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妖剑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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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狐仙祭宴

且说,段墨尘在灵妖族隐居的藏仙界内,从父亲那得到了能增修为的方法。翌日便离开了昆仑神界,下了人间。段云清在次子临走之际,千叮咛万嘱咐:“此番下界,不仅单为我妖族一脉安宁,更是为了昆仑山中九界安危。况且,扰我昆仑神界之辈在暗,若非不得已,尽可避开无辜之凡人。”  段墨尘自是将父亲教诲铭记于心。所以。他只步行而前,并未使那腾云驾雾的御剑之术。自东南而下,一路走来,并未遇到些许人烟。昆仑所在之地,乃为人迹罕至之处,偶尔遇到的些许行脚商人也都是从西域而归赶着高大的载满珍奇异物的骆驼队,沿山路去往中原。  此间,段墨尘曾向这些个商人打听中原地区的奇闻异事,以便在这众多事中寻找出些许古怪端倪来。  然而,这些商人所言却都并非段墨尘所想。尽是些个皇城达官之属的谣言家事,平民百姓中的传说则是少之又少。一路行了半月,总算到达阳关地界。路途之上,段墨尘的习惯使得驼队的商人们十分好奇,竞相追问段墨尘何能如此。  原来,在这半月之中,段墨尘不但滴水未进,而且五天才一眠。这让那些自称见多识广的商人们很是惊讶。他们不断追问段墨尘这其中的奥秘,然而段墨尘却微微笑道:“不必惊讶。

此乃修身中的“辟谷”,以天地灵气为自身之力,自然可不眠不休,不食不饮。”商人们都认为段墨尘乃是神仙之体,于是十分尊敬。  这天傍晚,段墨尘随驼队已进阳关城内。驼队商人们似是有些个奇怪,都不准备休息,而是连夜赶路去往大唐都城——长安。虽说这些商人从西域带回的香料与珍宝,在长安之中都会得以高价卖之,但也不至于如此匆忙啊。段墨尘并未深问太多,而是与驼队商人就此别过。临行之际,有些许商人告诉段墨尘,长安城内异事甚多,让他不妨前去看看。  驼队走后,段墨尘随即找到一家还算干净的客栈落下了脚。父亲交予他的百宝袋中,自是有那些细软金银之物,所幸段墨尘没有为身无居所而露宿街头。  自是没有睡意,段墨尘静坐在客栈厅堂之中,饮着淡茶。店内虽无太多人等,但掌柜的却命店小二将店内那众灯盏多添香油,而那满墙的灯盏皆亮之。  段墨尘对店掌柜的所做有些好奇,便随口问道:“掌柜的,这店中并未有太多客人,怎地要让这多灯盏空燃呢?”  店掌柜是位已过不惑的中年人,正费心的算店内的账务。他停下拨算盘的手指,抬起头打量了这个自称远道而来经商的俊美少年。

然后,他合上了有些发黄的账本,四下望了望脸上有些紧张地对段墨尘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这是本地的规矩……”说到这里,掌柜的似乎皱了下眉头,摇了摇脑袋,又翻开了账本,打起了珠算。头上那顶“素乌纱”的帽子在灯盏的映衬下多了几分陈旧,帽前的玉佩闪着些许光芒,让段墨尘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怎么,掌柜的可是有难言之隐?”段墨尘呷了口淡茶,貌似无意的问道。那掌柜的听后手中一顿,接着便又抬起了头对段墨尘道:“公子,还是莫问了……”  然而,段墨尘似是来了兴趣,放下手中青花瓷的茶杯,慢慢站起身来悄然又道:“今夜月圆如霜,怕是不点灯盏也有光可映进门来啊。”  掌柜的听到如此,忙慌慌张张的从柜内走出,拉住段墨尘向后一步道:“公子,切莫谈月……”  段墨尘笑着道:“你这店家,好生奇怪。问你灯盏为何空燃,不曾答我也罢。

我这来了雅兴想借月吟上两首诗来,你却也不让,这是何缘由?”  掌柜的一挥手道:“小知啊,今晚早些打烊,这就去把门板上了!”  段墨尘颇有意味的看着掌柜,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然而,在那小二将最后一张门板扣好后,店掌柜又拉着段墨尘的胳膊请他坐下。  段墨尘摇了摇头,无奈笑道:“你这店家,坐就坐,何必弄这么多古怪的门道。”  这时,掌柜却长叹一口气,双手紧握道:“公子啊公子,小人并非故弄玄虚。而是,您路过于此,对这里知之甚少。倘若说错了个些许,不免是一场祸患。”听到此处,段墨尘收起了笑容,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个略显愁容掌柜。  “店家,可否与我细细道来,这诸多俗礼,究竟是为何?”段墨尘抖了抖下摆,端坐好道。  掌柜的又叹了口气,似是下了极大决心道:“公子不知。这阳关城乃是进入中原的必经之路,这些年间,大唐官家又与毗邻交好,来往于此的商人游者颇多。小的虽是乡野出身,但来此地开店的这些年却也听那行路商人将多了奇闻异事,早就见怪不怪了。

然而……”  掌柜捋了捋山羊胡继续道:“然而,就在一年前。这里突然出了件怪事。闹得人心惶惶,过往的商队也都不愿在此地耽搁,连夜奔走。小的生意也是每况愈下。”  “哦?是何怪事,道来听听。”段墨尘来了兴致,将腰际用那蓝方布裹好的炽焱握在了手中。  “唉,说来奇怪。本地风水应该还算优厚,都不曾闻有闹鬼,撞客之事。然而一年前,却有位在小店歇脚的商人先是人事不省,接着便发起疯来。”掌柜皱着眉头道。店内灯火通明,可仍旧照不散他脸上的那些许阴霾。  “也许是得了疾病?”段墨尘问道。  掌柜的却摇了摇头道:“小的请来大夫医治那人。可大夫却诊不出是何病状。接着,那人便开始发疯。小的只能请官府的人暂时代为看管。”  段墨尘转了转眼睛,没有做声,继续听掌柜道来。  “这还不算。那疯商人被收押期间,滴水未进。却活跃之极,口中还道自己是什么……狐仙。”掌柜的脸上极是骇然。  “狐仙?”段墨尘问道。  掌柜的点了点头道:“没错。那商人却是如此说的。他称自己是得了道行的狐仙,来此地庇佑我阳关一方。

”  段墨尘更加不解的问:“庇佑一方,理应是地仙所为。但为何令店家如此惊慌呢?”  掌柜的继续道:“说来没错。但这狐仙尚未有所作就开始要供品了……”  段墨尘点头道:“要些贡品也无妨,毕竟是散仙,有人供奉才能显威。”  哪知段墨尘此话一出,掌柜的却更加愁容满面。他道:“公子所说,本地百姓也都知晓。毕竟有仙家庇护是件好事,本地百姓也都会为其上供宿庙。但……但……”  “掌柜的但讲无妨。”段墨尘凌然道。  “但……这狐仙所要……所要的可是那不满五岁的童男女!”掌柜的拍着自己的腿,极是无奈。  “怎地?竟是要活人的娃娃!”段墨尘也极是惊骇。  掌柜的点头道:“就是如此。百姓毕竟都舍不得自家的骨肉,所以没人供奉。可那狐仙却又说了,若是不供童男女,就要阳关地界不得安生。”  段墨尘眉头紧皱问道:“这哪是散仙,就是妖……”  妖字尚未出口,就被掌柜的一把捂住道:“公子,切莫胡说。那狐仙大人法力大的很,若有违它意思的人都已经遭了惩戒了……”  段墨尘推开掌柜手臂,握拳猛砸茶桌,震的那茶碗叮当乱想。

掌柜的继续道:“狐仙见没人应它,就离了那疯商人,再没显过灵。可怎料没过多久,城内就有不少个青壮男人接连被人在城外发现。这些个男人都昏迷不醒,大夫也毫无办法。一时间竟闹得人心惶惶。”  “都是那狐仙所为?”段墨尘有些恼的问道。  “百姓们不敢言也不敢问,只得苟且偷生。然而,好景不长,城内凭空又多了许多孩童被掳的事端。百姓实在无法忍受,被逼无奈的修了狐仙庙,鲜鱼嫩肉的好生供奉着,这才免了更多的难事。”掌柜的回道。  段墨尘温恼着问道:“之后呢。”  掌柜的,站起身指着这些个灯盏道:“不知怎地,那狐仙最近却又托梦给城中百姓,告诫众人。家家户户皆要燃油灯,且那灯油都是要上好的香油。如若有不燃者,皆要受惩。”  “那为何店家要燃这多的灯盏?”段墨尘不解的问道。  掌柜的点头道:“小的正要说。狐仙说小的店内来往人甚多,更要多庇佑。只能多燃些香油,已表虔诚。”  “胡扯!”段墨尘怒然起身,周身霸气将那灯盏都震的岌岌可危,灯如豆大。  店掌柜忙道:“公子莫要生气。小的店中虽不景气,但还有些许收入。

燃些灯油不算什么……只是那狐仙却又道,若是城中的灯盏少了,自是要惩那些百姓。小的又没什么能力,多燃些灯盏,也算是为了城中百姓了……”  “那却又是为何不能……谈月?”段墨尘坐下,继而发问道。  掌柜的似是有太多无奈,只能哑着嗓子道:“小的也只是听说。曾有醉酒的商人傍晚在街道上游荡。曾见月光下站一妖艳女子,进而调侃月色。然而,第二天就被发现横死在了街上。身前还留有一手绢,上书‘空寂真身,月下流魂。’一行字。从此,这谈月,也是一大禁忌。”  段墨尘点了点头,心中似乎有了底道:“店家告之如此,在下自是会注意些许……”  掌柜的苦笑道:“小的看公子年纪尚青,途径此地经商,理应告之。如若因这言语坏了性命,可是不值……”  段墨尘叹了口气,告别了那掌柜。径自上了楼休息。  雕花窗外月影婆娑,一派静谧。段墨尘脑中甚是杂乱,对这自称狐仙之辈分外恼火,心中不免起了一番波澜。直到三更天的时候,被一阵哭喊声引去。  他小心的推开窗棂,向外望去。夜里的阳关城却不像是入夜,家家皆点长明油灯,照的城内一片斑驳。

段墨尘循着哭声望去,隐约见到不远处一队人马,静静的朝客站这边走来。不时传来的哭喊声与男子的责骂声与这静谧之夜格格不入,煞是凄凉。  等到那队人马走到近处,段墨尘这才看清。乃是一队壮丁压着母女二人向前走着。那妇女衣着褴褛,面容憔悴,眼角还挂着泪滴。在她一旁跌跌撞撞走着的,想必就是那她的女儿。年龄不过三四岁,也是一脸的泪花,小脸鼓胀的通红,极力的靠着她的母亲,似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段墨尘皱着眉头心中想到:“这个时辰,怎会有人哭号于此。莫不是遭了歹人?”  但他并未急于看清,而是用了那顺风耳听的法术,细细听着那男子叫骂为何。  “呔,我说婆娘。狐仙大人看重你女儿乃是你造化。速速送去狐仙祠祭了狐仙大人也算是为你女儿好。不然……”其中一个男子叫骂道。  妇女不答话,仍旧是哭。然而,段墨尘稍有平静的心中突然猛的窜起一团业火,顶的他天灵发热,手脚发麻。  段墨尘握紧了腰际长剑,悄然隐了身形,飞身从窗棂跃下,飘然跟在了那队人马之后……  这正是,本为地仙扶正道,却要祭宴把命残。若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