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像只唱着歌的鸟儿,
已从残冬窟里闯出来,
驶入宝蓝的穹窿里去了。
神秘的生命,
在绿嫩的树皮里膨胀着,
快要送出带鞘子的,
翡翠的芽儿来了。
诗人呵!揩干你的冰泪,
快预备着你的歌儿,
也赞美你的苏生罢!
谢罪以后
朋友,怎样开始?这般结局?
“谁实为之?”是我情愿,是你心许?
朋友,开始结局之间,
演了一出浪漫的悲剧;
如今戏既演完了,
便将那一页撕了下去,
还剩下了一部历史,
恐十倍地庄严,百般地丰富,
是更生的灵剂,乐园的基础!
朋友!让舞台上的经验,短短长长,
是恩爱,是仇雠,尽付与时间和游浪。
若教已放下来的绣幕,
永作隔断记忆的城墙;
台上的记忆尽可隔断,
但还有一篇未成的文章,
是在登台以前开始作的。
朋友!你为什么不让他继续添长,
完成一件整的艺术品?你试想想!
朋友!我们来勉强把悲伤葬着,
让我们的胸膛做了他的坟墓;
让忏悔蒸成湿雾,
糊湿了我们的眼睛也可;
但切莫把我们的心,
冷的变成石头一个,
让可怕的矜骄的刀子
在他上面磨成一面的锋,两面的锷。
朋友,知道成锋的刀有个代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