然很不成熟,但既然拥有就要珍惜。而当你突然失去这样的寄托时,心情会是怎样的呢?就好比当你失去亲人的音讯时的心情一样,是焦急、是痛苦、还有失望。

通过一个多学期的交往,上百次的书信联系,虽然还没有彼此相见,但两颗纯洁的心把尘世的杂污都隔在了户外。这样的心当然是彼此相通的。自从林子把长信寄出后,就一直在猜测此时的婷婷。

两个星期过去了,林子终于收到了婷婷的来信。在信中她说,自从她母亲患上不治之症,离开了这个美丽的世界后,她是怎样的痛苦,怎样的绝望。世界就如一片沙漠,没有人烟,没有花鸟虫鱼。父亲和亲朋好友如何安慰劝导也无济于事,她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整整一个月,人也被折磨得消瘦了许多。不过,在房间里,惟一能给她寄托的就是那盒录音带和一百多封信,但她仍不能从痛苦中走出来,因为她失去的是一位好母亲,失去了最大的寄托。她从小就跟母亲在一起,从不分离,母亲在她心中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找回那人间最美好的东西很难。她父亲是生意人,经常天南地北地跑,很少有在家的机会。如今失去母爱,在她这一生中最孤独最脆弱的时期,她常常觉得自己置身于这个世界之外。但是,当她收到林子的来信时,才从痛苦中慢慢地摆脱出来,找回了寄托,寻回了自信,因为她还有爱她的父亲和关心她的亲朋好友。

一对经历了“传奇”的好友,就如一对小鸟,在风雨中共同成长,在天空中自由飞翔。天还是一样的天,雨还是一样的雨,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开始了高二生活。这年,林子所在的城市,变成了沿海开放城市,外国的商人蜂涌而至,国内的生意人也纷至沓来。婷婷的父亲带着婷婷也来了。自然地,林子和婷婷成了同班同学。婷婷到了新的城市,林子给她无微不至的帮助,带她逛商场,游公园。几个月过去了,婷婷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也许是那次打击使她成熟了,也许是那封信使她理智了。如今,她就如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一样,课外活动时,他们真的能在一起谈心,讲故事或跟同学们一起玩了。

春节过后,高二下学期紧接而至,婷婷已在这里生活了一个学期。由于她的表现极为出色,在这学期的班委改选中,她当上了班长。自从当上班长以后,她的表现更积极了,各方面的工作也日渐增多。每天课外活动时间不是去开会。就是去检查卫生,加上繁重的学习任务,忙得不亦乐乎。不过,她还是能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