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章的迈巴赫轿车匀速递行驶在空明的大道上,左臂包扎着绷带的参太子坐在朱元章旁边,他们的身后,两个小姑娘静静地坐在后座——杨雅依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幸福,王小丫笑容牵强。
轿车缓缓在高档的小区某楼停下,来过一回的参太子知道这里是杨雅依租的房子。杨雅依眼含羞意,想起了当初搀扶吃了迷药的参太子回来的情形,她含情地柔声道:“太子,你们一路小心。”
“有事给我打电话。”参太子笑道。
望着轿车离开,杨雅依久久不舍得上楼。
“人家走了,还愣着干嘛。”情绪已经缓缓平复的王小丫嚷道。
杨雅依收回视线,仰着脸蛋骄傲地笑道:“你少来取笑我,我承认我是发花痴,我就是喜欢他。”
“无药可救。”王小丫鄙视地转身上楼,身为杨雅依闺蜜的她自然对这里很熟悉。只是当她上了楼,来到楼梯间窗边的时候情不自禁地缓下脚步,扭头望出窗外,看着徐徐离去的迈巴赫轿车,不由怔怔出神。
……
午夜,夜幕下的G市逐渐归于沉寂,街巷空洞,昏黄的路灯闪烁不定。但在城区的西北新兴的酒吧区却热闹非凡。红火的绿灯区横纵交错的街道分布着近百家形态各异的酒吧,烛光影影绰绰,灯光纷纷扰扰,灯笼朦胧暧昧。西洋人花哨轻佻,不夜客兴致勃勃,皮条客见缝插针,泊车客机灵精怪,陪酒女搔首弄姿,人力车干劲十足。
在街道尽头的葵花酒吧显然是最大的一家,足有数千平方米,看上去像是一家歌舞升平的日本艺妓馆。附近仍有三三两两的酒托儿女郎,神态妩媚地伺机捕捉猎物,年轻漂亮的女侍者多是高等学府的学生,满嘴飞出流利的英文。
在一个阴暗的包间里,和外面喧嚣相比,这里就显得异常的寂静。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轻轻摇晃着杯中红酒,自顾斟酌。这男人身上散发出十分考究的香水味道,举止正统、老练。他瞥了眼坐在他对面的年轻人,然后左手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放在桌面推了过去,不紧不慢地说道:“上回做得很干脆,老板很满意,这是酬金。”
年轻人的脸孔因为灯光阴暗而显得模糊不清,但是那凉薄的狭长眸子,猩红如血的嘴唇给人阴冷阴霾的感觉。
年轻人拿起支票,没有多看,直接放在兜里。
西装男人讳莫如深地笑了笑,手再次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扔在年轻人身前。
年轻人沉默地打开信封,快速地扫了眼里面的资料。
“慕容家族企业的掌柄人,苏青衣,有些棘手,当然相信难不倒你。”西装男人抽出两根加长火柴不紧不慢地点燃手中的大卫杜夫雪茄烟,小口均匀地吸食,细细品味纯正香味。
年轻人望着信封里夹带的照片,似乎陷入了思虑。
“听说你妹妹要换骨髓,花费不少吧?”西装男人还是不紧不慢的腔调,永远慢吞吞地说话,好像一个演员背诵一段不精彩的台词,“据我所知,你妹妹患的是急性白血病,那可是病情非常凶险的一种疾病,患急性白血病后若不经特殊治疗,其平均生存期可能只有三个月左右,就算做手术活下来的几率也只有百分之三。”