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五瓶阵在空中震地厉害,段墨尘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众人眼前的却当真是那煞气。 杭州四才纷纷从那地上挣扎爬起,也是摔的太重,都只是如那软脚地虾米一般摇摇晃晃。唯独庄恩赫然立在那,身形不倒,手中黑枪铮铮而鸣。 “给爷爷在这吧!”庄恩喝了一声,一轮手中黑枪,猛然就朝那黑气奔了过去。 段墨尘心中一惊只口中嗔怒道:“只有些个蛮力,连那真元内力都使不出来,却偏偏要与那煞气拼命!” 说罢,一咬牙,挥手抽出赤焱剑来,这便要飞身前去。不料一道白影闪过,拦在段墨尘面前。段墨尘心中一惊,忙看了过去。借着那明火决地光芒,且看眼前之人却是那艾岚。 此刻那艾岚双眼红肿,似睁开都有些困难,满面地淤肿好似被人殴了一般。 但见艾岚言道:“又是你二人,却休要坏了我等好事!” 段墨尘眼神一寒道:“你等当真要做害人歹事?” 艾岚见段墨尘眼神不善,手中纸扇也握在手中抵在面前。海门却也从一旁挣扎着跑了过来,双手一张言道:“这位公子,却见你穿着考究,相貌不凡,定也是那富家子弟。若是真想帮忙,却要止步在此。
” 段墨尘眉头一皱道:“你等且知道那眼前是何物?” 二人只面面相觑,又瞧了一眼那煞气回过头来定定的摇了摇头。段墨尘低声道:“却不知是何物还要如此拼命,就不怕惹祸上身?” 艾岚正色道:“却是要为那杭州城内的姑娘……不是,却是要为那杭州城内的百姓,我白花鼠艾岚也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海门颔首也言道:“只因那些个奢侈物件,也定要由我四人亲手将它除了,这才好给我等正名!” “够了,休要再胡闹。”蒋森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二人身后,只一拨,就将那二人拽到身后。 “不管二位是从何而来,这事却莫要插手。在下只道是没做那亏心之事,但求二位权当没看见这……”话音未落,就听一声惨叫。 众人回望前方,就见庄恩那黝黑身躯猛然间飞了回来。却见他那杆尖枪,却突兀地断了,已然没了枪头。 “庄恩!”海门叫了一声,忽地扶住庄恩身躯,其余二人也凑了上去。 就见庄恩晃了晃头道:“那,那东西颇为了得。竟……竟碎了我地枪头!” 蓝若心却也心细,只看了看那杆黑枪。
却不禁有些疑惑起来,就见那枪杆之中竟是空的。这黑枪看似甚粗,但实则比那普通兵刃重不到哪去。 但见那黑麒麟庄恩胸前黑甲已然有了裂痕,他一把推开海门手臂言道:“他奶奶的,竟然撞得爷爷如此狼狈,却还要与你拼上一拼!” 说罢猛然一个起身,握着那没了枪头地黑枪大步而去。但见那五瓶阵中的煞气却也不消不长,见庄恩朝它奔来,黑雾中猛然就弹出一物,直愣愣地撞向庄恩地胸腹。 但听咔嚓一声,庄恩那高大身躯已然飞了起来,再看他胸口之上,却是诺大地一个洞。还好有那黑甲所护,这才保住一条小命。 庄恩淬了一口鲜血言道:“我就不信……”说罢又欲向前冲去。谁料段墨尘赤焱剑冷冷横在庄恩脖颈面前。庄恩已手去拨,谁料就如触了那雷电一般缩回手来。 “啊!”庄恩叫了一声只觉手上有些火烧一般地疼,低头一看,却看手上已然似是被烫地红了一片。 段墨尘冷冷道:“那物叫煞气,却不是你凡人之躯就可阻挡。若是想活命,就老老实实地呆在此处。” “我说蒋森,你倒是言语一声啊!”艾岚忽而吼道。
蒋森这才回过神来道:“我,我杭州四才费尽心力所创地五瓶阵,却已然困住了那物。管他是什么煞气、恶气,但凭此阵就叫它有来无回!” 蓝若心却插言道:“却不是那道士所做么,为何有变你等所创了?” 蒋森一时无语,却缓了好半天言道:“却……却是那牛鼻子道士告诉我等此阵法。但……但也是我等费劲辛苦才换来地,怎能让你如此抢了功劳?” 艾岚也附和道:“就是就是,即便姑娘你美若天仙,这次我却也不能让!”蓝若心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就此作罢。 段墨尘也不由地言道:“这五瓶阵也实为了得。参须续命,墨线正理困邪,虱子却是得百家饭供养地血气阳气颇重,顶针也是那消戾防煞之物,百庙香灰诚信洁净,五物俱全,五物克邪。” “哼哼,知道厉害的话,就乖乖收了你那家伙。你已剑相逼之罪,我等也就不怪了。如若不然,定也让你进那阵中好好享受一番。”庄恩得意言道。 段墨尘却看了一眼那庄恩,但见从那铠甲碎洞之上竟看不到他胸膛起伏,当即就觉有些怪异。
但见段墨尘不理自己所言,那庄恩也有些沉不住气来,黝黑脸庞青一阵红一阵,只又叫骂到:“却是毛头小子,盯爷爷作甚。还没问你从何而来,到是喧宾夺主地要抢我等功劳了!” 段墨尘欲要再言,谁料忽觉前方煞气又重了几份。但见那煞气之中几条阴影扭动不止,身形竟比先前大了几倍。 蓝若心只觉一股腥气扑鼻而来。心念一动,她手中绿藤猛然纷飞而去出,将几人护在其中。 段墨尘紧皱眉头却道:“竟比那飞僵栾亦煞气还要重。这究竟是何物,你等速速告知,若是有半句假话,小心我手中赤焱无情!” 那杭州四才见蓝若心手中仙草绿光淡淡,却从未见过此等神奇之事,不由的也都腿肚子转筋有些个害怕起来。又见段墨尘额头那点胎痕放着光芒,也定不是凡夫俗子可变之貌,只得从实招来。 听蒋森言道,约莫几年之前便听说大唐各地都有人口失踪之案。活不见影,死不见尸之事虽时有发生,但也毕竟是少数。不知何时开始,各地均有那人口频繁失踪,作为丞相护卫地他却也听闻这一怪异之事。
一时之间谣言四起,有人讲那失踪之人却全是被那地仙掳走做了阴兵,但说蒋森却是从来不信这类事端。直到有一日,这怪异之事笼罩杭州之时,他也不由得担心起来。却一年有余,频有人失踪,而且那壮丁尤多。 他便与杭州四才其余三人密查此事,也希有个端倪。这杭州四才平日里都是些放浪形骸不拘小节之人,虽多有乖张之事,但平日里待这杭州百姓却也不薄。 却因他几人行事太过冲动,总引得些个口舌,这才在杭州城内落得个人见人怕,人见人躲地坏名声。 蒋森却也只叫三人隐秘行事,大半年都在查此事却也毫无头绪。忽有一日,有一云游道人到了此处。但见四人却也不惧,只说他四人定会有天命在身。 事后,蒋森暗中见了那道士,那道士只言推演卦象,说这大唐必有天劫。随即又交予那蒋森一套阵法口诀,可压邪震妖,此阵他定能用得上。原本蒋森却也没当回事,但有一日,那杭州四才其中三人从那西湖岸边带回几人。 这几人说来奇怪,看似弱不禁风,却是力大无穷,且可不饮不食数日依旧精神矍铄,就见那些个人穿着古怪,口言疯语,自称神使仙差。
不由得引得他四人一番惊讶,细查之下才发现竟是这杭州城中前几日的失踪之人。 蒋森秘密在这枫林之中做了洞道机关,怕这几人乱了心智出去作恶,却也将这几人藏匿在此。困了数日,仍见这几人双眼血红,六亲不认,只言要成仙得道。蒋森忽而想到那道士教他地阵法,却也将那几人用瓷瓶围了起来,只将那道士一同赠予他的参须放在其中一瓶旁,竟也将那力大无穷地几人困了起来。 且吩咐三人暗中寻得那道士交代所留地材料物件,这便要制住几人。不料平日里却糟百姓忌惮,出师不利。又恰巧碰到段墨尘二人所阻,这才想法暗中行事,不惜财力心血却也要收集齐全那几种物件。 段墨尘叹了口气道:“我就当你几人是为那百姓着想。但现在刻不容缓,那阵法已然不是消这煞气所用。且告诉我那道士究竟如何说这阵法的!” 蒋森有些颤抖道:“却说,这阵法简而玄妙,定可困邪……” “困邪,困邪。那便是困字当头,定不是除那邪物。若是长久所耗,也会阵破邪出!”蓝若心也喃喃道。 杭州四才闻言变了颜色,都闭口不再言语。 段墨尘道:“你等心意我二人已了,且在此好生留得性命。
待我去再会一会那煞气。”蓝若心默契地开了仙藤一角。 但见那仙藤之外,煞气弥漫,连那明火决都好似被吞噬一般。段墨尘眯着眼睛看着四周,就见五瓶阵那淡淡光芒渐渐暗淡下来。 唯见那暗淡之后,煞气如洪水一般扑面而来。段墨尘只心中一惊道:“究竟是何物件,竟有如此煞气涌动?” 话音未落,就听耳畔咝咝一声,接着眼前便觉得有些火辣辣地痛。段墨尘只一摆剑指,身后剑鞘之中嗖地飞出一道剑气。但听一声嘶鸣,那玄铁重剑残炼铛地一声将其弹了开来。 段墨尘口中言灵一念道:“明火如阳!”就见自他手中飞出一诺大明火决来,在天空之中忽地分散开来。但见四周煞气弥漫,眼见不过丈许。 段墨尘回头看去,却连蓝若心那仙草之灵幻化壁垒也见不到了。但觉背上一凉,段墨尘心知不好,猛然反手剑花向背后扫去。 却只听得有物又是一声嘶鸣。段墨尘旋转一周,却见借着明火决地光芒,他这才赫然看清,那物竟是一条浑身无鳞无眼地怪蛇,自那煞气之中飘飘然又隐隐的现出几条昂首吐信,甚是邪恶的影子来。 这正是,求得百物降妖魔,只见怪蛇变化多。若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