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玉矿
感受到老百姓的拥护，楚惊风有种莫名的欣慰。一旁的月长老也叹道：“当初晋公在世，在百姓当中也没有这等声望。天下诸侯之中，或许你是最得民心的了。”她说的晋公，自然是指晋熙。至于后来的晋苍凌，基本上没人太在意。
楚惊风笑了笑，“得到百姓拥护，并不难。这些升斗小民求什么？无非就是吃得饱、穿得暖、住得安，仅此而已。如果说统治者连他们这点基本的生存要求都实现不了，那就不要责怪百姓不忠诚，怪就怪自己做得太差了。”
吃得饱、穿得暖、住得安，这要求确实很低，仅仅是基本生存需要。但是放眼天下诸侯，乃至周天子，有几个能想到或在意这最最浅显的道理？
“治大国若烹小鲜，就是这个道理！”楚惊风撂下这句话，便留下蹙眉思索的月长老，去和那些百姓一一问候。问的东西很简单，无非就是收成如何、家境怎样之类的家常话。但就是这简单的问候，却让这些百姓热泪盈眶。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何曾像楚惊风这样关心下层百姓的死活……
“家主，我知道你为什么能成大事了。”进入南阳城，月长老突然说道。
“哦？怎么说？”楚惊风笑道。
“不是智谋、权术和用兵计策，那些只是表象。”月长老认真说道，“外倨而内恭，敬事而爱民，凌上而不欺下，这才是你的真正优势。哪怕没有那些计谋权术，你一样能成大事，无非是时间早晚而已。”
楚惊风笑了笑，“泛爱众，而亲民。在上头手狠，在下头心慈。你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呵呵！成大事者，兵甲不足为凭，爵位不足为凭，盟友不足为凭，钱货不足为凭。真正可以依仗的，是‘人心’。人心所向，则天下无敌，呵呵！”
说完，楚惊风继续闭目养神。月长老不自觉地将身子向他靠了靠，很自然。在她看来，眼前这个男子的心怀，永远让人看不透。等你认为已经看透他的时候，或许发现他依旧远远高于你所认知的高度。
不过楚惊风说的话，她却能完全理解。成大事者最值得依仗的，是人心。不论是普通小民的人心，达官巨富的人心，还是如虎狼一般的楚军的人心。楚惊风近年来征战四方、纵横天下，依仗的确实就是这些。
进驻南阳之后，楚惊风并未亲自前去，而是根据前世的相关位置，让那些工匠到城西几十里的位置自行寻找矿脉。
对此，一些老矿工觉得有些儿戏。但鉴于楚惊风的威势，谁也不敢说什么。
“王林，你小子偷笑什么？”楚惊风咂了口酒，看着一旁陪坐的南阳城主似乎在偷乐。
“爵爷，您都快发大财了，到时候能将南阳的税负减免一些不？这里不同于咱们的那些老城，财物农产都不是很丰富。”王林没有直接回答楚惊风，却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楚惊风瞅了瞅王林，忽然想到当初盗窃商纣王陵墓的时候，这小子作为巫启的手下，也是参与了的。很明显，他猜出楚惊风这次要发财了。因为楚惊风找钱的法子虽然出人意表，但这些老下属却已经习以为常。这小子，还真不是个傻子。于是楚惊风乐道：“看情况！假如真能大量产玉的话，三年之内，每产一斤，相当于一百亩地的税负减免，如何？但愿能将南阳百姓的税负减免个七七八八，呵呵。”
王林马上掐着手指算了算，大惊道：“爵爷，感情您这么有信心！看来这次，您要发大了呵！”
南阳城加上附近的采邑，田地接近十万亩。要是按照楚惊风的算法，就是每年产玉接近一千斤！一千斤玉啊，在这个时代，价值决不低于三万两黄金！要是玉质好、可以雕琢出品相较好的大件的话，那么价值就更不用说了！
数日之后，那些矿工传来了疯狂的消息：在南阳城西，果然发现了一条巨大的玉矿矿脉！目前储藏数量尚且不易准确探知，但绝对是天下大矿！
于是，关于楚惊风先知先觉的神明形象更加突出。王林乐得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大喜道：“爵爷果然神机妙算啊！感谢爵爷为南阳百姓免税，哈哈！”
“你小子不先恭喜老子发财，却盘算着免了多少税！养你这家奴，简直是败家啊，哈哈！”楚惊风心情大好地开着玩笑，“走，带上几个人去瞧瞧！”
到了玉矿现场，一个老工匠双手颤抖地捧着一块拳头大小的玉石，几乎是哭着跪在楚惊风面前，“禀告爵爷！这里，可真是天下一大宝藏啊！老汉我弄了一辈子玉，虽然这玉不是最上等的，但品质也称得起上乘了。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储量实在太大了！仅仅这一天，我们就采掘了将近十斤啊！特别是像小人手中这么大、品质这么纯的玉料，当天就能采出。老天爷，不知道回头还能采掘出多少！”
这老玉匠激动不已地汇报了一通，楚惊风大感欣慰。头一天就采掘出好几斤？这个势头不错啊！一年下来，数目极其可观，甚至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其实等到后来开采成熟的时候，南阳玉矿最高年产竟然达到了五千斤！被世人称之为“天下美玉半出楚地，楚地美玉半出南阳”而每年单是产玉带来的价值，几乎能够勉强支撑楚国的军费和官僚俸禄。可想而知，这是一笔多么巨大的财富！
一旁的月长老接过那块拳头大小的玉石，左右把玩着。晶莹翠绿，玉质温润，确属上乘。这么大的一块，已经不能简单的按重量计价了！
楚惊风却笑道：“这是整个南阳玉矿的第一块矿石，绝对具有纪念价值，呵呵！本侯带走，也好做个念想！”
同时，楚惊风咬着牙对身边的王林说道：“你小子给老子看好了，按照采金矿的标准来守护南阳玉矿，不得有任何闪失！玉矿发达了，老子绝不吝惜赏赐。但要是有贪墨不法、甚至私自侵吞的，老子也不在乎剥几个人的皮！”
王林听得浑身发寒，他知道楚爵爷貌似人畜无害，但杀起贪墨之徒也绝不手软。王林当即说道：“爵爷放心，卑职定然会派重兵把守！但是，还请爵爷再从离石城派遣一彪队伍。让他们负责内层的防御，卑职的兵负责外围。呵呵，卑职没有贪墨的心思，也不敢坏了爵爷的规矩。但是下头人一旦多了，有些不同的心思也说不定。”
说白了，就是请楚惊风再派遣一支心腹的队伍，双方互相制约。同时王林还建议道：“最好再派遣专门的账房来管理。管账的是一拨人，管仓库的是另一拨人，管守护盘查的又有两拨。这样一来，估计就稳当了。”
“你小子还行，老子没有白提携你，哈哈！”楚惊风拍了拍王林的肩膀，“其实本侯最近一直考虑成立一个玉矿管制司，直接向家相卫鞅负责。看来，你小子做这个管制司的统领，还是能过得去的，呵呵！明日你将南阳城城主的职位交接给副手，给老子全面经营这片玉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